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喜房里,桌上的红烛燃烧着,在帷幔下勾缠的男女身上映出淡淡的火光。
“……你,快些!”
谢姝被动承受着这样的欢愉,染血的红唇难以启齿的出声。
男人的背影将身下的女人遮掩,汗珠沿着他的鬓边滑落而下,俯下身,半是暧昧半是惩罚的咬住了她的耳垂。
“不许开口。”男人的声音粗哑带着喘息,他的动作非但没快,还慢腾腾的故意折磨着她。
谢姝死死的咬住牙齿,按耐不住的就要发出声音,两人几乎融为一体。
她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帷幔,身子不住的发冷。
从头到尾,他不许她取下她脸上的面纱,更不许她说话发出声音。
在他的床上,她只是一个任由他索取的玩物。
“岁岁……”情到深处,男人在她的耳畔温柔地叫了一声。
“我终于娶到你了。”
一字一句,带着深情和缱绻。
谢姝身体颤抖着,那一股冷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她闭了闭眼,手指用力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可是眼角依旧克制不住的泛红。
他亲吻着她的眉眼,深邃的双眸里氤氲开朦胧的笑意。
“你怎么哭了,别哭,好不好?”
谢姝嘴唇紧紧抿着。
顾岁岁,是他的心上人,也是他今日迎娶的王妃。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可她不是顾岁岁,不是他如今的心上人,她,只是谢姝。
谢姝是谁?
曾经将军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但如今谢家谋反获罪,她一个被从牢里捞出来的罪人,进府没几天,就爬上了主子的床。
谢姝不敢想,等会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不知道要传得多难听。
她不在意自己的一条烂命,但是将军府一世清誉,还有她那处境艰难的嫂嫂和侄儿……
“别哭,我轻一点……好不好?”他弯弯嘴角,极尽所有的柔声哄着。
那是谢姝在床上从未见过的眼神,沉静温柔。
顾岁岁一直都是他挚爱。
哪怕她之前为了他试药,差一点死去,终于将他感动。
最后求来了她和他的一份婚约,他纵然对她也很好,可却没有……如此的温柔缠绵。
男人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如同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像要将她吞噬。
接下来,他的动作的确很轻缓,甚至让谢姝体会不到疼了,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身体酸软得如同被巨石碾压过,她的意识逐渐清醒,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
她忍不住抬手,触碰英挺得令人惊心的眉眼和鼻梁。
视线,一点点柔软下来。
……
不知过去多久,楚同裳才餍足了,松开了她。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头有些疼,大概也是酒醒了,一把将人推到地上去。
谢姝抖了两抖,拢着衣服,知道今天的折磨已经结束了。
楚同裳的目光落在了谢姝的身上,拉她近身,带着茧子的指腹抚过她身体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笑着问,“疼么?”
谢姝低着头,内心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看她不应,手下的力气越来越重,终于将她的一双眸子逼得抬了起来。
“不。”她张了张口,声音温和沙哑,听不出半分的情绪。
他眼神一顿,眉目间多了些阴郁。
“看来还不够。”
谢姝心口重重一停滞。
不够?
他是在说她的伤,还是在说她的家?
他派人在牢狱里对她用重刑,逼她招供是否知道谢家谋反的阴谋!
她的爹爹,兄长,待她如命的奶娘和丫鬟。
在他逐渐收紧的囚笼里,一点一点流干了泪,流干了血……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谢姝的头垂得很低,她的牙咬的很紧,一双柔夷却又轻又软,被男人肆意把玩在掌心里。
突然,面纱被风卷起,露出那张脸被火烧毁过,丑陋不堪。
男人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怎么还没治好!”
“岁岁胆子小,以前就被你的丑脸吓到过。”
“以后遮好不许吓到了岁岁。”
“我——”知道了。
此时,他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嘭”的一声,男人将玉枕砸了过来,迸裂在她的脚边。
“我?一个罪奴,也敢自称我?”男人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温度。
谢姝身体紧绷如石,额头磕在地上。
“奴婢知错。”
“来人,带她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床榻上的男人一脸冷酷绝情,眉梢眼角都流转着刺骨的冷意。
他起身,甩袖而去。
衣袖间挥舞起的冷风,将他冰冷的声音递到耳畔,“明日若是冲撞了岁岁,本王打断你的腿。”
他再说了什么,谢姝已经听不到了,那一抹身影消失在眼前,她的呼吸也被剥夺了。
染血的唇角慢慢地扯开。
空白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反反复复的碾压过。
岁岁。
他的岁岁。
门一打开的瞬间,冷风狂卷而来,谢姝冷得如坠冰窖。
她缓了一下,哆嗦着捡起衣裙穿上,但是脖子上的暧昧痕迹是遮掩不住的。
左腿痛得钻心,差点站不起来。
廊下传来了两个婆子的私语声。
“你说王爷是怎么想的?谢家栽赃王爷通敌卖国,差点害得王爷死在边关,王爷好不容易洗清了冤屈,除掉了谢家。为什么还要让这个丑八怪入府为奴?!”
“你懂什么?听说新王妃为了救王爷,生生挨了一刀,无法再为王爷生儿育女。王爷宠幸这谢姝,怕不是要生个孩子过继给王妃,到时去母留子,以全二人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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