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童

    清晨。

    陆闲努力睁开眼睛,脑子昏沉欲裂,喉咙发干想吐。

    但是空空荡荡的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了。

    他艰难坐起身来,一边揉着疼得厉害的脑袋瓜子,一边环顾了下四周。

    这是一个极度陌生的地方。

    狭小阴暗,散发着一股淡淡霉味。

    前几日他带领小组成员深入亚马逊森林,最终成功击毙了藏匿在那的目标人物。

    任务完成后,他带领小组成员去了伊基托斯一酒吧放松。

    想来是喝得不省人事,那几个孙子便随便将自己扔在这里。

    要扔也应该扔在酒店房间里那柔软的大床上,顺便塞进个大洋马才是。

    默默的将那几个孙子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遍,陆闲起身想离开。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穿的衣服好像有点奇怪。

    他们帮自己换衣服了?

    这一身恶臭味,这是从哪个流浪汉身上扒下的?

    能够在肮脏的臭水沟里潜伏一天一夜的陆闲都忍不住撇嘴嫌弃。

    竟敢这么折腾自己,看来最近对他们太好了。

    就在这时,一种难以形容的眩晕感直冲脑海。

    陆闲那脆弱的身躯压根就扛不住,他整个人重重躺了回去。

    紧接着,诸多陌生记忆竟然开始在他脑子里翻涌而起。

    陆闲,年二十,出身大尧国青州府书香门第陆家。

    三岁启蒙,六岁时便作出一首五言绝句《咏春》。

    此诗一出,瞬间让其声名大噪,被称之为神童。

    而后却是逐渐陨落,最终泯为众人。

    却又不脚踏实地,反而好高骛远,每日混迹于茶楼酒馆,空空而谈。

    总做梦说自己日后定会成为大尧国第一公子,不负少时“神童”之名。

    数月前因犯错被陆家轰出家门,如今跟结发妻子宁婉儿居住在梧桐巷一小院里,靠妻子那所剩无几的嫁妆度日。

    “这……”

    随着更多陌生记忆出现,陆闲仿若遭遇雷击一般,瞳孔瞪得极大,身体无比僵硬。

    饶是他心里素质极硬,此时也彻底懵了。

    魂穿了?

    小半个小时后,陆闲将脑子里的记忆勉强消化了一遍,又看了看了现在已经属于自己的那双无缚鸡之力的手,忍不住骂娘。

    这破玩意儿别说开-枪杀人了,自己撸都费劲。

    轻柔的脚步声打断了陆闲的思绪,紧接着门帘被掀开。

    陆闲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即便身穿一袭灰色粗衣,一脸疲惫素容,青丝略显散乱,但是依旧难掩这个女人略带青涩的味道。

    女子约莫一米六五的个头,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大很亮,仿若会说话。

    四目相对,陆闲的脸皮向来比城墙还厚实,翻脸比翻书还快,倒也不尴尬。

    就是觉得怪异,觉得荒谬。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莫名其妙成为他的妻子了。

    在另外一个世界,他拥有过许多女人。

    但是那些都只是用来发泄一下精力,他从未动过心。

    职业的特殊性,他的心肠犹如铁石,压根就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也不允许动心,更别说结婚生子。

    “相公,你醒了?我这就端盆热水来让你梳洗下。”宁婉儿勉强一笑。

    她的声音很柔,但是难以掩盖对丈夫的失望。

    被轰出陆家后,依靠她那点嫁妆,总算有了这么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栖息之所。

    这些时日,她帮人家做点针线活,有了点可怜的收入,算是能勉强度日。

    而被赶出陆家的丈夫却是愈发颓废。

    不好好读书,争取早日功名傍身为自己正名也就罢了,每一日皆要在外头喝个酩酊大醉,方才回家。

    因其嗜酒如命,生活更是捉襟见肘。

    宁婉儿几乎要对未来生活失去希望。

    “相公”这个称呼让陆闲身体麻了麻,很不适应。

    虽然曾经也不是没有人叫他相公,但是情况特殊,做不得真。

    他嘴巴张了张,说:“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宁婉儿微愣。

    相公的今日反应有点奇怪,平日里自是要不耐烦的挥手让自己赶紧的,再弄点吃的去,然后拿点银子来,他一会儿还得出去喝酒呢。

    既是妻子,那就得对人家女孩子负责。

    陆闲向来提裤子走人惯了,哪里负责得了?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那个……问你个问题。”

    “相公请问。”宁婉儿点了下头。

    “我觉得这废物压根就配不上你,对你来说就是个累赘,你觉得呢?”陆闲指了指自己。

    宁婉儿一听,脸色大变,显得如此慌张无措。

    刹那间眼睛通红,泪珠子仿若掉线的珍珠。

    “相公这是要休了婉儿?婉儿做错什么了?”她声音凄苦,惹人生怜。

    “呃……”

    陆闲这才反应过来压根就不能用现代思维来看待这个地方。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些理念思想早就深入这些人的灵魂深处。

    丈夫可以随意打骂妻子,但是妻子却是不能忤逆丈夫,更别说是休夫了。

    若一女子被休了,外人将会认为这个女人的生活不检点,从此别想抬起头来。

    陆闲只能说道:“就随口一问……就是觉得你的条件很不错,嫁给这么一个废物可惜了。”

    见陆闲竟说出这般话,宁婉儿瞪大眼睛看着陆闲,一时间忘了哭泣。

    相公今日这是怎么了?

    莫非酒未醒在说胡话?

    还是,中邪了?

    见宁婉儿傻乎乎的看着自己,脸上挂的那泪珠着实惹人生怜,陆闲再铁石心肠,也有些受不了。

    只能微微苦笑,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帮我做点吃的。”

    宿醉刚醒,肚子空空的,着实难受。

    宁婉儿这才反应过来,用手指拂拭掉脸上的泪珠子,说道:“相公稍后。”

    目送宁婉儿走出屋子,陆闲又打量了周围几眼,一脸无奈。

    怕是回不去了。

    也罢。

    正考虑要不要退休,早就厌烦那种生活了。

    实在受不了身上那间酸臭难闻的长衫,陆闲在一旁那破旧的柜子里找了件还算干净的换上,这才走出屋子。

    外头是一个整齐有序的小院,清晨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左手边那小屋是厨房,有动静从里头传出,上面的烟囱正冒着炊烟。

    不远处那露天茅厕来传来阵阵异味。

    一切如此的原始落后。

    陆闲叹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回去吧。

    咱们能干到六十五岁,离退休还早呢。

    院落的门被敲响,有声音传进来。

    “陆公子,陆公子在家吗?”

    陆闲听到这声音,脑子了瞬间涌起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他想了想,过去将门打开。

    外头一贼眉鼠眼的男子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王四,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离这不远那家王记酒馆就是他家开的。

    被轰出陆家后,原主时常在王记酒馆喝得酩酊大醉。

    很多次都是宁婉儿过去支付了酒钱,并艰难的将其拉扯回来。

    王四那双贼眼毫不掩饰的绕过陆闲,瞥向那厨房。

    一想到今晚就可以跟这位他垂涎多日的宁小娘子洞房,王四内心一片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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