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我说话的份，我的确不知道，但是生病了不找太医，传出去的确让人笑掉大牙。”
这么直白的回怼，让云瑞忍俊不禁。
杨环儿有些害羞：“让陛下看笑话了。”
“朕觉得春水直言不讳挺可爱的。有这样的人伺候在你身边，没那么多阴谋诡计，朕比较放心。”
“外头传的好像有些严重，陛下要不要过去瞧瞧？万一真的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那就是这个奴婢不会做人，明知道主子正在难受之际，却还在这里硬撑着让朕出去，那就说明这个奴婢对自家主子不忠心。”
外面还传来吵闹的声音。
对方好像是不见到云瑞不罢休一样。
云瑞起来穿好衣服。
“你先好好休息，朕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陛下还会回来吗？”
“朕不过是去外面看看那个婢女所说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又不是要去旁人宫里，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杨环儿低下头去，将被子蒙过脸。
那害羞的模样，让云瑞无奈摇头。
既然已经决定要守护杨环儿了。
那就不会让杨环儿受一丁点委屈。
但是后宫当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让他自己反思了一下。
是不是因为他对杨环儿太过宠爱且又明显，所以才会有人看杨环儿不顺眼，屡次陷害杨环儿。
今日玉青揭露皇后所作之事，倘若杨环儿先把皇后请来，而没有请示他，此事传出去是否就是杨环儿为了争宠不择手段，连皇后都大胆陷害。
思绪良多，云瑞走出房门。
便看见春水挡在那个婢女的前面。
“你瞪眼干什么？陛下和娘娘都已经休息了，你若是把人给吵起来，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祥云看也不看春水。
直接走到云瑞面前跪下行礼。
“陛下，我家娘娘是真的难受，从前陛下只要一去我们家娘娘病情就好了，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问了太医，太医也只说娘娘这是心病，还得请陛下过去一趟！”
春水气得咬牙切齿。
想要说些什么，余光却瞥到福子对她摇头。
云瑞淡淡的看向祥云。
“既然你们家主子病情如此严重，那朕就跟随你去看看，如果你们家主子没有病情，而派你来谎报病情，那朕可就要以欺君之罪治你们家主子和你了。”
祥云身子一僵。
硬着头皮继续道：“奴婢和娘娘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来欺瞒陛下的！”
要是不把陛下给请过去，阖宫上下都没有好日子过。
云瑞看了祥云一眼：“走吧。”
春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福子给拦住了。
没有其余的说辞，只是对着春水摇了摇头。
“起驾——！”
在静谧的夜里，这道声音格外悠长。
穿透力也极强。
住在长春宫附近的几个都听到了。
到了钟粹宫。
云瑞率先停下脚步。
祥云推开门。
把人带到里面去。
娴妃病怏怏的。
声音柔柔弱弱。
气若游丝。
“是陛下来了吗？”
云瑞心头冷笑。
也不知从哪儿看到的小把戏。
这种争宠的手段，在他母后那一代里就已经不用了。
但他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
“是朕。”
门内好像有什么动静。
云瑞上前开门却没能推开。
他眼睛一眯。
便听到娴妃在里面解释：“臣妾如今染了病，怕是不能伺候陛下了，这病气若是过给陛下，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这话落到云瑞的耳朵里，只觉得格外好笑。
“不是说这个病需要朕过来吗？如今你派人把朕给请过来了，但却闭门不让朕进去，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故意把朕给叫过来，又把朕晾在这宫墙之内？”
面前的门陡然被人打开。
里面冲出来个影子，扑到云瑞的怀里。
“臣妾还以为陛下不要臣妾了！”
明明从前再亲密的举动也都做过。
但是……他总觉得，他现在跟娴妃的这个动作多少有些不舒服。
到底哪里不对呢？
“朕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他伸出大手，抚摸娴妃的背脊。
“夜很凉，怎么不多穿一些？”
“臣妾是害怕臣妾没有机会见到陛下，更何况臣妾在自己的宫里穿那么厚做什么，本就是休息的时候，穿厚了会不舒服的。”
“你就打算让朕在这里抱着你聊到天亮吗？”
意识到周围还有人。
娴妃立马站直身体。
有些娇柔的勾着云瑞的衣襟往里走。
“陛下惯会取笑臣妾。”
“这屋里的香味儿依旧那么沁人心脾。”
“陛下曾夸赞过臣妾用这个香，臣妾就一直记在心里了。”
云瑞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算计。
“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陛下来都已经来了，难不成还要聊那些不解风情的话吗？”
“就知道你会使坏。”
“那臣妾也是陛下的人，有些东西也是跟陛下学的！陛下若是不喜欢臣妾这么做，那自己以后也不能这么做！”
算是承认了自己根本没病的事实。
云瑞也不打算跟人继续说这些。
明日还要上朝，还要批阅奏折。
钟翠宫跟长春宫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来回走上两趟也挺累人的。
想到杨环儿那张温柔可人的脸，云瑞心里面又有些愧疚。
环儿应该是能理解他的吧？
回头想办法弥补一下。
短期内，他还需要娴妃一家。
云瑞与娴妃一同歇下。
春水在门口等了许久，只等到福子派人来说了一声。
听到陛下不回来的话，春水气的跺脚。
那人是福子新收的干儿子，名字叫做康海。
“姑姑跟在娘娘身边，将来是要成就大事的，可不能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尤其是在这紧要关头。”
陛下还是宠爱娘娘的。
不然也不会让人再过来通传一声。
压着脾气，春水对着康海笑了笑。
打发人走了以后，这才入内。
“陛下明明是九五至尊，说出来的话应当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可居然欺骗奴婢和娘娘！”
“算不得欺骗，陛下本就要平衡前朝后宫所有的事，难免会有抽身乏术的时候，如今本宫已经得了从前不敢肖想的权利，那就应当替陛下再分忧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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