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鹜行看?着被小公主搅拨在?粉舌间?的莹白果肉,“那该我吃了。”
莫测带着欲气?的尾音消失在?两人唇齿间?,谢鹜行将从她口中勾出的,被咬碎掺着唾液的果肉连汁带液一同?吃到了口中。
稍眯起的一双深眸里水光潋滟流转,红唇薄抿着品咂回味,舌尖轻扫过双唇,再一次探进了雾玥口中,果真是要?甜的多。
雾玥口中的果肉已经被缴了个干净,谢鹜行却好像吃不够一样,用粗粝的舌在?她脆弱的口腔中翻搅,不放过一寸空隙。
雾玥躲闪不能,呼吸也被堵着越来越稀薄,她还有话要?说。
她努力缩着发酸的舌,好不容易得了一丝放松,又一粒冰凉甜湿的荔枝贴着她的唇企图往里送。
雾玥奋力往外抵,急忙抿住唇瓣,连说话都?只敢翕着一道小缝,“谢鹜行,你听我说完。”
谢鹜行知道小公主在?担心什么?,其实在?见赵铭几人之前,他?并还没有想好是否要?放手一搏,若是走错一步,即便是他?也要?万劫不复。
谢鹜行敛去?眸中的深色,哑声轻喃,“不会有事的,公主不用担心,谁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保证。”
谢鹜行含着荔枝贴上她的唇,没有在?给小公主追问的机会,也把自己放逐进昏聩中。
见雾玥还是不肯张口,他?直接抬指捏住她的两颊,随着紧闭的牙关松开,沉黑的眸中也漾出惑人笑意。
谢鹜行将荔枝推到雾玥口中的同?时,舌也跟着挤了进去?,挤碎果肉后又极为自私的一点都?不留给她,全?都?勾了回去?,连带着吮走她的津涎。
雾玥感觉自己的水分都?快被他?吃干了,喉咙又渴又燥,夏夜本就热,马车里又闷,渐渐她身上已经沁出汗意,思绪也逐渐变得昏眩,散乱到已经无暇去?思考旁的。
连谢鹜行什么?时候松开了她都?没有注意。
谢鹜行低眸看?着怀中迷离着一双雾眸,翕着唇无力吞咽的喘气?的小公主。
他?将拈在?指间?的荔枝放到她唇上,小公主立刻像渴极了一般,颤巍巍伸舌来舔。
他?逗玩似的将手挪开,雾玥下?意识的攥住他?的衣袖,抬起下?颌去?追,雪白的细颈微仰着,勾出极漂亮的弧线,舌尖也自红润的唇瓣间?探出一些些。
“呵。”
浅短的一声笑,让雾玥弥散的神思登时烧起,羞急的凝聚起眸光,抿紧住干涩的唇,准备拍掉谢鹜行手里的荔枝。
谢鹜行眼明手快,先一步当着她的面,将荔枝放到自己口中。
他?缓慢吃着,用最清正的口吻,来说最羞人的话,“果然沾了公主的水连荔枝都?甜了许多。”
“你,胡扯。”雾玥紧咬着唇,细细的齿印落在?唇上,雪腮酡红,好半天才憋出话,“合着往我嘴里沾一沾还能变甜,又不是有蜜。”
“大约是有蜜。”谢鹜行煞有介事的点头,“否则怎么?尽是甜水,越往芯子里的越甜。”
“啧。”谢鹜行咂舌,莫测不明的吐字,“倒显得刚才的没什么?味了。”
雾玥闻言眼睫倏忽一颤,见他?又在?慢悠悠的剥荔枝,心里冒出一个吓人的念头,赶忙并拢双腿,也不说话,只要?他?剥一颗她就往嘴里塞一颗。
起先他?剥的还慢,雾玥还吃得过来,没一会儿谢鹜行就像是掌握了窍门,两指一捏果肉就爆了出来。
雾玥吃到后面都?快哭了,委屈又凶巴巴地警告,“谢鹜行!”
“终于吃不下?了?”谢鹜行这才抬眸,则饶有兴致的看?着雾玥,两侧脸腮被撑的鼓鼓起,舌头搅得都?费劲。
“那剩下?这些,就我吃好了。”谢鹜行仿佛勉为其难一般,话落的同?时,雾玥就被他?抱到了膝上。
雾月慌睁着眸,抬着腰就要?逃。
谢鹜行现在?只需要?将臂膀一收,小公主便动弹不得,可万一哭得太早,他?心软了可怎么?是好。
如此想着,他?低首将吻轻柔落在?雾玥耳畔。
雾玥微怔,不似预想中的疾风骤雨,喷洒在?耳畔的气?息脉脉如烟波拂柳,若即若离的卷上她的皮肤,从最初的一小片流淌蔓延到周身,束缚得温柔。
雾玥原本绷紧的神经骤然就拨乱了,心口收紧,呼吸随之变的急切纷乱。
谢鹜行的气?息就像一张网蔓,悄然缠住她,和风细雨般丝丝切入,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裹缠的无力挣扎。
感受到小公主的颤软失防,谢鹜行把手放到她面前,让她将咽不下?的荔枝吐到自己掌中,又不疾不徐地揩去?她唇上的湿意,口中轻哄,“只沾一沾。”
雾月抬起颤晃的眼睫,湿涣的双眸迷离望向他?,娇楚的怯慌中,又带着几分让人心口发软的信赖。
换做旁人只怕就要?舍不得了,谢鹜行也舍不得,于是言之凿凿地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我保证。”
第089章
马车迎着夜色,一路出了善水镇,行进速度不算快,前后的护卫都隔开了一些距离。
一些耳力好的,隐约能听见从马车内传出的颤碎泣吟,只是还来不及细辨,就被夜风吹散,搅进沉黑的夜色里。
只有驾着马车的仲九,听得一分不差。
“谢鹜行,你混账……呜,你这该死的太监。”
虚喘颤哭的细弱嗓音又一次从背后的帘帐内传出,仲九看似面无表情,镇定维持着神色间的平和,可拉动?缰绳的手?明显僵硬。
相较夜晚林间的清寂,一帘之隔的马车内,逼仄的方寸天地?被熏染的昏沉闷人,呵出的呼吸都靡稠的发黏。
雾玥似乎还如之前一般,被谢鹜行温柔抱在怀中,区别是,此刻的她整个人颤的厉害,雪腮燎红,涔涔的薄汗布在肌肤上,简单束起的一头乌发已经全部散开,发丝狼狈粘在满是汗意的小脸上,泫然欲泣的湿眸洇红迷散,瞳孔涣的不已经不能聚焦。
而?那条散下的发带,就一圈圈绕在她手?腕上,她连推搡都做不到,只能用绷白的细指攥紧谢鹜行的袖摆,企图拉住他。
可惜这?点力道根本不够他看的。
谢鹜行也不似雾月的狼狈,束发不见有?乱,甚至身上的青衫也依旧整妥,但整个人却显得极其祸害妖孽。
半眯着眼,垂低的眼睫将阴影拓在眼下,将本就晦暗不明的眸子割裂的更加幽邃。薄红的眼尾妖冶隽美,而?靠近额侧处爬着的青筋,却暴戾肆掠。
“谢鹜行,你骗人。”
耳边小公主已经啜泣到哑了声,溢满委屈的控诉听起来让人心疼,就仿佛他是个坏极的人,确实也是。
谢鹜行连眼也没抬一下,自顾从一旁的果碟里又取了一颗荔枝,已经只剩下最?后两?颗。
他将荔枝拈起,托在指上慢悠悠转着,目光紧锁着小公主已经有?些吃得有?些费力的稚口,被挤压的一颗颗荔枝半显半露,啧,怎么就吃不下了。
谢鹜行思索着该怎么喂进去,同时还不忘回答雾玥的话,“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奴才起初也是真?的那样打算,可公主也知道,奴才对公主素来没有?自控力。”
他吐字缓慢,理所当然的活像个祸害,一边用温柔的话蛊惑哄慰着雾玥,一边半点不留情的下着狠手?,果断将荔枝喂给她。
雾玥攥在谢鹜行袖上的手?骤然脱力跌落,瞳孔彻底涣散开,从脊骨窜起的悸麻让她断了呼吸,脆弱的腰脊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后仰在谢鹜行的臂弯里,整个人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
谢鹜行看着喂到一半又重新落回掌心的荔枝,沉声不满道:“抖什么。”
雾玥简直快要?崩溃了,从眼尾溢出的泪珠不断滚入发间,“谢鹜行,你混账,我生气了。”
她用不成调的颤软嗓音毫无威慑力的骂着,直到越来越破碎,最?后全数变成呜呜咽咽变成了央求。
谢鹜行似乎不舍般,终于抬起头看她,漆黑的眸对着雾玥连连垂泪的湿眸,无不心疼轻叹着吻去她的泪,吐出的字却让雾玥心尖都在打颤,“乖心肝儿,奴才不是与公主说了,不能浪费,每一颗奴才都要?吃,所以乖乖浸泡透了,嗯?”
雾玥不住摇头,泪珠下落的速度更快,“谢鹜行,太多了。”
“太多了?”谢鹜行似乎也泛起难,一边吻着雾玥的泪,一边沉吟说:“奴才想想法子好不好?”
嗓音中迷着危险味道却让雾玥更加不安,只见他弯起眸子,笑得无害莫测,“想到法子了。”
谢鹜行缓缓解去腰上的丝绦,嗓音也开始变得喑哑发狠,“奴才给公主送一送。”
车厢外,仲九麻木僵硬的驾着马车。
忽听得一声伴着闷吼的吟啭哭声,眼皮挑了挑,挥动?马鞭的手?也跟着一哆嗦,抽得重了一些,马匹便似脱缰般向着夜色中驰去。
……
破晓前的天色总是沉的厉害。
一座僻静的院落内,有?人站在夜色中,迎着日?升的方向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待什么。
忽的,天边盘旋飞来一只青鸟,那人伸手?一把将其抓住,扯下绑在鸟爪上的纸卷,手?一扬,青鸟再次飞回空中。
他展开纸卷,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慢慢拧起,“果然是一群无勇也无谋的废物。”
一把揉皱纸张,抬眸,迎着破晓的晨曦,所照出的面容正?是萧沛。
和暖的光也照不散他眉宇间的阴翳,当初的书卷儒雅气已经不复存在。
进安从前院走?进来,拱手?道:“殿下。”
萧沛把手?里的纸卷丢到进安手?里,进安展开看罢,万般不解的惊声道:“这?么好个杀谢鹜行的机会放在赵铭他们面前,他们竟然白白浪费,让他就这?么走?了。”
萧沛冷笑,“所以说是废物,成不了气候。”
索性他没在这?帮人身上放多大期望,原也不过是想着借此能让谢鹜行乱上一乱,没指望他们能杀了他,没想到这?帮人比他想得还不如。
萧沛转身往屋里走?,“告诉陆歩俨,按原定行事。”
进安颔首,“眼下最?重要?的是殿下能顺利离开,和刘将军汇合。”
萧沛走?到桌案后坐下,屋内简单的陈设都彰显着他此刻的落拓萧条,养虎为患,他没想到自己养的一个小小死士,能有?这?么大能耐和野心,把他追赶得像过街老鼠。
萧沛眼里浮上阴鸷的狠色,他闭了闭眼,握紧掌中那块几乎不离手?的玉兰雕件。
进安看着那块雕件,知道那是顾意菀的东西。
他目光微凝,想起自己早前出门探听消息,在城门边看见的那个女子,虽然只是远远瞥见一眼,但真?的很像。
萧沛睁眼看见进安在出神,“在想什么?”
进安快速收拾情绪,顾意菀已经死了,必然是他看错了,而?且那女子也已经出城好些日?子,最?重要?的是殿下不能被耽搁。
进安道:“属下是在担心事情能否顺利。”
“我们废了那么大周章用峡裕江的假消息扰乱他,又从青阳调守军去崇县,届时这?里的防守都会变弱,谢鹜行势必以为我们会从此处走?,我们偏偏反其道而?行,就在崇县。”
萧沛语气森幽,“只要?他到青阳,就代表中计,接下来就看陆歩俨有?没有?本事杀他了。”
*
青阳郡乃是大郡,商贸往来通达,热闹繁华,雾玥一入城就被长街上人潮接踵的繁闹景象捉去了视线。
此番他们从崇县过来,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官员相迎,就由仲九驾着马车,一路走?的自在安逸。
“可要?下马车去走?走??”
谢鹜行的声音自一旁传来,雾玥合上车轩瞥了他一眼,哼着声坐到一旁。
自从那日?被他发浑喂满荔枝,捣过荔枝水后,小公主已经连着几日?没给他好脸色瞧了。
“听闻这?两?日?恰逢是青阳百姓供奉祭祀谷神的日?子,所以才这?么热闹,京城倒是没有?这?么大的场面。”谢鹜行话里话外都在挑着雾玥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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