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之上的四位阁主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渊竟会提出这样的比试条件。
半晌之后,整座赌阁内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宝阁主身躯上肉浪翻滚,狂笑之声震耳欲聋。法阁主脸上露出的阴冷神情此刻彻底化作怜悯,尖锐的笑声仿佛能够刺破人的耳膜。
算阁主一边咳嗽着一边发出笑声,剧烈的动作之下犹如骷髅般枯瘦的身躯好似会随时散架。
至于赌阁主,此刻早已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精致的妆容下血肉皮囊被撕裂都不自知。
宛若厉鬼哭嚎的笑声终于渐渐停止,宝阁主揉了揉微微有些发僵的面庞,毫不犹豫道:
“我跟你赌了。”
“我法阁也跟你赌了。”
“普天之下,还没有老夫算不出来的东西,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带给你的自信,老夫跟你赌!”
赌阁主此刻也不在意脸上撕裂的伤口了,巧笑嫣然道:
“既然是这样,我便宣布赌局开始。”
“第一场,由谁先来?”
宝阁主正欲开口,可一旁的法阁主却率先站起身。
“我来!”
一边说着,法阁主大手一挥赌桌周边的平地上开始有大量书架升起,一枚枚风格古朴的竹简、玉简呈现在了赌场当中,几乎将整座赌阁填满。
放眼望去,无数的文字占据了沈渊的视线,而赌阁主手持着竹简傲然立于空中。
右手屈指一弹,大量的竹简、玉简升入空中,其中还伴随着数十枚模样精致的玉牌闪烁着耀眼宝光。
“鬼市成立数千年,我法阁执掌鬼市神通法术之交易,数千年来经手的法术妙诀何止百万?
在这书架之上,下品法诀及其衍生改良法术共计九万七千部,中品法诀一万四千部,上品法诀八百九十二部。
更有记载的超凡神通之种三百二十枚,玄妙神通之种十七枚,地煞神通衍生的下位神通八门。”
“有取月神通所衍生之法圆光术,可万里之外映照一地,窥尽此界异象。
有土行神通所衍生之法遁地术,可遁入大地灵脉,避灾消劫。
有瀚海龙君所依仗神通万川归海,可引诸河流域之力镇杀强敌。
有纯阳道宫秘传神通大日焚金,引太阳真火熔炼万金,是为诸多金行法诀、法宝克星。”
一边说着,法阁主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之色。
纵使算上那些流传了数千上万年的宗门圣地,也不见得能够拥有如此多的神通法诀传承,这样正是他所依仗的资本。
在上一个灵气潮汐时代,甚至有真君境的大人物前来法阁欲求一门神通之法,足以见得法阁的不凡之处。
三言两语间,一座巨大的金色天秤出现在了整座赌阁当中,法阁主所投影的诸多神通功法重重地压在了天秤之上。
数以十万计的神通法诀,直接将整个天秤重重压下。
如此情景让沈渊忍不住一愣,他有些意外法阁主竟然直接将所有家当都搬了出来。
法阁主却冷笑一声说道:
“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既然你有胆量询问天罡神通,甚至主动提出与我一较高下,我又岂会不进行防备?”
“你只说了以神通法诀一较高下,却没有说到底是一门法诀还是多门法诀。
法阁之内的所有法诀皆归我所有,我拿出整座法阁的法诀也是理所应当的。”
法阁主的视线开始逐渐变得贪婪。
“快让我看看,你手中作为依仗的到底是哪一门地煞神通所衍生出的下位神通,又或者是一门完整的地煞神通?
纵使你手中真有一门地煞神通,也难以匹敌鬼市数千年的积累,这便是量变所引起的质变差距。
这场比试之后,你所依仗的那门神通,也将不再属于你了。”
法阁主试图以量取胜的手段,让沈渊陷入了一阵沉默。
半晌之后,在四位阁主的目光下,沈渊右手屈指一弹,一道剑气落在了那黄金天秤之上。
没有实质的剑气却宛若一座山岳,让几乎是一边倒的黄金天秤开始发生变化,巨大的斜度开始逐渐趋于平衡。
那一道无形无质的剑气,以一己之力几乎要对抗十余万部的神通法诀。
“地煞神通第三十八位:剑术!”
法阁主无比震惊,但随后神情立刻化作贪婪。
“地煞剑术是地煞神通之中上限最高的神通之一,但由于需要天地之炁辅助,其位次并不高,无法与我这法阁之中的诸多法诀抗衡。
很好!很好!从今天开始这地煞剑术便是我法阁收藏了,我会好好记住你的贡献。”
正如法阁主所言,地煞剑术也只是勉强与之对抗,黄金天秤依旧向着法阁主的方向倾斜。
面对着一副胜券在握姿态的法阁主,沈渊突然开口道:
“你说神通法诀不限数量,对吧?”
“我可没说过,我只拥有一门地煞神通啊!”
话音落下,沈渊随手摘下了缅因猫身前挂着的储物戒,丢向了那黄金天秤上。
原本保持着微弱优势的黄金天秤骤然发生倾斜,随着储物戒落下,沈渊一方的黄金天秤以无可比拟的巨大优势重重压下。
这一幕彻底惊呆了法阁主,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一枚粗糙的储物戒指,良久后口中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地煞神通第十六位:壶天,所开辟的储物空间?”
法阁主神情状若癫狂,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是直指地仙大道的根本大法,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你身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黄金天秤上那堆满的书架投影在一瞬间轰然破碎,法阁主手中的竹简几乎被他硬生生捏碎。
赌桌上的氛围瞬间凝滞。
法阁主虽然表面上轻视沈渊,可借助比试的漏洞整个法阁底蕴放入黄金天秤,已然是用尽了最大的底牌。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胜过沈渊,反而让他们见识了沈渊手中两大地煞神通。
阁主们开始意识到眼前主动提出赌局的年轻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之前自认为稳操胜券的阁主,心中已然是思绪起伏。
座椅上,沈渊神态悠闲地收回了储物戒将其重新递给缅因猫。
在他脸上丝毫没有胜过法阁主的惊喜,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下一场,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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