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一会,太子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说云嬷嬷确实是在酒楼里求药。
太子最近忙得连解手都没时间,不知道宫外的事,但他的随从却是有所耳闻的。
见太子疑惑,便把公爵家独子被人点了一炉香就治好疯症的事给太子说了。
眼下,云嬷嬷就是听说了这事,想来为许锦书求香。
云嬷嬷不奢望用香能治好许锦书,但起码能让许锦书入眠睡个好觉。
且用一炉香就治好公爵家独子疯症的事整个京都城几乎人人皆知,那些家里有类似症状的人,现下都聚到了酒楼里里外外,都想为自家人求香。
太子这才想,难怪刚刚进酒楼时,酒楼里外那么多人,他差点挤不进来。
但这么玄乎的事,太子没有亲眼所见,还是不太信,遂起身要去会会那两人。
然起身之后,才想起自己头上还在流血,着实狼狈,便又坐了回去,命令道:“去把那两人请过来!”
随从领命去请人。
但很快就回来,说那两人不肯过来,也不会再赐香给任何人。
太子就气了,“不肯过来?不肯赐香?怕是治好疯症只是偶然,实则沽名钓誉,并无真本事,怕被拆穿吧?拿孤的令牌去,再不肯过来,就给孤抓过来!”
随从便拿着太子的令牌去了。
锦洛苏焲二人全程没有参与,苏焲让小二又上了些点心。
他给锦洛添了半杯茶之后,又夹了几块点心到她面前的碟子里,锦洛啃着点心配着茶,摆正身姿,准备看戏。
不过苏焲还往她碟子里夹了一些热乎乎的小包子,锦洛见他都给自己夹了快要满满一碟了,还在夹,便道:“够了。”
苏焲道:“怎么够?哪里够?我觉得不够。”
锦洛就道:“吃那么多,我会胖的!”
“哪里胖?怎么胖?我摸着觉得瘦。”
锦洛:“……”
她道:“我手不长肉,国师爷摸我的手当然觉得瘦,我其他地方一点都不瘦。”
“我只摸手吗?你哪个地方我没摸过?哪个地方胖了?”
锦洛:“……”
当她没说!
太子:“……”
能别那么大尺度吗?
听得他都有点受不了了!
太子今日着实是被刺激太多了,才会这么没理智,才会拿太子的身份压人,那两人见了太子令牌后,就被随从带来了。
同来的还有云嬷嬷。
云嬷嬷见到锦洛,自然是有火的,但顾着许锦书的名声,也不好当众说什么,跟苏焲和太子见礼后,就先站在一旁。
太子已经知道云嬷嬷是要为许锦书求入眠的香,见到那两人后,就直截了当问:“我们家嬷嬷想要入眠的香,你们可有?”
那两人是一对年轻男女,女的是作男装打扮,二人着同款同色服装,外人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某个师门的统一服饰。
女子不亢不卑道:“有。”
太子当即伸出手,“既有,便拿来,孤有重赏!”
女子道:“我们不给。”
太子随从立即喝:“放肆,信不信拉你们下大狱!”
女子淡定道:“不给就是不给,别说拉我们下大狱了,就是拉我们下地狱,我们也不给。制香不易,我们身上所带的香也不多,遇到真正需要的人,我们才会给,不需要的人,多少银钱我们都不卖。”
云嬷嬷就好言好语道:“我们大小姐已经几日几夜不眠,是真的需要入眠的香,还望赐我们一些,我们感激不尽。”
女子问:“你们大小姐要死了吗?”
这……
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死,呸呸呸。
云嬷嬷忌讳说这个“死”字。
女子道:“还没要死,就不是真的需要。”
云嬷嬷问:“那国公家独子只是疯了,也没要死,你们怎么就给燃香了?”
“谁说他没要死的?你们只看到他疯了,没看到他快要死了!”女子道。
太子越听越玄乎,“你这意思是,你们点一炉香,不但治好了国公家独子的疯症,还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们这香,还能治绝症?”
女子反问:“你是怀疑我们的香?”
太子今儿个,被刺激太多,情绪很不稳定,当场冷笑,“孤不是怀疑你们的香,孤怀疑你们的人品,孤怀疑你们沽名钓誉、弄虚作假、根本没有真……”本事!
话未说完,女子手一扬,太子闻到一缕幽香,当即头皮一紧,整个头颅疼得快炸,他捧着头惨叫了一声,“啊!”
“殿下!”太子的随从急了,纷纷拔剑对准那对男女。
那对男女丝毫不慌,但男的严厉地看了一眼女的,“师妹!”
女子就嘟了嘟嘴,说了一句,“还不是他怀疑我们的香和人品,我才想让他见识见识一下我们到底是不是沽名钓誉、弄虚作假、根本没有真本事!”
说完又扬了一缕香出去,道:“算了,你爱信不信,我让你头疼,就帮你把血止了吧,两相抵消,你可莫再找我麻烦!”
太子当即就觉得头不痛了,把手拿到面前一看,就发现刚刚还在往外沁着血的伤口,真的不流血了。
这下,太子是不得不信这两人的本事了!
甚至他想,国公家独子将死都能被一炉香救活,那他书儿的毒,他母妃的头疾,是不是也都能治好?
太子这么想,云嬷嬷也是这么想的。
而一旦这么想,便对这两人客气了起来。
但女子一句话堵住了他们所有的想法,“我们说不给就不给,纵使你们把我们抓起来,或者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不给;就算你们把我们现在所有的香搜走,你们也不知道怎么用!”
太子一时没有办法,只得先让这两人回去。
但派人守着这两人,防止他们离开京都城。
看完戏的苏焲起身带着锦洛要回府,锦洛吃得饱饱的,苏焲还多要了两屉热乎乎的小肉包子,打包给锦洛带回府。
锦洛想着家里的儿子,抱着两屉打包好的小肉包子跟在苏焲身后,从未有过的乖。
太子本来是恨不得这两人走的,毕竟这两人他说说不过,打打不过,强权还强权不过苏焲。
两人看尽他的洋相,还在他面前撒尽狗粮,让他实在受不了。
但当苏焲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却突然叫住了苏焲:“国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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