门口的人影,尽管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洛璎连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你胆子倒是不小,可知道喜公公要是死在王府,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夜景湛声音冰冷。
月色被他挡住,洛璎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先前他只顾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没顾得上骂她,所以这会儿特意过来解气。
“奴婢动手之前,已经仔细算过,不会出错。”她明明算得分毫不差,就算清风不出现也不会有问题。
“本王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以为本王出了事,你就能见到夜琳琅了吗?”夜景湛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洛璎一听到“夜琳琅”三个字,心里就乱了,“王爷误会了,奴婢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
“只是觉得受了委屈,心里不痛快,所以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对吧?”夜景湛冷笑一声,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幽冷,“不要忘了你如今是什么身份,你早就不在东宫,也不再是太子妃了。在王府里,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都给本王受着!”
“奴婢记住了。”洛璎低垂着眼眸,不再辩解一句。
“蕴儿的身子如何了?”夜景湛换了个口吻。
洛璎心中苦涩,回道:“王爷已将炎石给了洛侧妃,无需再用药压制体内的寒气,只需在用膳时多进补即可。”
“那样正好,药太苦,喝着难受。明日起就不用再往依兰院送药了。”夜景湛说完便走了。
洛璎松了口气,她只希望自己能安然度过这一年的时间。
然后带着琳琅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第二日一大早,洛璎就到了乌衣巷,她为司尧臣施了针,将药放在床头就走了。
如今多了好几个人要养,王府给的月钱远远不够,只得自己想办法。
洛璎在一个药铺旁边支了个为人看诊的小摊,想借此赚些银两。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有人在她面前坐下。
让她没想到的是,来看诊的竟是夜晟!
洛璎当然要装作不认识他,“不知公子是哪里不舒服?”
夜晟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不知是谁家的马车撞了人,一个妇人抱着自己浑身是血的孩子,哭得格外悲恸。
马车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车夫气焰格外嚣张,“还不快滚开,否则我可要直接过去了!”
洛璎抬眼看过去,发现那是安国公府的马车。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不能动!”洛璎见妇人要抱着孩子离开,大声喊了一句。
“他伤得很重,你要是贸然挪动他,会加重他的伤情。”她快步走过去,将手中的药箱放到了一旁,“我是大夫,可否让我看看?”
妇人一听她说是大夫,眼中顿时有了希望,“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说完,她还要磕头。
洛璎立刻伸出手去拦住了她,“让我先看看他的伤。”
“我说,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车夫眼见着面前又多了个挡道的,不耐烦地让马儿往前走了几步,几乎都要走到几人面前了,“趁着爷现在好说话,快滚一边儿去!”
“安国公府的下人平日里便是这般仗势欺人的?”
洛璎正要发火,就听到了夜晟的声音。
他站在洛璎身后,看着车夫,眸光冰冷。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知道爷是安国公府的人,还不赶紧滚远些?”车夫平日里横惯了,哪怕他面前站着的人看起来并不好惹,他也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还在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过去!”马车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洛璎一听这声音就恼了,马车上的竟然真的是永嘉县主!
“县主别生气,奴才这就过去。”车夫狗腿地回了一句,抓起了缰绳。
眼见着车夫就要驾着马车撞向洛璎几人,夜晟忽然跳上马车,一脚将车夫踹了下去。
见此情形,在场的人不由欢呼起来。
洛璎也觉得格外解气。
要不是她面前还有个人得救,她现在肯定会上去在那车夫身上补上一脚,踢得他下半辈子无法自理。
“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动本县主……”永嘉县主怒气冲冲地将帘子掀开,看到眼前的人,倒也没有太害怕,只是极不情愿地喊了声:“太子殿下。”
夜晟淡淡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到了洛璎身边。
她已经用银针为男孩止了血,正在包扎伤口,“还好肋骨的伤不算太重,休养百日就能痊愈。至于这外伤,过个三五日应该也能结痂了。”
“要不是遇上恩人,只怕是今天我们母子都要死在这里了。”妇人说着,又要磕头。
洛璎只得再次拦住她,“我原本就是大夫,遇上这样的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快些带他回去吧,最近都不要再到这里来了。那马车里的是永嘉县主,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人。”
即便离开京城多年,永嘉县主在京城依旧臭名昭著。
妇人一听到她的名字,慌忙抱着自己的孩子就要走。
“毕竟是你的马车伤了人,永嘉县主不该有所表示吗?”夜晟的话音才落,马车里就扔了几锭银子出来,险些砸在洛璎身上。
洛璎将那几锭银子捡起来,塞给了妇人,“这是永嘉县主赔给你的,拿着吧。孩子养伤需要不少银子呢。”
妇人原本想将多半银子拿给洛璎,可她不要。
想着自己的确有难处,妇人千恩万谢之后,将银子收下,抱着自己的孩子走了。
洛璎药箱回到了她的小摊,到一旁的药铺里洗了个手。
她先前就已经和药铺的伙计商量好了,她问诊之后,会让病人到他们铺子里去抓药,从中再赚取一点钱,所以伙计见她进门也没拦着。
待到她坐下来,发现马车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要不是有夜景湛护着她,她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好几回了。”夜晟对永嘉县主的态度颇为不满。
大抵是看在夜景湛的份儿上,才没有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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