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没有说不认,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而已!”镇国侯冷声。
“这样说,侯爷是想本国师提亲下聘迎娶?”苏焲很温和,“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侯爷想让本国师以什么样的名义来提亲,是侯爷的亲生女儿,还是?”
“自然是义女!”镇国侯断然道。
苏焲就笑了,笑得颠倒众生,“那本国师去问问圣上,以我国师之尊迎娶侯爷的义女,该用怎样的排场。”
言外之意:本国师去问问圣上,要不要追究你丢弃亲生女儿之事。
丢弃女儿是家事,顶多就是名声不好,被人诟病,皇帝不会因这件事拿他怎样。
但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爵位、锦家军军权,皇帝向来又最听苏焲的话,苏焲如果让皇帝追查此事,皇帝一定会追查的。
镇国侯瞬间就心虚了,见苏焲抬腿要走,他忙将人拦住,“国师爷何必执着于此女,我镇国侯府佳人无数,国师爷若想要,本侯现在就叫来给国师爷挑,国师爷想挑走几个,就挑走几个。”
苏焲又笑了,“侯爷当我来者不拒,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要吗?”
笑完,他眼底渗出了冷意,“侯爷准备挡我到何时?”
镇国侯被他眼底的冷意一瞧,脚不听使唤地就往旁边一挪,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给苏焲让了路。
苏焲带着锦洛、锦小录,一一从他面前经过,离开。
苍陌断后。
回到国师府。
苏焲前脚才入书房,苍陌后脚就在外面禀报,“主子,之前安排去查王氏生产时间的影卫回来了。”
“让他进来。”苏焲在书案后面坐下,闻言头也没抬。
苍陌带着影卫进来,影卫单膝跪地。
“属下拜见主子。回主子,属下细查之后发现,镇国侯的继室王氏在先帝十八年那年年后,就以为祖父祈福为由,住到了京外庆云寺,直到中秋节那日才回京。”
这点,苏焲之前就知道了。
影卫继续往下道:“但其实那段时间,王氏人根本没在庆云寺,去庆云寺祈福只不过是给了王氏一个不在府里的由头罢了。王氏一直隐居在京中青云巷里的一处宅子,在里面住到中秋佳节那日生了孩子。生完孩子的当日,王氏就离开青云巷宅子回她王家府里去。”
这一点,苏焲之前也是知道的。
接下来,影卫说到了重点,“那孩子生下来的当日,就被王氏命人送到乡下庄子上去养了,但当日送到乡下庄子上的孩子,其实是一块木头,真正的孩子三天后才送到乡下庄子上!”
苍陌皱眉,“一块木头?王氏是把自己生的孩子送去跟锦澜生的孩子交换了,所以送到乡下的孩子,只能先用一块木头代替?自己的孩子跟锦澜的孩子交换后,才把锦澜的孩子送到乡下庄子上,所以三天后才到?可不对啊,锦澜在燕西,京城离燕西至少三天路程,这孩子送去交换后,再送回来,三天时间根本不够!”
苍陌说完,骤然就反应过来了,所以主子才让他们去查王氏真实的生产时间。
影卫道:“王氏的孩子其实是中秋节前五天就出生的!”
苍陌道:“也就是说,王氏中秋节前五天生下孩子后,就命人秘密送去了燕西,只等锦澜生下孩子,就跟锦澜的孩子交换,但对乡下庄子上的人却说孩子是中秋佳节之日生的?”
影卫道:“是的。”
这样一来,王氏和锦澜就成了同一天生产,就算日后有谁怀疑什么,也会想到京城和燕西的距离不可能当天交换了孩子并送到乡下庄子,而打消怀疑。
这时,苏焲缓缓合上文书,抬起头来,“你是如何查到的,可有人证?”
影卫把他查到这些事的过程说了一下,最后道:“有一人证,王氏为了防止这件事外露,把一批知情人灭了口,有一个知情人逃了出来。”
“好好养着,需要时再用。”
“是,主子。”
影卫退出去后,苏焲问苍陌,“空阳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苍陌道:“空阳说有些线索了,再过些时日,他应该就能查清楚。”
苏焲“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直到晚膳,苏焲才从书房里出来。
坐在膳桌边,准备用膳时,苍陌提醒,“主子,从镇国侯府带回来那位姑娘还在院外。”
苏焲问:“她还没有跑?”
之前一直避着他,如今主动跟他回府,不就是想来救走那孩子?
他特地在书房忙碌,给足她时机跑,她居然没跑,那就是还有其他目的。
苍陌道:“主子在书房忙时,她就把国师府逛了一遍,刚刚才逛完回到院外。”
苏焲冷笑了声,“那就叫她进来一起用膳。”
苍陌道了声“是”,就出去叫锦洛。
锦洛进来时,苏焲正在喝汤,他那手修长白皙,捏着瓷白的汤勺,显得是那么的优雅好看。
“听说你把整个国师府逛了一遍。”苏焲头都没抬,继续优雅喝着汤。
锦洛道:“提前熟悉一下。国师爷既然把我领回来了,只要国师爷不嫌弃,我就是国师爷的人、这国师府的人,是要在这国师府长住的,熟悉一下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熟悉得怎样?”
“还行,国师爷什么时候给我安排个住处?”
“不急,先吃了饭再说。我向来善良,不好等下叫你做个饿死鬼。”
锦洛:“……”
她坐下。
苏焲拿了个碗,盛了碗汤,递到她面前。
突然这么好,要不是任何毒药都逃不过她的嘴和鼻子,她都要以为这汤有毒了。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苏焲就问:“为何突然要跟我回国师府?”
锦洛闻言,抬眸看他,眼睛潮润生辉,声音软哒哒的,“不是已经跟国师爷说了吗,镇国侯要杀我,镇国侯府容不下我,我想要有个容身之处。”
“你确定是想要个容身之处?”苏焲尾音微挑。
锦洛想了想,补充:“当然啦,若能得国师爷宠爱会更好!”
“你以为我真会信?之前避着我,今日却主动要跟我回府,你有什么目的?”
“要说有目的,那也着实有目的,目的就是偷国师爷的心。”锦洛话半真半假,偷他心头血,岂不是就跟要偷他的心差不多。
苏焲一听,倏地冷笑,“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心,不会爱上任何人。”
别人说这话,锦洛或许还会持怀疑态度,但这人,既变态,又疯批,说他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完全相信。
“行,这个问题你不回答,那换另一个。”苏焲可温和了。
但锦洛听在耳中,却知道这玩意又要开始变态了。
果然,下一瞬苏焲掐住她下巴,逼问:“你就是那孩子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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