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雪脸上染上一层红色,垂下眉眼轻声道:“赵总不要拿我开玩笑。”
赵文卓扫了安知雪一眼,唇瓣动了动,本想要嘲讽一句,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他跟安知雪不熟悉,贸然怼人实在是有些没素养,赵文卓虽然不拘小节,但到底还是有豪门少爷的风度跟教养的。
“我可没有拿你们开玩笑。”
赵文卓看向陆远洲:“怎么样?换个位置?”
陆远洲懒得搭理赵文卓。
纪芸白全程当自己是透明的,她对陆远洲没想法,也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们两个人有什么。
这顿饭大家吃得还算愉快。
纪芸白全程保持安静,陆远洲跟赵文卓是不是怼两句,安知雪柔柔弱弱地出来缓和气氛,餐厅里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安知雪便露出了沉醉其中的表情。
赵文卓这会子才想起来安知雪是网上那个著名的音乐家。
“那你应该很会弹钢琴吧?”
安知雪大大方方一笑:“是呢,我家里很穷,我当初勤工俭学赚钱学的钢琴,起初我谈的不好,后来我勤奋刻苦,倒是被其他人称赞了几句,其实我是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的,至于音乐家不音乐家的,都是别人给的名头,我自己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厉害的。”
若是换做其他人,安知雪这番话说出来肯定是要称赞一声“安小姐谦虚”的,可是赵文卓是在国外长大的,喜欢大大方方赞扬别人,也喜欢别人自信张扬甚至略微带着一些自负,安知雪这个样子可谓是踩到了赵文卓的雷点,赵文卓之前就忍得难受,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你都音乐家了肯定比别人厉害的,你为什么不能直接承认?”
“我刚才还搜索了一下,你在网上甚至有很多粉丝,而且现在那些粉丝还在为你说话,觉得你是信仰。”
“你为什么不能坦率一点呢?还是你很喜欢那种被人夸奖的感觉?”
“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暗戳戳在欢喜?”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假吗?”
安知雪被赵文卓这番话说的脸上神色都有些挂不住了。
她委屈地想要解释一句,可是赵文卓已经扭过头,安知雪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陆远洲。
纪芸白就坐在安知雪的对面,将她脸上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关心这些东西的,可她终究忍不住,还是扭头看向陆远洲。
她想知道陆远洲到底是怎么对安知雪特殊的。
“赵文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陆远洲的暴怒声在纪芸白的意料之中,但她没想到陆远洲会怒到这个地步。
下颌紧绷,太阳穴隐约有青筋暴起,他这幅样子,完全就像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欺负了。
安知雪对陆远洲来说,居然真的有这样重要吗?
纪芸白忍不住又去打量安知雪。
平心而论,安知雪的确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长得很好看,自带一股柔弱的气质,是男人看了就想要保护的类型。
加上她之前名声在外,所有人都知道安知雪之前婚姻不顺,还一直被丈夫欺负,如今好不容易离了婚,大家下意识就会把她放在弱势那一方。
也就是因为如此,安知雪身上的那股柔弱感被加倍放大,是个男人估计都想要成为她的超级英雄拯救美女如水火。
陆远洲显然就是安知雪的超级英雄。
纪芸白像是一个围观英雄救美的路人甲,就是那些超级英雄的电视剧里的炮灰甲乙丙丁,等到英雄跟美人的故事开场,她就该退到一边去,给主角的镜头让路。
她垂下眼,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现在藏起孕肚的行为,是不是在慢慢让自己从路人甲变成反派。
保不齐她跟孩子后面会成为阻碍别人幸福的拦路石。
但这也是一条小生命,她怎么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
“我可没说错。”
赵文卓双手环胸,一派傲然的模样:“要不然你就去弹一曲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你自己说音乐家的名头都是别人塞给你的,既然你这么不想要,那你可以亲自摘下来。”
安知雪被赵文卓刁难反而表现得坚毅起来。
“赵总,你可以说我任何,可是你不能侮辱我的职业,我为了学好钢琴以及其他乐器花费了比其他人多出数倍的时间跟精力,我自认为我是对得起我的职业的。”
“我也不是一个给人表演的伶人,赵总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不必这样阴阳怪气。”
安知雪说着还朝着纪芸白看了一眼。
很显然他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纪芸白,赵文卓没理由针对她,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要么都是要为纪芸白出气,要么就是从一开始赵文卓是受到纪芸白的指使所以才针对她。
纪芸白神色有些僵硬。
她没想到自己今天都这样低调了,这把火还是烧到了她的身上。
她正要开口解释,陆远洲已经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小雪,我送你回去。”
安知雪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远洲。
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受了委屈,可是陆远洲却不愿意给她找回场子,反而还息事宁人。
安知雪委屈地低下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好。”
陆远洲对安知雪更加愧疚,只是赵文卓身份也不低,安知雪要是跟赵文卓硬碰硬不会有好结果。
陆远洲不是不愿意为了安知雪跟赵文卓对上,只是之前陆远洲为了护着安知雪的亲戚已经徇私舞弊过了,这件事还让家里人非常生气。
已经有过前车之鉴,陆远洲越是对安知雪特殊,家里人就越是会厌恶安知雪,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耿直男孩了,他已经长成,也知道身为总裁身为陆家人该承担什么责任。
陆远洲把安知雪送到门口,轻声说道:“抱歉小雪,赵文卓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报仇,只是现在我们不适合硬碰硬。”
安知雪一路上都很沉默,听到陆远洲这话才开口说道:“远洲,你有没有想过不是赵总在针对我?”
陆远洲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安知雪在说什么,他轻笑了一声,摆摆手神色轻松地说道:“你是说纪芸白?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安知雪的一颗心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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