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时间也为难了起来。
江汉荣牙关紧咬,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最后还是江无恙开了口。
“养好伤后我便会离开江家。”
客厅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江无恙撑着身子,显然是疲惫至极,他朝郭氏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和无忧争一分一毫。”
郭氏微微蹙眉,却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狐疑的盯着江无恙,不知道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江无恙又看向了江汉荣。
“三月二十三的春闱我要参加。”
江汉荣关切的问道;“可距离春闱只有一个半月了,你的身体……”
“没事,若我能高中,京城自然有我的一番天地,若我落榜……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等我年老无自理能力之时,相信弟弟不会不管我的死活。”
江无恙的眸中闪着熠熠的光彩,再无从前的死气沉沉。
江无忧却是愧疚的低垂着头,跪着调整了方向,朝着江无恙深深的磕头。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娘罪有应得,可身为儿子我不能不为她求情。”
江无恙勾了勾唇,淡淡道:“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必定会要了她的命。”
郭氏狠心毒辣,却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江无忧自小便喜欢缠在他的身边,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兄弟之间的感情很是深厚。
可当他知道郭氏就是给他下毒之人时,他是最无法接受的,但江无忧何其无辜。
江无忧出生后,在郭氏身边养到了三岁,便被江汉荣接到了外院抚养教导。
他深知慈母必败儿,如今看来,他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看着兄弟俩感情深厚的模样,江汉荣很是欣慰,他冷眼看向了郭氏,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差点害的他们两兄弟反目。
你所执着于的江家财产,他们兄弟二人却是都不放在眼里。
无恙和无忧都是我儿,无恙身体不好,我便希望他身体无恙,无忧自小身体健康,我便希望他从此无忧。
若他们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这个做父亲的便再无其他可求,这江家家产,兄弟若是和睦,便可一起打理,若是兄弟不和,自然还能一分为二。
世界上的钱财是赚不尽的,家庭幸福,身体健康才是人的毕生所求,其次才是远大抱负。
郭氏,你出自大家,枉费你读尽四书五经,父母自小教导,还颇有贤良淑德的名声,却没想到你是如此目光短浅,心狠毒辣,连一个自小失去母亲的孩子你都容不下。
你自己也是为人父母,你怎么能狠得下心。”
郭氏嘴唇微颤,眼中泛起了泪花,心中却是有了悔意。
江汉荣看向了江无忧,叹息道:“爹知道你身为儿子,为母亲求情是天经地义,但你母亲害的是你兄长,所以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你哥哥那里。”
江无忧不由得落下了泪,难过的看向了江无恙。
江无恙则是嘲讽的向了江汉荣。
“你知道为了我无忧我是狠不下心的,所以这件事情还是由父亲决定吧,相信父亲会以大局为重的。”
江汉荣身形一僵,自然知道自己的什么想法都瞒不过这个儿子。
江家如今是整个云山镇的富商之首,而江家能如今的地位十分不易,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且江无忧和江无恙,他自然是更看重江无忧。
他一共就两个儿子,虽然江无恙的身体已经好了,可难保身体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而江家偌大的产业不能后继无人。
所以郭氏绝对不能送官,也不能被休,否则江无忧就毁了。
他深知江无恙对江无忧这个弟弟感情深厚,为了这个弟弟,他绝对不会对郭氏如何。
而江无恙的聪明也是超乎他的想象。
江汉荣不敢再看江无恙一眼,只沉声下令道:“郭氏心肠歹毒,不配为人母,剥夺她的掌家之权,从牡丹院搬到西院,从此吃斋念佛,为逝去的主母念经祈福,再不许出西院一步。”
郭氏惨白着脸瘫坐在了地上,如此一来,她这个主母从此只是有名无实了。
江无忧没脸再为她求情,只能低着头暗自垂泪。
其实他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江汉荣继续下令道:“郭氏身边的人,死契的全部杖毙,尤其是郭嬷嬷,罪大恶极,必定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其余活契的全部发卖出去,再不准进江家一步。”
这就等于是断了郭氏所有的爪牙。
其他人郭氏自然不在乎,可郭嬷嬷是她的乳母,从她小时便跟在她身旁,比亲娘还亲厚几分,得这样一个下场,郭氏万万接受不了。
事发到现在她都没有向江汉荣低过头,现在却是卑微的磕头道:“老爷,不关郭嬷嬷的事情,求您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求您了。”
郭嬷嬷一把拉住她,摇头道:“夫人,老奴死不足惜,您可别犯糊涂。”
郭氏只泪流满面,拼命的摇头。
这主仆情深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江汉荣的心。
“一个贱奴死了你便念及情分,你害无恙的时候怎么不会于心不忍?”
郭氏自然不依,磕着头依旧要为郭嬷嬷求情,
郭嬷嬷生怕自己会连累郭氏,猛的起身,情绪激动道:“夫人,老奴贱命一条,绝对不能拖累夫人,夫人以后可要保重,老奴先走一步了。”
郭氏心尖一颤,想去扯身旁的人,但却是晚了一步。
只见郭嬷嬷猛的冲向了屋内的梁柱,额头重重的撞在雕刻的纹路上,顿时就头破血流,身体也瘫软了下来。
“嬷嬷!!”
郭氏眼睛瞪大,提起裙摆起身就冲了过去,将郭嬷嬷抱在了怀里。
“嬷嬷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这可怕的一幕吓的江无忧后退几步差点瘫坐在地上,
江无忧则是解气的勾起了唇,这郭氏从此必定生不如死,这会比杀了她还难受。
毕竟她疼爱的儿子注定会和她离了心,她看重的嬷嬷死于非命。
前厅里其他人自是冷眼旁观。
这事安定后,江无恙走出前厅,沐浴在阳关下,这才真正觉得是如获新生。
墨渊也很为他高兴。
可江无恙却对他说道;“墨渊,我还有一事未了,我要去向苏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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