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兰急切,就是因为按照这样安置的话,苏小玉要么跟周安宇回老家县城,要么就两地分居。
这两种生活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你也不要着急,京海离汉州也不远,有火车有高速,来回很方便。”
苏哲东在一旁安慰道。
“哎呀爸妈,你们着什么急,先让他说完嘛。”
苏小玉看着她爸妈着急的样子,只想笑。
“伯父,阿姨,你们放心好了,我就安置在汉州,不回老家县城。”
周安宇适时说道。
“安置在汉州?可是你根本就不符合条件啊。”
金香兰诧异的问道。
“我在部队的老领导正好认识汉东省的领导,我已经确定转业到汉东省纪委工作了,过几天就去报到。”
周安宇说道。
“省纪委?那个单位可不错。”
苏哲东眼神一亮。
他是汉东政法大学的教授,很多学生毕业后都进入了公检法等单位,当然也有去纪委的,这些单位也经常请他去讲课。
他就曾经见过纪委的人去他们学校,他们学校的领导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也见过纪委的人办案,很威风。
“纪委好什么好,一个吃力不讨好,纯粹得罪人的单位,还不如去教育厅,还能安排自己的孩子去好学校读书。”
金香兰不悦的说道。
她在汉州市教育局工作,能把自己外孙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高中之后他就无能为力了。
因为那些省属大专本科高校,都是省教育厅管理,他们市教育局根本就说不上话。
如果能进省教育厅上班,那外孙以后大学也有最低保障了。
“哼,妇人之见,纪委是我们组织清洁干部队伍的重要保证,小周去纪委上班,那是我们的荣耀,如果他能抓几个贪官污吏,更能青史留名。”
最后,苏哲东还不忘说上一句:“另外你这种思想就是典型的以权谋私,以后小周去了省纪委,查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满嘴胡说八道,谁以权谋私了,我这还不是为了小玉的孩子好!”
金香兰顿时就反驳道。
其实这也不算是以权谋私,俗话说靠山吃山,行业内不成文的规定,大家都这么做,也就算是给自己的员工谋点福利。
“爸妈,你们干什么啊,安宇还在这里呢。”
苏小玉眼看两个人就要吵架,赶紧出来劝架。
这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就在未来女婿跟前吵起来,也太不好看了。
一句话不和就吵起来,吵完没多大会儿又好了,这才是正常的家庭生活。
“伯父阿姨,其实你们说的都没错,纪委干的的确都是得罪人的活,甚至是断人活路,但是也正因为有他们在得罪人,我们才能享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不然,那些贪官污吏把官场搞得一塌糊涂,凡事都看有没有背景,有没有钱赚,那我们以后肯定会遇到很多的不公。而我,就想要做那个得罪人的人!”
周安宇也出来打圆场。
“小周啊,你说的对,伯父支持你!但是伯父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苏哲东点点头说道。
“伯父您说。”
“我们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很多干部初心是好的,但是没有守住初心,走上了歪路,实在是令人痛心。对于那些严重违规违纪,作恶多端的人,决不能姑息,必须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
“我教过很多学生,也有很多同事,他们走上了领导岗位,手里有了权力就在周围一片恭维声中迷失了自我,把组织给的权力当成了自己的能力,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苏哲东很是感慨的说道。
政法大学的人,有身居高位的政法委副书记,有公安厅厅长,有法检两院的领导,有人能坚守初心有人却走上歪路。
“但是,我们的宗旨还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那些还能挽救的干部,还是要救一救,说不定拉他们一把,就能给组织找回一个好干部。”
“现在纪委有些同志在工作重点有失偏颇,只注重追责问责,干得多错的多,容易被追责,让很多想干事能干事的人不敢干,害怕干。”
“我们要给他们改正的机会,只要不是故意犯错,没给组织造成损失,就应该视情予以教育,别让大家寒了心。”
“特别是对待基层干部,你更要多用心,我曾经下去调研,基层干部真是不容易,他们工作千头万绪,事情繁杂,但是由于在个人发展上可能不尽如人意,导致有的人失去了斗志和进取心,工作上有人躺平,有人侧卧。”
“你作为纪委领导,不要只把目光放在如何处理他们上,更要善于发现这些现象背后的深层次原因,要找出解决这些深层问题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是不可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的。”
“我只是一个教书匠,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仅供你参考,相信你以后会是一个正直的干部。”
苏哲东深有感触的说道。
周安宇静静地聆听苏哲东的话,他能感觉的到,这都是苏哲东的肺腑之言,只有经过深入细致的调研,才能精准的说出这些问题。
周安宇深受震撼,对自己以后在纪委的工作,又有了新的感悟。
“伯父,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真是受教了,您指出的问题一针见血,以后我一定会注意这些问题,不会轻易处理一个干部,更不会冤枉一个干部。”
周安宇认真的说道。
金香兰听完两个人的对话,对苏哲东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气了。
今天,他对自己的老头子刮目相看,看他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些神采。
“嗯,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苏哲东幽默的说道。
“伯父,以您的见识和学问,如果从政的话,肯定也能有一番成就,您怎么就没有去从政呢?”
周安宇心中忽然冒出这个问题。
就苏哲东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就算是很多领导干部都说不出来。
“我不喜欢当官,更喜欢做学问。”
苏哲东淡淡的说道。
“他呀,就是瞎清高。”
金香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得意的很。
周安宇却是有另一番理解,恐怕这是苏哲东骨子里的高傲吧。
莲出淤泥而不染,而苏哲东,根本就不屑与污泥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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