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下一刻就看到陆远洲已经把纪芸白给抱了起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西装外套,将纪芸白头脸都盖住,整个人身上透出一种高不可攀的矜贵,叫人不敢直视。
“报警。”
陆远洲沉声丢下一句,随后就抱着纪芸白大步上了车。
“别。”
纪芸白阻止了他。
她伸出的手臂还略微带着颤抖,指尖白皙得近乎透明,看起来脆弱易折,陆远洲即便是没看到纪芸白的表情,也能猜出来她现在必定是坚强地红着眼,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
她自己肯定不知道,其实她这个样子更加惹人心疼。
陆远洲眼一沉。
心底后知后觉涌上一股后怕的情绪。
他不敢想象要是今天他来得再晚一点,纪芸白会被这些人怎么对待。
只要想到纪芸白会被人欺负,陆远洲就气得想要发狂。
“别什么?你难道以为你这个样子能见人?”
纪芸白被人从车子里拖下来的时候衣服被扯坏了,现在狼狈不堪,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她要是以这个样子进公司,还不知道会被传出什么闲话。
“我要知道为什么。”
纪芸白的语气格外镇定:“我不认识这些人,我必须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拦我的车,还试图攻击我。”
纪芸白的车是昨天刚买的,牌都还没上,不存在这些人认错车的可能性。
纪芸白笃定这些人必然是冲着她来的。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武鸣。”
陆远洲喊了一句,一个气场可怕的男人迅速走了过去,几下就把保安们搞不定的那群人直接拿下。
纪芸白探出脑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认出来他是陆远洲的保镖。
“陆总,这些都是农民工。”
纪芸白闻言一怔,一句话脱口而出:“他们是来找安知雪的?”
陆远洲面色倏然一变。
“你说什么?”
腿被勒得生疼,纪芸白抬头看了陆远洲一眼。
刚才还满眼心疼的男人此刻眼底的怒火不断在升腾,“安知雪”三个字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让陆远洲整个人都变了。
“什么安知雪?”
纪芸白想了想,还是将昨天从赵文卓那边听到的话以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陆远洲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没想到安知雪的亲戚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还记得那位应该不是安知雪的血亲,是安知雪的某个堂哥,那个堂哥早年没好好读书,后来又心比天高,总想着报复从来都不脚踏实地,最后亏了个血本无归。
之后他求到了安知雪那里去,恰好他查到了这件事,所以陆远洲索性就出手帮了个忙。
陆远洲本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却没想到纪芸白知道的这么清楚。
但更让陆远洲觉得烦躁的是,这些人居然把纪芸白认成了安知雪,他们收拾不了安知雪的堂哥,就想了法子纠集了人手过来要从“安知雪”身上动手,却没想到误伤了纪芸白。
警察很快就到,一切真相跟纪芸白猜测得差不多。
她受了无妄之灾,出警局之后陆远洲说要给她放假。
纪芸白没推辞。
小红也请了一天假送她回家,她的车才出场一天就被打坏了,已经被4s店的人拉回去了,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在指挥其他人搬东西。
小红往里瞅了一眼,忍不住豁了一声:“小白你看那个台灯,国外很有名的一个牌子,灯罩跟灯座以及灯泡要单独分开买,总价超过十五万。”
“啧啧啧,你们这个小区居然还住着这样的有钱人啊。”
纪芸白也有些诧异。
她顺着小红的目光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却正好跟那个年轻男人对上了眼。
年轻男人冲着纪芸白微微一笑:“这位小姐你好,我们是新搬过来的,我叫迈克,以后大家都是邻居,还请多多关照。”
纪芸白挑眉。
这栋楼住了起码有十八户人家,这男人难道逢人就要说这话?
不知道为什么,纪芸白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好像认识她。
但纪芸白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只能点点头:“你好。”
说完就带着小红进了电梯。
“小白,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啊?”
纪芸白摇摇头。
她身上的伤口虽然经过简单处理,但还是疼。
早上的事来得猝不及防,她当时受到了惊吓,现在心跳其实还没有完全平复。
更让纪芸白觉得有些焦躁的是,陆远洲至今没有表态。
她给安知雪当替身是她缺钱自愿的,但是今天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纪芸白是心底有怨气的。
陆远洲当时及时赶到救下了她,这让纪芸白多少生出了一点不该有的心思。
纪芸白也知道自己不该对陆远洲有所期待,可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公司那边有消息吗?”
小红知道纪芸白想要问什么,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群里的消息,摇摇头说:“没有消息。”
纪芸白一颗心沉入谷底。
她被人这样误伤,陆远洲难道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即便他不舍得去说安知雪的不是,可难道陆远洲就爱屋及乌到了这个地步,就连安知雪的亲戚他都要偏袒?
“我给你倒杯水。”看见纪芸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小红只当她是被吓到了,回到纪芸白的家里她就忙前忙后的,纪芸白强撑着情绪,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小红先回去。
“你今天也是被我连累了,既然请假了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的。”
小红本来还有些担心不想走,看到纪芸白一副很疲倦的样子,想着自己在可能打扰到纪芸白休息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纪芸白拿出手机给陆远洲打电话。
“你到家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远洲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切,可纪芸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他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愧疚跟心虚。
纪芸白忽然就明白了答案。
“陆总,如果我起诉,你觉得我能赢吗?”
纪芸白执着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她比不上安知雪就算了,难道连安知雪的亲戚,她都要让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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