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顺把影今送回到工业园区,再返回汪飞扬住处时,夜孟岩已经站在楼下。
他连忙下车给夜孟岩开车门,问黎初雪怎么没有下来。
“她在上面帮汪飞扬收拾厨房。”夜孟岩上了车,虽然喝了点酒但他并没有醉意。
曾顺问,“现在送您回哪里,是公司还是酒店?”
夜孟岩正要回答,天空突然炸了一个响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下雨了,还是暴雨。
曾顺慢慢把车驶出停车位,跟夜孟岩讲,“今天报的说有雨果然下雨了,天气预报还真准。”
夜孟岩支着头看着车窗外,并没有听清曾顺在说什么,而是问他,“你给影今买药膏了没有?”
“药膏?她有说要买药膏吗?”
夜孟岩慢慢转过头看向曾顺,“在厨房里,她不是把胳膊亮给你看了吗?”
“您是说她胳膊上被您抽的印子?”曾顺咽了一下口水,“夜总,您下手太重了。”
而且也不能他把人打一顿然后让别人去给一颗枣。
夜孟岩又支起了头,“你不了解她,跟她玩游戏,如果放水她会觉得没劲。”
“您的意思是……为了让影今小姐有游戏体验感才下这么重的手?”
这种新奇的解释曾顺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想想影今的性情,好像是越认真越来劲,人不大但总有股能干翻全世界的倔强。
所以影今说有可能要跟汪云萍干架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板夜孟岩呢?
曾顺犹豫不决。
这一犹豫曾顺就错过了问夜孟岩是回公司还是回酒店的最佳时机,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上了去公司的高架桥。
雨越下越大,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形成了雨雾。
曾顺下车去拿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影今所在的区域,只见那栋楼的二楼有几扇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吹在外面在暴雨中狂飘。
曾顺没去过影今上班的地方,但刚才送影今回来时她站在楼下指着二楼说那是她住的地方。
这开着窗户的房间会不会是影今的宿舍。
曾顺撑着伞又在雨里思考了一下,决定给影今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才接通,然后是影今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么了,曾秘书?”
“下雨了,你房间窗户关没关?”
影今没有回答,但从她爆出来的粗口曾顺知道肯定是没有关。
曾顺把电话挂了,拉开车门把伞举到车门口,为夜孟岩下车做准备。
夜孟岩下了车,他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办公楼的二楼。
只见对面二楼一个脑袋探出来,然后在暴雨中拯救那可怜的窗帘。
如果更仔细的去看,窗户的台沿上还露出了一个狗脑袋。
狗脑袋倒是很兴奋。
“夜总?”
夜孟岩叹了口气,“去看看吧。”说完,他率先迈步往对面办公楼走去。
影今回到园区第一件事就是溜狗,外面又闷又热,溜完狗一身汗,影今没有回休息室而是去排练室转了转,明天就要录制了,大家都紧锣密鼓的排练着,空调开的很足。
影今就带着狗去了排练室。
虽然用的是公家的电,但影今已经养成了节约的习惯,她想排练室的空调开着也是开着,而且排练室又那么大,四处放着懒人沙发,她随便找个地方一窝,既能体现出她的参与感又能节约点电费。
但坐下后她就犯了困,不到十分钟她就抱着夜小含睡着了。
直到曾顺打电话说下雨了,问她窗户关没关。
窗户肯定没关,溜狗之前她就想好要到排练室休息,所以回宿舍的第一时间她就开了窗户透气。
赶回宿舍,窗帘已经被风卷到窗外,而雨水像是瓢泼的一样全数灌进了房间。
她的床,另外一个女编剧的床被雨水打湿了一半。
影今全力抢救,奋力地在暴雨中抢回窗帘,夜小含倒是兴奋,趴在窗台上张大嘴巴感受着雨水的洗礼。
等影今收回窗帘关上窗,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夜小含也一样。
“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参加暖房趴饭没吃几口却被夜孟岩抽了两根荆条,回来省个电,睡觉的地方被浇了。”
影今蹲下身抱着同样湿透了的夜小含准备大哭,余光一瞟发现房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满脸关切的曾顺,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夜孟岩。
“你这房间受灾情况有些严重,”曾顺望着影今的床讲,“今天恐怕是不能在这里睡了。”
夜孟岩的目光从影今身上移到夜小含身上,就像看两个闯祸的捣蛋鬼。
最后他交代曾顺,“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收拾一下。”
然后他指着影今跟狗,“你们两个,跟我走。”
影今只好跟他走,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处理不了。
最后她跟狗去了夜孟岩的办公室。
夜孟岩拿出两条毛巾,一条扔给了影今,一条盖到了夜小含的头上。
不一会曾顺回来了,他对影今讲,“你的床垫一时半会干不了,不过衣服幸好在行李箱里,我帮你把行李箱拿了过来,你快找两件衣服换上。”
影今:曾顺真是个好“表哥”。
再看夜孟岩,这个前夫哥眼里只有他的狗。
影今换好衣服回到夜孟岩办公室,曾顺已经不在办公室,狗狗也不在。
“夜小含呢?”影今问。
“曾顺带它去宠物店了。”
影今趁机解释,“夜小含可不是因为被关在房间里才淋湿的,它是因为想看雨才淋湿的,我有好好照顾它。”
“我有说什么吗?”
“你没说但你眼睛在喷火,好像我虐待它似的,我跟你说夜小含不仅是你的狗它也是我的狗,我可是拿它当女儿一样看待。”
“所以呢?”
“所以你不要用责备的眼神看我,在对夜小含的情感上我跟你平起平坐。”
“但你抛下它走了,我照顾它到现在。”
影今,“……”前夫哥果然懂一招制敌。
不跟他争了。
影今拖过行李箱准备走人,夜孟岩过去拉住她,“说两句就生气?”
“我才没生气,我这是要回去。”
“你宿舍不是被浇了吗?”
“还有办公室。”
“你晚上睡办公室?”夜孟岩眉头一皱,“你们办公室多少人有钥匙?”
“所有人都有钥匙,而且今天大家排演绝对要熬大夜,晚上可能就睡在排练室跟办公室里,热闹的很。”
夜孟岩直接用两只手把影今拉了过来,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睡在一起,这像什么话?
但他不能反对,因为影今不是一个听话的主。
他决定软一下口气。
“我能不能过去看你们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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