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看着电视屏幕的时候。
远在燕京。
病房内的初砚也在看投屏到电视上的《桃花源》直播。
一旁的助理正在收拾行李、整理住院的病例。
初砚握着手机放在耳边:
“……您不用担心,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今天就会出院……不,不用过来,我有助理和秘书陪着,没有问题的,奶奶。”
和初砚通话的人,正是初砚闻池的奶奶,天闻集团的掌门人闻舒庭。
电话里的闻舒庭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初砚当场愣住:
“小墨?她买了回国的机票?什么时候的?”
砰。
病房门被人大力拉开。
忙碌中的助理迅速起身迎过去:
“不好意思,这里不能随便进来……”
“咳。”
初砚清了清嗓子,抬手打断助理阻拦的举动。
随后对电话里的闻舒庭说:
“奶奶,不用了,我已经看到她。小墨在我这里。”
他很快挂了电话。
然后不紧不慢地看向门口站着的年轻女孩儿——
她看起来不过23、4岁,身材格外高挑,穿着机车皮衣加长裤短靴,飒气且利落的打扮,像是驰骋公路的帅气摩托车手,让她看起来简直气场惊人。
作为兄妹,两人的眉眼极其相似,一样的出众优越,骨相分明、眉眼深邃,就连气质也是一样的冷。
但是,比起初砚的疏离冷淡,她的冷更加尖锐、刺骨。
抱着手臂、视线淡淡扫来时,有种极强的压迫、审视感。
女孩儿……也就是初砚的双胞胎妹妹闻墨。
她迈开长腿,不疾不徐走到助理的身边,视线随之垂落。
助理瞬间后背紧绷。
他以为初总的妹妹是为刚才的事情不满,条件反射想要张嘴道歉。
但闻墨的视线直接错过他,将他手里厚厚一沓病例捞过来。
助理:嗯?
“等、等等!”
初砚终于反应过来妹妹是想做什么,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小墨,你听我说……”
“闭嘴。”
在助理战战兢兢地注视中,闻墨冷冷打断他,动手翻了两页病例。
闻墨在约翰霍普金斯最好专业攻读药学博士学位,成绩在全校一骑绝尘。
想要看懂这份病历,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闻墨的大脑内部,甚至已经根据初砚入院时的伤势,推断出他所遭遇的是怎样一场惨烈可怕的车祸!
而家里给她说什么?
小小擦挂?
没有大碍?
怒气值不断飙升,闻墨张嘴就是讽刺:
“你差点儿死了知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是准备让我直接来参加你的葬礼?”
助理安静如鸡,心里疯狂吐槽一万句。
大概是没想到自家初总的妹妹杀伤力这么大,简直是女王大人啊……啊!女王大人看过来了!
“抱歉,我先出去!”
助理哪里敢掺和这场兄妹战争,赶紧找了个理由出去。
助理离开,病房内只剩下兄妹俩。
初砚好笑地看了妹妹一眼:
“你瞪他做什么?”
闻墨一点儿不客气:
“他胆子小,关我什么事?”
初砚知道闻墨没有撒谎。
他这位妹妹,是真正的天才。
智商上的优越,让她在成长路上一路碾压同龄人,连气势都非同凡人。
但同样的,妹妹也懒得针对谁、欺负谁。
她只是一视同仁地俯视所有凡人。
“初砚,你转移话题的技术一如既往的生硬!”
闻墨抱着手机,没好气地吐槽。
初砚轻轻咳了声:
“看来我是失败了。好吧,但你真的不用担心,看,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吗?这就准备要出院了。”
闻墨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真的康复了?不是为了回去工作,强行逼迫医院给你开出院证明?”
初砚无奈:
“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还是说,医院医生在你眼中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闻墨撇了撇嘴:
“好吧。”
虽然她不从事临床工作,但也算是半个医生,自然不说自家坏话。
不过闻墨没有被糊弄过去,而是又将病历从头到尾翻了遍。
这次她看得很仔细,许多数据在她眼中简直不可思议!
闻墨天生冷感的那张脸,难得流露出惊讶:
“这真是你的病历?不是别人的病历和你弄混了?”
初砚张嘴要解释。
闻墨抬手打断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医院管理没这么离谱。只是你的病历太奇怪了!以你这种程度的伤势,发展成植物人都有可能,恢复速度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是你的身体对某些药物成分特别敏感,效果也好于一般人?不对,再好的药物也达不到这种奇迹的效果,你这种状态简直像是古籍里的生死人肉白骨!”
初砚:
“噗嗤。”
闻墨瞬间瞪大眼睛,眼尾不满上扬:
“你还笑得出来?”
初砚摆摆手:
“抱歉,实在是太少见到你话这么多。”
闻墨面无表情,语气讥诮:
“那您老也算是见过市面了。”
初砚赶紧收敛了态度,将话题拉回来:
“不止是你,主治医生们也觉得很奇怪,已经抽血做过检验,但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特殊之处。”
闻墨冷静分析:
“这家医院的科研水平我了解,在国内和国外都是一流的,应该不存在疏漏的情况。更有可能是目前的仪器水平无法检查出具体的原因……总之!这可能会是一个惊人的发言!”
忽然间,初砚觉得闻墨看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就像是狗看到了骨头、猫看到了鱼……
呸呸呸!
想什么呢!
“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初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恍惚出神。
闻墨来了兴趣:
“怎么,你想起什么了吗?”
初砚摇头否认了。
闻墨遗憾地啧了声:
“算了,我先陪你出院。”
初砚点点头,拿起遥控器准备把电视关掉。
镜头对准的画面刚好转向岁岁和闻池。
闻墨的视线先是被岁岁所吸引。
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她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发现了岁岁旁站着的闻池——
熟悉的脸。
不熟悉的笑。
身上脏成那样还在笑,简直蠢得像只哈士奇!
闻墨当即皱紧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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