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聿也没有料到,沈蔓羽竟然会狠下心,用如此决绝且冒险的方式。
甚至为了得到陆宴峋,甘愿联收他的敌人借用他们的势力……迫使他和梁锦柔分开。
不过无论如何。
只要沈蔓羽现在的这些手段能够起到作用,帮梁锦柔离开陆宴峋……
以后,沈蔓羽做的这些事情会不会被陆宴峋知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将走向何方。
沈蔓羽又是否能得偿所愿,都不在他需要考虑的范围之内。
周津聿要做的足够简单,现在必然会利用好沈蔓羽的帮助。
只是这件事,周津聿也没有着急告诉梁锦柔,因为他知道,如今的梁锦柔受迫于陆宴峋,根本没有办法主动离开。
再加上那个孩子的存在,所以他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之后,等到所有的力量都已经站在梁锦柔这里支持她离开。
到那时候,她才可以拥有获取自由的资格。
……
姜妘和陆宴峋出现了绯闻之后,公司里似乎一切正常,至少当事人梁锦柔,并没有特殊的反应,似乎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根本就不在乎姜妘和陆宴峋的这个绯闻。
外界分析,或许是因为她很相信他,但更多人的想法都是……
他们如今关系仍旧紧张僵硬。
禄申集团员工认为,陆总还在持续追妻火葬场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得到梁秘书的原谅。
也因此,梁秘书才会对他出现的绯闻,丝毫不在乎。
“不知道陆总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梁秘书现在根本就不肯原谅他……”
“肯定和沈蔓羽有关,咱们陆总以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非得和那个沈家大小姐牵扯在一起,每回沈家大小姐来咱们公司,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还不都是陆总给了她这些特权,否则哪里有这么大的胆量?”
“是呀,换做是我受了这么多委屈,早就心死了,也不肯原谅彻彻底底伤害过我的男人……我是真的很心疼梁秘书,觉得她好可怜。”
“对啊,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这样的屈辱……”
“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想想陆总什么身份,他资产有多少,光是这些就能够让我一直原谅他,纵容他好吗?”
“就是就是,要得到什么就要牺牲些什么呀,反正陆总有颜有钱,而且还没有长辈太多的困扰,这种日子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嘛,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忍受的……”
梁锦柔也是无意间听见了公司里员工的讨论。
她并没有出去打扰他们,也没有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听见了他们说的这些话。
反正别人说什么对她也没有太多影响,何况……
没有人可以对她的真正经历,感同身受。
每个人需求不一样,经历的更是不同。
梁锦柔从来不需要任何人体谅她,尤其是和陆宴峋的关系公开之后,很多人在表示对她的羡慕。
外界觉得如果能够拥有像她这样的生活,是件很幸运的事情,但唯独梁锦柔自己清楚,这一切对她个人来讲,已经算是种折磨。
可惜,梁锦柔现在没有办法逃离如此的束缚,只能够告诉自己,尽可能得到属于自己的……
梁锦柔这里纹丝不动,陆宴峋到底是忍不住了,借了个理由,将她叫去了他的办公室,故意找麻烦。
“这个文件是你整理的?”
“是,陆总有什么指教?”
陆宴峋语气冷冽:“重新做。”
好,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等等,你知道哪里有问题吗?你就回去。
“……如果陆总不忙,就请陆总多多指教,告诉我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一定会改正自己的错误。”
陆宴峋突然冷哼一声:“我看这里的错误太多了,三言两语说不完,你在这里等我忙完之后我再告诉你。”
“我可以先回自己的办公室,等陆总什么时候结束了我再回来。”
陆宴峋听到梁锦柔格外嫌弃他的态度,心情骤然烦闷起来,也不再忍耐,直接问:“我就这么令你讨厌,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梁锦柔平静的和他对视:“我早就说过,现在的我,哪怕只是看到你,和你共处一室都会觉得很恶心。”
“梁锦柔。”
陆宴峋手背上有青筋鼓起,目光中有着隐忍的痛苦:“所以这辈子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从你把我抓回来,强硬的告诉我,永远不会让我离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永远没什么可能。”
陆宴峋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眼神哀求:“过去的事情我愿意用后半生偿还,包括我犯下的错。”
“这世上不是所有错都可以弥补。”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得到原谅的机会,或许对你来说,你认识到了你这三年来对我的误会,你感到很愧疚,想要补偿我,但是对我来说……”
梁锦柔苦笑:“这三年,把我对你的感情一点一点磨灭掉,把我的爱彻底摧毁,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亲手做的,你觉得我还能原谅你吗?”
在她说完之后,陆宴峋的眼眸里灰败一片。
他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陆宴峋,我明白,你无法站在我的角度去思考,但我不想再原谅你了,有些感情错过之后就成了碎片,没有办法弥补。”
“如果你愿意,现在放手,即便……”
梁锦柔深吸一口气告诉他:“陆老夫人答应的那百分之三十股份没有了,我也没关系,只要我拥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权,我想要自由,你可能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陆宴峋咬着牙和她对视。
他却没有就此放手:“你认为这份感情永远没有办法弥补,碎片也无法破镜重圆,但是我偏偏要试一回。”
“我要试试,能否真正得到你的原谅,就算赌上我往后的人生也在所不惜!”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已经彻底做好准备。
梁锦柔叹了口气,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决定,这三年,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所以早就预料到他不会放弃,他没有得到的人,和他想要完成的事业一样,陆宴峋会付出全部的心血和努力,直到完成目标为止。
“随你吧,你如果愿意继续度过这种随时被我无视忽略,被我厌恶的生活,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无法干涉。”
“但是你别到头来又怪罪我。”
梁锦柔转身走了。
许久后,陆宴峋眼眶微红,一拳砸在桌面上,从未如此后悔过他这三年来所做的全部选择……
可是已经犯下错误,后悔没有任何意义,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
这天下午,梁锦柔刚准备下班离开公司,忽然有几个穿着西装戴白手套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梁小姐,请您签收。”
“……这谁买的?”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
“这是陆总为您订购的珠宝,麻烦您签收,”
“我不想要,你们拿回去告诉他,他的东西我没兴趣。”
几个人听到她说了这样的话,不由的犹豫:“可是梁小姐,这是我们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我们回去之后也没有办法交代。”
“你们直接送到他办公室里去,让他签收。”
梁锦柔态度依旧是这样,不打算更改,反正这些东西她丝毫没兴趣。
可是几个送珠宝的工作人员也实在很固执,他们求她:“梁小姐,我们的任务就是将珠宝安全送到您的手里,没有您签收我们的任务就不算完成……”
“求您……”
她还听到有个工作人员说:“如果没能把珠宝安全送到您的手上,我们奖金也别想拿到了,梁小姐,您就行行好吧?”
算了,她和陆宴峋之间的问题也懒得怪罪到别人身上去。
梁锦柔心一软,点头:“拿来吧,”
几个工作人员顿时松了口气,赶紧将珠宝放到她面前桌上,梁锦柔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签收。
等他们走了之后,准备还到陆宴峋手上去。
她刚往外走,有人匆匆的从走廊上进来,和她擦肩而过时,手臂一不小心带到了她。
梁锦柔手里的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紧跟着,有什么碎裂的动静。
办公室里其他的人听到这个声响都吓得屏气凝神,面露惊愕之色。
虽然他们还没有看见这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儿,但是想也能猜到,陆总送给梁秘书的能是什么便宜货吗?
再加上还有那么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特地护送过来,肯定是不便宜的昂贵物品,就这么摔坏了……
天哪!
他们看向姜妘,一边幸灾乐祸,觉得她要倒大霉了,一边也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一瞬间围绕过来,七嘴八舌:“梁秘书,陆总送给您的礼物是不是摔坏了?”
“梁秘书您赶紧看看,那些昂贵的珠宝首饰可脆弱了,稍微碰一碰都容易坏掉……”
“陆总送的是什么,如果是钻石倒无所谓,很结实,可万一……”
想起刚才听到的动静,陆宴峋送梁秘书的是翡翠之类的珠宝,那可就完蛋了……
姜妘干了这么件事,这辈子就算是不睡觉不吃饭,全部用来给禄申集团打工,这个赔偿的钱估计都凑不够。
她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梁秘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要出来我也没意识到……对不起,对不起……”
梁锦柔却很淡定,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生气的样子,只是镇定地蹲下去,然后打开了盒子。
众人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里面果然是翡翠!
帝王绿玻璃种的翡翠手镯,哪怕只是在办公室的灯光照射下都绿的发光,油亮油亮的,一看就价格不便宜!
“这下坏了,这个镯子得值不少钱呢!”
“姜妘,你看你,走路冒冒失失,怎么就不知道避着点人呢?”
“对呀,而且还撞到梁秘书了,万一把梁秘书撞出个好歹,你能负担得起吗?”
“就是!你才刚来公司就犯了这么大错,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能不能长点眼睛啊?”
被众人指责,姜妘急得都快哭了:“对不起梁秘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个……这个多少钱?我愿意赔偿!”
“你赔偿得起吗?那可是陆总送你梁秘书的礼物,是陆总的心意,光价格来衡量怎么够?”
“对啊,这东西价值连城就不说了,可能还是独一无二呢,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姜妘咬唇:“梁秘书……”
“好了,都别说了,该下班就下班,不就是一个手镯吗?”
梁锦柔云淡风轻的,将碎成两半的翡翠镯子重新放回盒子里,站起身看向姜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是故意的,就这样吧。”
姜妘极其意外:“梁秘书,您不打算追究我的责任吗?”
“嗯,别放在心上。”
陆宴峋猜,梁锦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收到礼物了,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但迟迟没有等到她出现,干脆亲自来找梁锦柔。
他刚走到秘书处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里头动静,站在门外,男人垂眸看着梁锦柔手里的东西,幽声问:“怎么了?”
姜妘惊慌失措的转过身,眼泪刷得流下,拼命道歉:“陆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请您惩罚我吧……梁秘书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可是我真的很愧疚,我也没想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
她不断道歉,旁边更是有人迫不及待告诉他:“陆总,是姜妘把您送给梁秘书的礼物给撞碎了,她太过莽撞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梁锦柔打断众人的话:“好了,我都说了不在乎,不就是一个镯子吗?”
走到陆宴峋面前,把盒子扔回他怀里,她压低声音:,反正我也没想要,坏了就坏了,既然这是你送给我的,处置权应该也在我的身上吧?”
陆宴峋虽然没有看到,但也能想象到盒子里的翡翠手镯已经碎成了什么样子。
他有点气笑了,声音沉的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知道,它价值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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