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到了国师府附近,锦洛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黑凰鸟急得飞了起来,在她头顶不断拍着翅膀,意思是:怎么停了?怎么停了?我们不是要进去吗?怎么不动了?小主人是不是在里面?我们快进去救他!
锦洛却突然转身离开了。
黑凰鸟非常不解地跟上,却见主人好像不是要来救人。
因为她从小巷子出去之后,就到街上人最多的一家糕点铺子前排队,买了一份糕点后,又去了衣衫铺子,买了两套衣衫。
再到街边的馄饨摊子,吃了两大碗馄饨。
还去了胭脂铺子,买了些胭脂水粉。
最后在城中再逛了个把时辰,才慢悠悠地回镇国侯府。
而她人才回到镇国侯府,苏焲那边就收到消息了。
影卫把她所到之处、所买之物,一一报给苏焲听,最后道:“她好像挺轻松自在的,一点都不像心急想去救人。”
苏焲听后,许久才搁下笔,问身旁趴在他书案上的锦小录,“想吃吗?”
锦小录支起身子,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苏焲,反问:“我能吃吗?”
“你想吃我买给你吃。”苏焲起身往外走,锦小录跳下椅子,跟上他。
影卫汇报完就消失不见了,苍陌去驾马车,苏焲登上马车后,锦小录小胳膊小腿地也往马车上爬,然后苍陌驾着马车离开国师公署。
路过糕点铺子,苏焲就让苍陌去买了份糕点来给锦小录吃。
反正脸过敏了,看不到真面目,锦小录毫无心理负担,摘了面具,擦干净了手,就捧着糕点,拿了一块来吃。
吃着吃着,苏焲来了一句,“糕点下毒了。”
锦小录下意识僵住。
小嘴还鼓鼓的,不敢下咽,瞪着苏焲。
苏焲道:“你完了,吃了我这糕点,等下我问你什么话,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老底都抖给我。”
咕咚!
锦小录把糕点强吞下去。
这人是在试探他的……吧?
这人绝对是在试探他的!
他要是表现得慌张,他就露馅了!
“会死吗?”锦小录问。
“死倒不会。”苏焲答。
锦小录就继续不慌不忙地吃糕点,“不死就没事,这糕点真好吃,我要多吃几块!”
说着,小嘴巴嚼得一鼓一鼓的,跟只小仓鼠一样。虽然脸上都是疹子,有些惨不忍睹,但眼睛是漂亮的。
苏焲掐了一把他的脸,“这眼睛真好看,挖出来装饰在琉璃灯里,应该挺不错。”
继续嚼着糕点的锦小录:晚上点着这琉璃灯,你不怕瘆得慌吗?你变态得不只亿点点!
-
许锦书回到镇国侯府,给自己处理了伤,稳定了情绪之后,开始复盘这段时间以来屡屡受挫的每件事,并从中找出了一些原因。
最后,她往京外送出了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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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洛没急着去救儿子。
苏焲故意把她儿子领走,就是等着她去救人。
她要是真去了,准会被他逮住逼问她跟儿子两人的关系,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摸出她儿子就是那天护城河边假死的孩子,那南姨莫叔也会被牵扯进来。
儿子的脸没有那么快恢复好,苏焲几天之内是看不到儿子真面目的,她没必要那么急着去救儿子。
最好是她能在秋日宴找到当年那个男人,取了心头血,再去救了儿子跑路。
那样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
转眼,秋日宴到。
请帖是以许锦书的名义送出去的。
虽然镇国侯府近来的名声不大好,但许锦书在宫里的事没有传出去,人人皆还认定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更重要的是,太子也来了。
所以但凡有收到请帖的,自然人人给脸前来。
一时间,镇国侯府宾客盈门,来府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公子哥儿和贵家小姐。
花园里,男女宾客分开坐,吃着果酒谈着话。
许锦书借口昨日突然起了疹子,脸上覆着轻纱,太子一直陪在她身边。
锦洛本就是跟镇国侯说要相看夫婿的,所以她就不客气地到男宾那边转了两圈。她鼻子灵,这一转,谁身上用的啥香,她就闻得清清楚楚了。
两圈转下来,没有闻到谁身上有用麟息木香的,锦洛难免失望。
许锦画看她在男宾那边转,就暗暗骂:“不要脸,贱货!”
“京都里所有有权有钱的男儿,都在这里了吗?”她才刚骂完,背后就响起了锦洛的声音。
许锦画吓了一大跳,赶紧回身,后退,“当、当然没有全在这里,但基本都来了……”
“认真看好谁没有来,回头列个名单给我。”锦洛说完就要走。
许锦画不满道:“我凭什么要列给你!”
“凭你不列给我,我会削你!”锦洛眼神已经快能削了她了。
许锦画顿时就觉得还是别惹她的好,但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这么多男儿在这,难道就没有一个你看上的吗?居然还惦记着没来的!”
“我还惦记着刚成婚的呢!”锦洛回头给她多加了一项任务,“把近几年刚成婚的,三十岁以下的,全都列给我。列少一个,我就削你一次!”
四年前那一次,虽然她不知道那男人长什么样子。
但她能感觉得到,是个年纪不大的。
“不是,你怎么胃口那么大,你以为你谁啊,还要刚成婚的,你还要给人做小不成!”许锦画后悔死了,她就不该多嘴背地里骂她。
锦洛没再理她,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她也没兴趣呆在这里了,转身回自己院子。
却在回廊拐角处,被镇国侯堵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镇国侯问,“你要自己挑选夫婿,本侯已经帮你把京中权贵子弟都请来给你挑了,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锦洛看着他,“我没挑上。”
镇国侯一听,气场瞬间变了,带着绝对冷意,“你是不想兑现承诺?”
“也不是不想兑现承诺,总得夫婿挑上了才兑现,不然我先把承诺兑现了,回头侯爷不帮我挑夫婿了怎么办?我在京里,靠的可只有侯爷。”
她话刚落,唰的一声,身子被镇国侯用鞭子捆住了。
呵,渣爹是早有预备啊,鞭子藏在身后,只要她敢不兑现承诺,他就立即捆了她,不给她亮出金甲牌的机会。
只要金甲牌没出,那他无论对她做什么,就都不算无视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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