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尘在县衙大堂与步练师再次相遇,顺势便接下了简雍手中的案子。
护院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如今见自家主子王富贵被打了十大板也不吭气,瞬间萎蔫了。
典型的狗仗人势,赵尘最看不惯这种人!
赵尘见两人不再叫嚣,便问道:“事我已经从简大人口中知道了。王富贵,根据你们的契约,步练师母女需要给你多少银两?”
王富贵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做了一个“二”的姿势,意思是二两。
此刻他已经不敢再轻视赵尘,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来历,但是从简雍和周边的人态度判断,他一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赵尘皱了皱眉头。
他没想到人命居然可以这么不值钱,区区二两银子就想买年轻女子的命,可笑啊,可悲啊!
随后,赵尘便提起笔,在纸上写下数条约定,并签上自己的姓名,然后交到王富贵手中。
“二两之事算扯平了,我给你十两。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王富贵也不敢不签,再说了,原本的二两就能变成十两,这么高的投资还哪里找?
他当即签好名字,顺便留意了赵尘的签字。
“原来他就是赵尘,刘备的军师。想不到如此年轻!”
王富贵想想也后怕,面对千军万马赵尘都不曾退缩过,若是赵尘不高兴,指不定他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客客气气的将契约交还给赵尘,又把与步练师母女的契约当场撕毁,以表忠心。
赵尘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朝着简雍摊了摊手,意思是讨要十两银子。
可简雍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原本就是艰苦朴素的行军,不说军饷了,就是军粮都是节俭着些,哪里还有多的银子给他花销。
赵尘自己没有银子,可他没想到简雍也没有银子。
好歹也在刘备身边待了这么久了,怎么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这下尴尬了。
赵尘看了一眼王富贵,不好意思地笑着。
王富贵已经看出来赵尘没有银两,但是他又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尘。
如今的淮阴城里,谁敢直接问军师要钱,那可是刘备的军师,曾两度以不足十分之一的兵力大破袁术大军之人,任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再说了,对于王富贵而言,区区十两,根本不足挂齿,平日里孝敬给军师也是正常的。
王富贵便笑眯眯地准备表达自己的意思。
谁知赵尘并没有想要赖账。
他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了那块写着“步”字的玉,交到了王富贵手中。
“此玉质地温润,雕刻精美,绝对不止十两。我今日没有带银子,就把这个交给你,充当你我契约,如何?”
王富贵瞄了一眼这块玉,顺手捏了两下,心里有了数,这玉没有几百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都听军师安排。”
王富贵眯着小眼睛,乐呵呵地答应。
赵尘想着此事也算圆满解决了,王富贵也准备领着护院离去。
突然步练师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个健步冲到王富贵面前,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那块玉,转身回到她母亲跟前。
只见步练师双手捧着玉,眼神婆娑,嘴上颤颤巍巍地说:“母亲,你看!”
母亲看到玉也瞬间惊呆了,用双手护起步练师捧着玉的双手,转头问赵尘:“军师,这块玉您是哪里来的?”
赵尘这才意识的,这块玉对于步练师母女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这玉上刻着的“步”字,兴许真是步练师的姓氏。
他上前扶起跪地的步练师母女,轻声解释道:“此玉是今日清晨在鄙人的房间里发现的。”
“军师府邸可是县衙边上的那套小宅子?住的可是东厢第二间?”
赵尘微微一惊,道:“正是!”
“那原本是老爷的宅子,军师昨夜睡的正是小女的房间。而这块玉,乃老爷留给小女的,可惜那日离开的匆忙,等互相起来便找不到了,想不到今日在军师手中。”
赵尘内心一嘚瑟,想不到自己与步练师还真的有缘。
长这么大了,别说进女孩子闺房了,连牵女孩子的手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昨夜居然能睡在美女的闺房,这岂不是跨过初级阶段,一步到位了?
至于这块玉,赵尘自然选择还给步练师。
“这玉既然是你父亲的,自然物归原主。原本这块玉也是来救你们母女的,如今再回到你们手中,也是天道轮回。”
“至于契约,王富贵,我赵尘跟你约个时间,八月二十之前,一定将十两双手奉上,决不食言,如何?”
王富贵尴尬地笑道:“无妨无妨,军师不必挂在心上。我等先行告退了。”
“慢走,不送!”
“军师留步。”王富贵一边擦着汗,一边快步往外走去。
赵尘见王富贵离去,便转身对着步练师母女。
谁知两人扑通一声跪在赵尘面前,磕头谢恩:“军师两次救我们母女于水火,今日又替小女找回了步氏玉佩,实在感激不尽,虽死不能报也。”
赵尘急忙扶起两人,嘴上说着:“言重了,言重了!都是举手之事,分内之事。”
心里却想,咋地还不说“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呢”?
“事情已经解决了,两位安心回去,种好田,刘将军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人点了点头,整理了衣裳,却依旧不愿离去。
赵尘有些奇怪,事情都解决了,为何还留在这里。
步练师说道:“军师,我们已经无路可去了,租的房子和地因为没有钱付租金,王富贵已经收走了。”
“这……”赵尘转头看向简雍,希望简雍能从流民安置中替母女二人安排好住所。
谁知母女二人却问:“不知军师,府上是否缺人手?”
这个问题赵尘压根没有想过,他也没有让仆人伺候的习惯,跟二十一世纪的观念完全不吻合。
“没有!”赵尘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到淮阴,除了几个主公分配的护卫外,就我一个人。”
步练师连忙说道:“虽说军师如今住小宅子,可今后会有大宅子。军师出征在外,家里上上下下都需要人打理,小女子虽不才,但这方面还是拿手的。家里安心了,军师在外也能安心征战。”
步练师母亲说道:“洗衣修补,做饭洗碗,沐浴更衣,这些事岂能由军师来做,我们可以为军师做好。”
赵尘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一个男子,常年跟你们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是很合适。何况,未来我必定常年征战,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你们跟着我不怕辛苦,不怕危险吗?”
“不怕!”
“不苦!”
步练师瞪着大大水灵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们就是要跟着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不管如何都要跟着自己,赵尘有些惊喜。
他回头一想,确实也有道理,自己在外总是需要有人管家,毕竟这个时代谁家大宅子里没有几个仆人。再者,步练师姓步,虽然看目前的情况,步练师与江南的步氏家族联系估计十分微弱,但这一层关系有总比没有好。将来刘备南下征讨扬、并两州之时,没准能用的上。
想到这里,赵尘点了点头:“鄙人如今住的宅子也是两位曾经的家,既然两位不嫌弃,那就于我一道回家吧。”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步练师这么多年委屈一下子倾泻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说到回家,已经多久没有享受到家的温暖。
而眼前这个男人,明明自己是作为仆人想要跟随着他,可他却说一起回家。
这份情谊,这份恩情,步练师铭记在心。
此时的步练师已经暗下决心,今生今世不会离开赵尘半步。
赵尘也想不到,自己来看看县衙是否有事处理,结果领回来了两名女子。
一个算是一见钟情之人,步氏关系兴许用的上,一个或许是未来的丈母娘。
这都得好生伺候着呀,赵尘无奈地笑着。
简雍笑眯眯地将赵尘三人送到门口。
赵尘将简雍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茶叶别忘了啊!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的。”
简雍笑道:“那是自然。”
“另外今日之事,还请宪和兄替我保密啊!”
简雍看了一眼步练师母女,邪笑道:“明白明白,金屋藏娇,军师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赵尘就知道简雍想歪了,可他也懒得解释,自顾自领着步练师母女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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