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尘信心满满地去开阳城西北方向的山区树林中捉拿臧霸等人,却发现自己扑了空,回来的路上还中了埋伏,损失许多兄弟。
回到开阳后,赵尘无意间翻阅县志发现扑空与被袭击的不仅仅是自己,先前众多剿匪之战都是如此。
赵尘思索了良久忽然明白了此败的原因。
开阳城里定有细作!
往深入思考,赵尘忽然觉悟,这才明白历史上为何面对曹操,臧霸能如此强硬。
是他小看臧霸了。
曹操曾经五次攻打昌豨(也称呼为昌霸)都无功而返,忌惮的便是他身后的那泰山集团。
泰山集团活动范围,基本上在北海、琅琊、泰山、东海一带,相当于青、徐、兖三州交界之地。
臧霸等人作为东汉末年一方独立的势力,长期存在。
曹操迟迟不愿意费心费力剿灭臧霸,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
臧霸等人长期生活在泰山附近,根深蒂固,对周边地形人文十分熟悉,想要连根拔起基本不可能。而出了泰山地区,臧霸等人便失去了天然屏障,所以臧霸等人也十分识相,就待在泰山附近,哪都不去。
就算后来曹操利用他们抵抗北面的袁谭,制衡徐州,他们也不在乎。
最后曹操取得青、冀、兖、徐四州后,只能通过围而不攻的方式,在臧霸等人活动范围的边界上任命自己的心腹,切断臧霸等人与外界联络,逼着臧霸等人服软投降。
等到曹操去世后,臧霸等人又回去过泰山区域。
故而想要在此地战胜臧霸为代表的泰山集团,只有一条路,擒贼先擒王。
赵尘想通了其中道理,心中便有了算计。
他叫来张飞、陈到,给他二人各自吩咐了两句,二人便匆匆离去准备。
随后又叫来了程昱,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他。
程昱笑道:“此法尚且心慈手软呀!”
赵尘尴尬地笑道:“已经足以震慑整个开阳了。”
次日清晨,赵尘下令:“今日出兵,以哨声为号。”
张飞领着将士们在开阳城门口随时等着出兵。
可等到了天黑,也不曾见赵尘吹哨。
将士们纷纷议论,是否是赵尘忘记了,又或者是赵尘经历过一次失败就不敢再出兵了。
总之先前在军中流传开来的碎言碎语,此时开始在军中泛滥。
张飞破天荒地不管不顾,只是坐在马上,双眼盯着前方。
又过了许久,不远处便来了一队人马。
领头之人便是陈到。
张飞策马上前,急忙问道:“抓到了吗?”
陈到指了指身后之人,笑道:“张将军请看!”
张飞瞄了一眼陈到身后,哈哈大笑:“看他臧霸这下藏到哪里去!”
陈到随即领着身后之人到了县衙,张飞则转身对着众将士大声喊道:“先前在此地非议军师之人,自行去领十军棍!尔后所有将士前往县衙,等候军师安排。”
先前聊得欢的将士如今却一脸吃惊,只好乖乖去领了军棍。
县衙大堂之上,赵尘坐在桌案前,陆逊从身后出来,说道:“军师有令,即刻审问!”
陈到将抓来的两个百姓带上了堂,质问二人为何要通风报信!
两人见赵尘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面对赵尘的质问拒不招认。
他们铁了心以为赵尘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必定拿他们没办法。
刘备向来标榜仁慈爱民,他的将士绝不会违背主公的意愿,破坏刘备的名声。
看着两人傲慢地站在堂下,口口声声说冤枉,还将欺压百姓、陷害无辜等等罪名扣到赵尘头上。
一旁的陈到愤怒地将二人打了一顿,然后自行领军法去了。
程昱则正眼看着赵尘,看他如何应对着这棘手的问题。
赵尘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叫住了陈到,对着二人再三确认:“尔等拒不承认私通臧霸等贼人吗?”
“绝对没有!”
“好,既然如此,来人,大刑伺候!”
赵尘十分果断,也不管二人哭喊,让人拿出了牢狱中能用到的所有酷刑刑具,依次摆放在大堂之上。
随后冲过来几位将士,将两人分别往刑具凳上按。
这一举动倒是让程昱对赵尘有了新的认识,他本以为赵尘并不会真的动手,毕竟是有损刘备名声的举动,想不到赵尘丝毫没有犹豫,果然有成为将帅的潜质。
二人哪里见过这般架势,看着五花八门的刑具,早就被吓得双脚颤抖。
眼看就要被按到刑具凳上,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当即磕头招认。
什么时候被贼人收买的,怎么给他们通风报信的,如何收取分成等等,赵尘都一一让陆逊记下来。
审讯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让赵尘颇为震惊。
二人交代完事之后,理应被押入大牢。
可是二人死活不从,只愿意待在赵尘的军营里,其他哪都不去。
赵尘疑惑地问道:“吾军营有何不同之处,尔等非要留下?”
二人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原来他们害怕被抓后连累家人被土匪洗劫。
赵尘就纳闷了,本就考虑到细作问题,此次行动只有数人知晓,二人行踪也是他命赵尘秘密跟踪,带回来之时都蒙着面,怎么可能会被远在山中的贼人知晓呢?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帮贼人在落草为寇之前,都是本地人,他们在各地基本都有自己的家人,只有由于数量太多,背后又有臧霸等人作为依靠,当地的官员根本不敢动他们。
赵尘恍然大悟,起身安慰他们说:“放心吧,吾自有办法,尔等安心待在这军营里,若是愿意,就跟随大军一道剿匪。”
二人磕头谢恩,跟着陈到一道去军营报到。
一旁的陆逊见二人远去,便问赵尘:“先生,此事恐怕涉及人员众多,若是逐一铲除,极有可能引起民变,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若是无法斩草除根,便会影响大军剿匪,是个棘手的事。”
赵尘欣慰地笑道:“伯言一眼看穿其中要害,已是领先于众人了。”
听赵尘赞许,陆逊丝毫没有扭捏,只是端正地站立,面上一笑而过。
不得不说,陆逊火烧连营前能沉得住气,便是得益于他的性格,沉稳坚韧,如今十四岁的年纪就呈现出这般姿态,假以时日前途定不可限量。
赵尘满意地看着陆逊,一旁的程昱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伯言,仲德,想要解决此事,只需一法。”
“何法?”
“尔等可听过十家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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