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老城区,有一条充满烟火气的垃圾街。
长而狭窄的街边,有数不清的小吃摊位,
一个军绿色的防水大棚下,胡婷婷正在烧烤摊旁忙活,她时常串错食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婷婷啊,2号桌的客人要两瓶啤酒。”
“好的,马上就来。”
胡婷婷低低应了母亲一声,然后撬开两瓶北冰洋汽水,放到了2号桌的客人面前。
客人叫住胡婷婷:“欸,你怎么回事?我们要的是啤酒,不是汽水!”
“哦,对不起,您稍等,我这就换成啤酒。”
胡婷婷连忙把汽水端走,结果一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茶水。
茶水打湿了客人的衣袖,客人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胡婷婷小脸惨白,连忙给客人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胡母连忙拿来干净毛巾把水渍擦干,然后给客人送了几盘好菜。
好一通赔礼道歉,才平息了客人的怒火。
现在烧烤摊的生意不好做,城管还时不时撵人。
她只有尽心尽力地服务,才能争取一些回头客。
眼见女儿像是失了魂一样,胡母嗔怪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对不起。”
说完,胡婷婷低着头,双眼无神地呆愣在原地。
胡母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了,只好摇了摇头,继续招呼客人。
“你好,我要一份蒜蓉烤茄子和烤鸡排,打包带走。”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胡母耳边响起。
胡母抬头,发现面前站了一个长相极美的年轻女孩。
沈清今天穿着蓝色衬衫和格子外套,虽然衣着普通,但在人群中依旧极为出挑。
“好的。”
胡母应了一声,不知觉又多看了沈清几眼。
她心里感叹着,这妮长得真好看,跟电视里走出来的一样。
胡母去后厨忙碌了,而胡婷婷依旧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就是胡婷婷吧?”
沈清走到胡婷婷面前,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
胡婷婷慢慢抬起头,迟疑地看着沈清:“你是?”
沈清:“我是蒋晓白姐姐的朋友,他姐姐住院前,曾拜托我照看他。”
听到蒋晓白的名字,胡婷婷瞬间心乱如麻。
她下意识想要逃走,却被沈清一把拉住。
沈清冷着脸,凝视着胡婷婷,一句一顿道: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谎言,蒋晓白被判了5年有期徒刑。
学校也把他开除了,如今他留了案底,永远也不可能参加国考。
他救了你,你却把他拉下深渊,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沈清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她的言语就如同一把利刃,刺向了胡婷婷那颗惶恐难安的心脏。
听到这个消息,胡婷婷内心大恸,她惊讶地张了张嘴:“怎么会.....怎么会判刑.....”
江海涛说,未成年猥亵未遂,顶多是被关个两三天。
所以她才.....
胡婷婷脸色惨白,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我也没有办法,都是他们逼我的。”
沈清:“他们是谁?”
胡婷婷抓着衣角,满脸犹豫,话到嘴边却又吞吞吐吐。
沈清扫了一眼胡婷婷:“如果你现在说出真相,或许还能挽回一切。”
其实蒋晓白根本没有被判刑,但出了这种事,学校肯定容不下他。
眼下就要高考,如果这个时候被学校开除,蒋晓白这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付诸东流了。
所以她故意说重了后果,希望能唤起胡婷婷心里的良知。
“呜呜.....是....是江海涛.....”
......
在沈清的施压下,胡婷婷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江海涛被蒋晓白揍了一顿,怀恨在心,于是带人堵住胡婷婷,让她反咬蒋晓白。
胡婷婷不答应,江海涛就动用关系,让城市管理大队查封了胡母的烧烤摊。
这种街边烧烤摊没有营业执照,也没有固定摊位,一直是重点清查的对象。
于是胡母不管去哪里摆摊,都会被驱赶。
胡婷婷的父亲早就因病去世,她家里还有一个重病缠身的小弟弟。
全家就指望烧烤摊赚钱贴补家用,没了烧烤摊就没了经济来源,弟弟就没钱治病。
被逼无奈之下,胡婷婷只好屈服,向警方指认了蒋晓白。
说完这些,胡婷婷已经泪流满面。
她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他,他这么好,我却......”
看到胡婷婷痛哭流涕,沈清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愿意去警局说出真相吗?”
胡婷婷立马仰头道:“我愿意,我愿意去警局说清楚。”
沈清眯了眯眼:“那你家的烧烤摊怎么办?你弟弟的医药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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