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闲也伸长脖子瞥了几眼。
果然看不懂。
只见上面是几个毫不相干的文字,连起来不知何意。
当然这也在陆闲的意料之内。
随便一个人都能看懂的话,那就不是密信了。
青鸟眉头微皱,说道:“公子午后便到青州,他想见你。”
陆闲抬头看着那无比阴沉的天空,看着那淅淅沥沥的小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大事了,需要我这位锦衣特使亲自出面方能解决。”
“唉,你家公子真是离不开我啊。”
“……”
“你是不是喜欢你家公子?需要本大人帮你戳破破那层窗户纸……喂,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直说就是了,何必拔剑呢?”
“滚!”
陆闲的直觉是对的。
当马六驾车来到荒无人缘的郊区,即将抵达宁婉儿父亲的坟墓跟前时,五个手持明晃晃钢刀的蒙面男子突然间出现,拦住了去路。
细雨中,那一双双眼睛,皆流露出残忍至极的寒芒。
马六当即勒住马车,那双向来憨厚的眼睛顿时变得幽冷,就像是在看一具具尸体似的。
坐在他旁边的梁俊面色常凝重,手心冒出冷汗。
看得出来,眼前这五个蒙面男子怕都是专门拦路抢劫的强盗。
梁俊擅长盗取他人身上财物,但并不擅长跟人动手。
更别说赤手空拳,还得以一敌五。
车夫马六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怕是更不如自己。
这可该如何是好?
见马车突然间停下,宁婉儿将车帘掀开一角。
“梁俊,咱们这是到了?”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蒙面男子眼睛仔细打量着宁婉那个张脸,发出奸邪的笑声。
没错,就是这个小娘子。
老子可是已经在此蹲了大半日,可算是等到你了。
不是还有个姓陆的小子?
也在车里?
还是没跟着过来?
算了,先跟这小娘子调调情,方为正事。
“小娘子长得挺水灵的啊,大爷我喜欢。跟大爷我回去当个压寨夫人如何?你放心,大爷我一定会让你很爽啊,哈哈。”
其他几个强盗也都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那一道道凶残至极的目光像是要将宁婉儿的衣裳彻底撕碎似的。
宁婉儿这才反应过来,这遭遇强盗了。
小脸顿时吓得惨白,手足无措。
马六歉意道:“让夫人受惊了,请夫人稍后片刻,小的很快就能处理好。”
“你照看好夫人。”马六又对一旁的梁俊说了句。
“你……能成吗?”梁俊吞咽了口口水。
马六那张脸只有憨厚,找不到任何一丝惊慌。
当然,这种表情落入梁俊眼里,自是这小子太憨了,憨得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我先试试,不成你再上。”
“……”
梁俊决定,待会马六跟他们缠斗在一起,他便立即狠抽马的屁股,先逃离再说。
虽说此举很对不起马六,但是夫人的安危更为重要。
“对不住了。”
梁俊眼神复杂的看着马六,心里涌起浓郁的歉意。
马六手中缰绳给了梁俊,跳下马车。
梁俊紧握紧握缰绳,便要提醒夫人坐好了,然后赶紧驱车逃离。
但是就在这时,马六却是动了。
他的速度很快,身体几乎化作一道梁俊的眼睛都没办法捕捉到的残影。
“这……”
梁俊见状眼珠子顿时瞪得极大,心里掀起了骇浪,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不仅震惊马六的身手。
他还以为这就是一个还不如自己的马夫,毕竟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
更是震惊这样的人竟然仅仅只是陆公子的马夫!
他又想起那个整日恨不得杀了公子却又对公子寸步不离,甚至连公子上茅厕都要在外头待着的青鸟小姐。
看来她是比马六还要强大的存在!
看来,公子不仅仅只是一个即将名满天下的大才子那么简单。
震惊之余,梁俊心里的惶恐也消失了。
因为他知道,那几个试图拦路的强盗要倒霉了。
下一刻,让人头皮发麻的骨头断裂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远远传播了出去。
不过十几个呼吸,那五个强盗皆躺在地上哀嚎。
他们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躺下了。
无一例外,他们的腿都被马六硬生生打断了!
马六回到马车跟前,看着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宁婉儿,那张显得如此憨厚的脸满满的都是歉意。
“让夫人受惊了。”
宁婉儿艰难开口:“你,没事吧?”
马六露出一个傻乎乎笑容:“多谢夫人关心,小的没事。”
宁婉儿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们……”
“夫人无需理会,后面自会有人过来处理这些人。”
宁婉儿心有余悸,轻轻点头,放下车帘。
马六上了车,从依旧一脸震惊,眸子里还有一丝畏惧的梁俊手中接过缰绳。
马车继续朝前驶去。
半个时辰不到,又一辆马车出现。
车上下来两个黑衣男子。
他们将躺在地上的那五个正哀嚎的强盗尽数打晕,一一拎起来随意塞进马车里。
……
祭拜完的宁婉儿返回酒馆。
早就得到消息的陆闲拉着宁婉儿的小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差数一下有没有少一根头发。
被陆闲这般关心着,宁婉儿心里酥酥麻麻的,很是受用。
柔声道:“相公,我没事。”
“没事便好。”
将明显被吓到了的宁婉儿轻轻搂抱在怀里,安慰了一番,陆闲心里涌起阵阵杀意。
更是恼火这具破身体一点屁用都没有。
要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发生这种事情,他早就过去将对方灭了。
此时,办事效率极高的锦衣卫也已经从五个强盗的嘴里撬出点东西来了,并且将消息传给了青鸟。
那五个人皆是身上背有要案的亡命之徒。
有人找上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在那边埋伏着,只等两个人出现。
雇主还给了他们两幅画像。
一幅是宁婉儿。
另外一幅是陆闲。
男的打残,女的随意他们羞辱。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这几个亡命之徒还真就知道画像里的那男子就是这几日被大伙所议论的陆闲陆公子。
但是名满天下的才子又如何?
只要银子给足够,那都是可以杀的。
而且这陆公子看起来,挺好杀的。
那接单开干吧。
至于雇主,是城西赌坊的老板钱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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