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是个大套间，将渊在套间里面的房间，霍沉令让罗管家送了钳子过来，送到套间外面的卧室里。
卧室里，崽崽摸了摸红毛小僵尸的獠牙。
“小将哥哥，真的收不回去？要不你再等等，等你的僵尸爸爸醒了，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红毛小僵尸最近习惯了白白净净的大白牙，一刻也等不了。
“不……不等……嘎……嘎掉。”
崽崽叹气：“好吧。”
她看看自己的小手，试着拽了拽。
獠牙纹丝不动。
她又试着掰了一下，獠牙依然纹丝不动。
崽崽忽然懂了。
没了力量，她也不能帮红毛小僵尸嘎牙。
崽崽扭头看向旁边等着的奶爸：“爸爸，你要不要去隔壁房间帮顾叔叔一起看着小将哥哥的爸爸，崽崽要撤掉力量了，小将哥哥的爸爸可能会马上尸变。”
吓着顾叔叔不好。
霍沉令呵呵笑：“好，爸爸过去看看，崽崽需要爸爸帮忙直接喊一声。”
崽崽奶萌萌笑着：“好的，爸爸，崽崽知道了。”
霍沉令离开前，又忍不住问一句。
“崽崽，你顾叔叔现在会吓死吗？”
崽崽下意识摇头：“怎么可能？冥王爸爸说过，顾叔叔怎么也得百八十岁！”
生死簿上有寿数，顾叔叔吓不死的。
霍沉令憋着笑，温柔地摸了摸女儿小脑袋走了。
崽崽跟着撤掉皇权力量，面前的红毛小僵尸果然又变成了第一次刚见面时红眼獠牙的样子。
不过头发没长长，还是短短的，但红发非常打眼。
红毛小僵尸忙拿过霍沉令放在旁边的钳子递给崽崽。
“崽崽，给。”
他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去见僵尸爸爸，虽然可能会因为头发短了挨骂，但他现在是僵尸躯体，应该抗揍。
僵尸打不死，他顶多是在棺材板板里多躺几年。
又或者僵尸爸爸看到他这么整齐干净，一高兴不揍他了呢？
但以僵尸爸爸的暴躁脾气，好像没可能。
红毛小僵尸情绪起起伏伏，最后决定试一把，他忍不住小声催促。
“崽崽，快，嘎！”
崽崽忙点头：“好呢！”
崽崽抄起大钳子，对准红毛小僵尸左右的獠牙，夹住。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将渊暴躁震怒的声音。
“冥崽崽，你敢！”
这声音来的猝不及防，崽崽吓得一哆嗦，手上用力过猛，卡擦一声响，连带着将红毛小僵尸半块压根都给拽出来了。
崽崽：“……”
红毛小僵尸：“……”
醒来一手推开人类医生直奔隔壁房间找儿子，就看到儿子要被嘎牙的将渊：“……”
将渊都麻了。
看到儿子的僵尸牙压根都碎了半块，他感觉自己心脏啪叽一下，跟着嘎碎了。
红毛小僵尸第一个缓过神来，连忙背对着将渊，拉住吓了一跳的崽崽急急出声。
“崽崽，快！”
崽崽：“啊？”
红毛小僵尸：“快，嘎掉！”
崽崽：“哦，好的。”
将渊：“……”
将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特么的在人间上千年了，他见过的僵尸不计其数，僵尸崽子也数以万计，但从没见过哪个僵尸崽子让人嘎掉僵尸牙的。
那是僵尸牙！
那是僵尸一族的象征之一！
那也是力量的象征！
就……被嘎了！
将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刚清醒不到五秒的他被面前这一幕刺激的眼前一黑。
他想稳住。
他怎么说也是一族之王！
这动不动晕倒的娇气毛病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是……
孩子太气人啊！
头昏脑涨眼前一片漆黑的将渊咬牙挣扎，再次直挺挺倒下。
崽崽：“……”
红毛小僵尸怕极了，见崽崽呆住，连忙用钳子夹住自己另一颗僵尸牙，再抓住崽崽的手，借助她的手用力一夹。
崽崽下意识用力，咔擦一声，另一颗僵尸牙应声而断。
红毛小僵尸瞬间安心了，冲崽崽露齿一笑。
因为右边的僵尸牙缺了半边，笑起来还漏风。
“谢谢崽崽！”
崽崽：“不……用谢。”
饱受惊吓的顾戚风苍白着一张脸从外面房间冲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攸地停住，生怕离倒在地上的那个大僵尸太近，到时候小命呜呼。
顾戚风都要哭了。
“崽崽啊，你怎么不告诉顾叔叔，躺在里面的那个是你小将哥哥的亲爹啊，呜呜呜……”
崽崽眨巴眨巴大大眼睛：“顾叔叔不是知道是小将哥哥的爸爸吗？”
霍沉令背靠着墙壁立在灯光下，肩膀微微抖着，声音带笑。
“崽崽说得对，都跟你说了是小将哥哥的爸爸。对崽崽来说，亲爹是爸爸，奶爸也是爸爸，崽崽，对不对？”
崽崽当然要点头啊，不然会失去奶爸的。
“爸爸说得对！亲爹和奶爸都是爸爸！”
顾戚风：“……”
就问一个正常病人躺在病床上突然睁开眼睛一片猩红，嘴里还长出尖嘴发绿的獠牙，还是三更半夜的，就问你怕不怕？
顾戚风哆嗦着身体，扭头看向看热闹的霍沉令，敢怒不敢言。
“嘤嘤嘤……我去个卫生间！”
特么的差点儿就尿裤子了！
那得多丢人？
经过霍沉令身边时，顾戚风壮起胆子狠狠剜了霍沉令一眼。
霍沉令眉目含笑：“快去快回，你的特殊病人又倒下了，还需要你呢。”
顾戚风：“……”
霍沉令又补一句：“恭喜顾医生，继业务通地府后，又接通了僵尸界！”
顾戚风：“……”
顾戚风夹着腿，骂骂咧咧冲厕所狂奔。
崽崽看看狂奔的顾叔叔，又看看靠墙乐呵的奶爸，再瞅瞅地上没动静的小将哥哥的爸爸。
算了。
先把人扛床上再说。
崽崽弯腰，一手捞过将渊的腰身，刚要将人捞起来时，将渊猛地睁开猩红双眼。
看到是崽崽，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他速度极快，还下意识在腰间摸了摸。
被忽然撞开的崽崽：“哎？”
看热闹的霍奶爸和红毛小僵尸快速过来，一个抱起崽崽，一个连忙查看。
霍奶爸：“崽崽，怎么样？”
红毛小僵尸扭头看向僵尸爸爸，小奶音怕怕的，又冷冷。
“爸爸，你坏！”
将渊：“……”
冥崽崽那小崽子僵尸牙都敢嘎，动作还那么熟练，他只是怕她不趁老子昏迷毫不犹豫嘎掉他腰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