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苗苗便跟冉均坐车赶往了上江县。
上江县就在沧南县隔壁，离湘江也很近，都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两人昨晚折腾到凌晨才睡，早上八点何苗苗就醒了，连带着把冉均一起叫了起来。
冉均本就睡得不踏实，多睡会少睡会与他而言都差不多，只是看着何苗苗这睡眼惺忪的样，不免有些心疼。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不差这一两天，这么急干嘛？”他说着，将何苗苗搂进怀中，让她趴在他的怀里睡会。
何苗苗靠在他的胸口上，脸埋在他的胸前，翁声道：“不行，你再这样熬下去，万一哪天猝死了怎么办？”
冉均心中一暖，将她又搂紧了些。
又听她说：“经常熬夜老得快，你现在就憔悴得很，没有以前帅了！”
冉均身子一僵，随后单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点开他妈的微信。
冉均：“妈，给我推荐一套男士抗衰的护肤品”。
冉均妈妈：“？??儿子，你是不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要不妈再带你去四面山住几个月？”
冉均：“......”
撤回一条消息！
收好手机，冉均没好气的拍了下何苗苗的背，用手替她挡住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闭嘴，睡觉！”
上江县小河镇。
两人照着黄伟家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从县城到镇上再又花了一个小时。
在镇上先开了房，然后将东西放下后，冉均又带着何苗苗去买了些香纸烛之类的东西。
何苗苗不高兴了：“你还要祭拜他们？他们怎么配！”
冉均瞧着她这皱着眉撅着嘴的模样，心里又开始痒了，他低头亲了她一口，笑道：“装装样子，不然我们以什么身份去？”
黄伟家在黄家村，离镇上还有一段路，两人买好东西后，又搭了个车去了黄家村。
等到站到黄伟家门口时，已经快下午三点钟了。
冉均看着眼前这个破旧的一层平房，就三间屋子，连个院子都没有，门前砍了一块水泥地就是院坝了。
因着许久没有住人的原因，房屋的门窗已经被风雨腐蚀，岌岌可危的靠着几颗生锈的螺丝挂在砖墙上。
“有感觉到什么吗？”冉均低头看向何苗苗，见她脸色凝重，伸手将她的手握进怀中。
她的手有些凉，但也是在正常的范围内，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何苗苗摇摇头，她没有感觉到有怨气，正因为没有，所以才有些奇怪。
黄伟一家都死绝了，这怨灵没有可以附身的仇人，就只能回到被害的地方。黄伟家中没有怨灵，那会在哪儿呢？
还是说她猜错了？
根本就没有冤案？
“你们找谁呀？”隔壁一大爷见着这两个陌生人，出声问道。
“大爷，麻烦问一下，这是黄.伟家吗？”冉均问那大爷。
大爷脸上表情微惊：“你们找黄.伟？他早就死咯！一家死绝了！”
冉均闻言，拉着何苗苗走到了大爷跟前，他从包里摸出烟盒，给大爷发了一支烟。
“跟您打听个事！”
大爷也没客气，接过烟，豪爽的说：“你问！”
冉均替他点上烟，随后才问道：“您跟黄.伟一家熟吗？”
大爷抽了两口烟后，打量了两人几眼才回：“熟呀，我们两家邻居十几年了！对咯，你们是谁？他家亲戚？”
“不是，我是黄.伟以前的同学，这几年在外面，才回来听说他家出事了，想来祭拜一下！”
大爷看了眼他手中提着的香纸烛，了然点头：“这样呀！不过他的坟埋得远，估计你也找不到，你就在他家门口烧点纸就行了，别在这里烧，他家早就不住这里了。”
“不住这儿？那住哪里？”
大爷几口抽完烟，将烟蒂扔地上踩熄后，拍拍手：“走吧，我领你们过去！”
“那麻烦大爷了！”冉均说着，将手中的烟盒塞到大爷手中。
“我看您喜欢抽这烟，您拿去抽，我刚买的，还没抽几根！”
大爷高兴的接过烟，边走边说：“哈哈，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这烟是好抽些！你这个小伙子还是蛮不错，懂礼还有情有意，这黄.伟死这么多年了，也没人来祭拜过，难得你这个同学还记得他！”
冉均拉着何苗苗跟着大爷的身边，适时的问他：“怎么没有来祭拜？他家没有亲戚吗？”
大爷摆摆手：“有是有，就是黄.伟他们一家人做人不行，亲戚朋友都得罪完了！我家还跟他家打过几架呢！他们就是缺德事做太多了，所以才遭了报应，一家死绝了！”
听到这，冉均跟何苗苗对视一眼，随后冉均又问道：“啧，这是做了些什么事啊？报应这样大？”
“那太多了！黄.伟跟他爸妈，一家三口没一个好东西，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讨嫌！又爱占便宜又不讲道理，谁惹上他们都头疼！就拿他家那房子来说，刚刚那平房才是他家的，现在我们要去的那根本就不是他家！”
“那他家怎么住进去的？”何苗苗好奇的问。
说话间，两人跟着大爷穿过了几栋房子，在隔着几块田土的对方，孤零零的立着一栋两层小楼。
大爷指着那小楼说：“就是那房子了，那以前是王老师家的房子，王老师两口子以前都是我们村里的老师。家里条件好，就是命不太好！两口子就一个女儿，老来得女，叫王诗雨，不过那女儿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一直就呆呆傻傻的。”
“王老师两口子就想着找个上门女婿，以后等他们走了，能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后来这黄.伟知道了，就自己上门去提亲，他哪里是喜欢人家女儿哦，他就是惦记上了人家的财产！”
”王老师看不上黄.伟一家的为人，就把他拒绝了，结果没想到这黄.伟不做人事，将人家女儿哄骗了!后来怀了孕，肚子都很大了他才说出来。没办法，王老师也只能同意了！“
”那黄.伟结婚后也不老实，天天出去拈花惹草，王诗雨生孩子那天他都还在外面鬼混，生生把王老师两口子相继给气死了，就留了个傻女儿跟孙女。黄.伟一家就将这房子据为己有了！“
大爷说到这，何苗苗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我怎么听人说黄.伟的老婆是跑了的？”
大爷点点头：“是跑了的，不过跑哪里去了就不知道了，反正小孩生了一两年就再没看见过她了！”
说完，三人也到了这栋楼房前。
与周边的房屋前四敞的院坝不同，这栋楼围了小院子出来，整个的私密性更高一些，从外面看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大爷停在大门前：“欸，到了！地方就是这！这院门没锁，你们祭拜完了出来时把门带上就行！我就不等你们了！”
“好的，大爷您慢走！”
送走大爷后，冉均侧头问何苗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有！”
何苗苗抬头看向冉均，眼神肯定道。
刚靠近这个院门时，她就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是怨气，是死亡前滞留在这个空间里的，死者的情绪。
害怕，绝望，痛苦，与之前那几次感受到的一样，又好像不一样，这一次还多了一点什么。
窒息...
对！就是窒息，她现在就感觉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一般，呼吸不过来！
她蹙眉轻声道：“她死得一定很痛苦！”
为什么是她？她又是谁？
何苗苗不知道，但是她隐约觉得，死者是个女孩子。
冉均抬手抚了抚她的背：“别怕，我在呢！”说完，俯身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要不要给你渡点阳气？”他贴着她的唇问？
何苗苗脸一红，伸手推开了他：“你发骚能不能看一下场合？”
冉均笑：“我是关心你！”
何苗苗越过他要走，被他牵住了手：“抓着总行吧，不抓着总担心你被鬼给抓走了！”
何苗苗有些想笑，觉得冉均怎么变幼稚了！她拍了拍胸口：“放心，里面穿着工作服的！”
冉均还是不放心：“让我走前面！”
何苗苗没再跟他争，两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这院子不大，里面如平常的农村家里差不多，都摆放了一些杂物跟农具。
但何苗苗还是看得出来，在最初，这院子肯定不是这样的，从它铺了地砖，贴了瓷砖，大门一侧还摆放了一堆大大小小废弃破烂的花盆就能看得出来，这里以前肯定也是开满了鲜花与绿植，绿意悠然的小院。
走进来后，那窒息的感觉更强烈了，它在引导着何苗苗，一步步的往房间里面走。
何苗苗强忍着害怕，拉着冉均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的门是双开的铁门，上面的锁早就被破坏了，两扇门此时虚虚的合在一起。
冉均伸手一推，门扉便发出一阵吱呀声，朝两边慢慢打开。
屋内的景象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何苗苗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拉着她的冉均也被她带着退了一步。
冉均知道她肯定是看见了什么，立马挡在她的面前，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怕！”
何苗苗不是怕，只是她没想到这屋子里居然有怨灵，猛然看见被吓到了。
那是一个女孩子，看不出容貌跟年龄，因为她全身上下都是泥土，将她的容貌给覆盖了，只看的见她身上被绳子绑着，散发着黑色的怨气。她就这样蜷缩在墙角，目光呆滞。
“我没事，就是没反应过来”何苗苗说着，从冉均的怀中退出来，探头又往屋里看去。
那怨灵还是蜷缩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见什么了？”冉均也学着她的样子往里面看。
“一个女孩子，被绳子绑着的女孩子，身上全是泥和血，看不清长相！”说完，她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有怨灵在，虽然她身上的怨气不算特别的浓厚，但也不至于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啊?
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跟涂了陈已矣的血一样！
想到陈已矣，她猛然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
跟一个阳气足的男人睡觉，比她的血还管用！
怪不得呢！昨天她跟....
“活.埋！”冉均的话打断了她的遐想。
她心下一震，低喃道：“怪不得，我会感受到一股窒息的感觉！”
“我们进去看看吧！怨灵在这里，案发现场应该就在这附近！”
冉均点头，将她护在身后往里面走。
两人进入大门后，可以看清这间屋子应该客厅，只不过这里面应该是被小偷光顾过，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了，家电些也不见踪影了。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是一幅家和万事兴的画，何苗苗仔细看，发现是副十字绣，想来应该是王老师的家属绣的，那怨灵就蜷缩在那幅画下面，一动不动，连两人进来也没有反应。
不像其他怨灵，看见何苗苗就像狗看见屎一样，就算不扑过来，也会第一时间发觉她的存在。可这个怨灵好像感觉不到她一样。
难道...
“我猜，这个被活.埋的女孩子应该是王诗雨！”活着痴痴傻傻的，死了自然也不会聪明了。
冉均赞同她的话：”黄.伟一家对外宣称她跑了，想来也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傻子的去留！“
“我们去那间屋子看看！”何苗苗指了指右手边的屋子，那个方向的窒息感是最强的。
“好！”冉均依然走在她前面，拉着她往前走。
走到门前，门已经没锁，是虚合着的，冉均用脚轻轻推开门。
他在前面挡着，将屋内看了个遍，见一切正常后，才侧身让何苗苗看。
就在他移开身体的那一瞬间，何苗苗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间房是厨房。
一个穿着夏季的白色睡衣套装的女孩子，被一个年轻男子拳打脚踢的殴打着。
女孩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任由男孩一脚一脚的踹在她的身上，白色的睡衣在地上蹭成了灰褐色。她没挣扎，也没反抗，好似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是她转头看向门边时，那泪眼朦胧的双眼，看得何苗苗心脏一紧。
年轻男子打完后便走了，女孩子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慢慢站起来。起来后，转身拿起洗碗槽里的碗继续洗，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时，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中年男人，身形消瘦，身材并不高大。
他进门后，直接从后门抱住了女孩。女孩反应过来后，拼命的挣扎，反应非常的激烈。
刚刚她被打的时候都没有反抗，好似已经麻木了，可现在像拼了命一样，可见她对男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厌恶及害怕。
男人一时制不住女孩，便从一旁扯了根麻绳出来，将女孩绑着。
女孩挣扎不了，动弹不得，脑袋却一直不停的摇晃着。她背对着何苗苗，何苗苗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知道她此时一定是非常害怕且绝望的。
她手攥得紧紧的，恨不得能冲去将女孩身上的男人扯开，再一刀剁了他！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冉均看着双眼放空，脸上却极其愤怒的何苗苗，知道她定是看见了什么。不敢打扰他，只是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画面还在继续，中年男人做到一半时，一个中年妇女冲了冲了进来，见此她抄起地上的一张板凳就打。
中年男人立马跑了，留下动弹不得的女孩。中年妇女没有去追男人，反而将怒气撒在了女孩的身上。
她嘴中不停的叫骂着，将板凳敲在女孩的身上。她丝毫不顾及地方，下手也重，每一下，何苗苗都能看见那女孩身体痉挛一下。
腿上，屁股上，腰上背上肩上...还有头上，全都被那张板凳敲过。
凳子角尖锐，将女孩的头上敲得血肉模糊，何苗苗都看见那凳子角被鲜血染红了。
可即便如此，女孩也是忍受着，她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
中年女人好似不知疲惫一样，手下不停，一直到女孩晕厥了过去，这场殴打才结束。
随着女孩的晕厥，画面变了，这次的画面还是在厨房，女孩还是先前的样子倒在地上。身边围着先前的三个人，他们凑在一起在说着什么。
最后，年轻男子扛着一个大铁锤从厨房的另一半开门出去了，中年女人提着一个桶出了门。
剩下的那个中年男人见两人都走了，对着女孩又起了歹心，这下，女孩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待中年男人完事后，中年妇女提着一桶水进来了，那年轻男子也从另一扇门里出来，朝着两人招手。
中年男人就拖起女孩，往那扇门里走。
女孩在这一刻，转头看向何苗苗的这个方向，站着嘴喊了一句。
她听不见，但是从口型来看，是喊的。
妈妈！
何苗苗眼睛一酸，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
冉均也跟着她走。
跟着画面中的人走到了那扇门前，画面就断了。
何苗苗一下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紧闭着的门伸手就要去开门，被冉均拦住了。
”我来！“
说着，他一脚踩开了门。
一瞬间，尘土飞扬，在这飘扬的灰尘中，何苗苗看见了罪恶的滋生。
这间屋子应该是间杂物间，摆放着一些杂物，此时中间的地板被敲碎，然后挖了一个大坑出来。
中年男人将女孩扔进了那个坑里去。何苗苗看见那女孩在坑底挣扎着，却碍于身上被绑，怎样都挣扎不起来。
那中年女人将刚刚提来的水倒在了挖出来的泥土上，将泥土搅成稀泥后，再一铲一铲的盖到女孩的身上。
随着女孩身上的泥土增多，那股窒息感就越强。再最后，女孩的人彻底消失在泥巴下后，何苗苗被憋的一脸通红，差点晕厥了过去。
还是冉均看她不对劲，叫醒了她。
她回过神来，这才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何苗苗看见过最长的死者记忆了，也是她体验感最强的一次，就好像被埋在坑底的那人是她一样。
“是这里吗？”冉均指着屋子里问。
没了画面，何苗苗现在看见的是真实的场景，只见那屋子被堆满而来杂物，已经完全看不见地板了。
她点点头：“是这，就在这地下！他们就将王诗雨埋在了这里！”
“你外面等着，我把这些东西搬开！”冉均将她拉到一旁，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撸起袖子就开干。
“我帮你一起吧，那些看得还挺重的！”何苗苗抱着他的衣服，看着干活的冉均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嗯...怎么说呢，有种贾宝玉开拖拉机的感觉！虽然冉均并不瘦弱，可就是觉得他不适合干这些。
”不用，这里灰尘大，你去外面，听话！“
何苗苗没再坚持，出了厨房后，她没有去院子里，而是站在了那怨灵跟前。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里的打量着怨灵，不必害怕被她侵占，也不会受到她的干扰。
她又抬头看了眼那墙上挂着的十字绣，想起刚刚画面中，那女孩最后的口型喊的是妈妈，忍不住心中泛酸。
接着，她又去看了下其他的几间房间。这些房间都是被小偷光顾过的，翻得乱七八糟的，也看不出原先的布置。她看了一圈后，没有发现异样，又上了二楼。
二楼一共有四间房间，以前应该是黄伟一家人的卧室。其中三间都跟楼下差不多的情况，唯独打开最后一间时。
屋中的画面又变了。
一群人，有男有女，围着刚才楼下画面中的出现的中年男女，比起楼下看见的，楼上这画面中的中年男女看着消瘦了不少，神情憔悴。
那群人围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从神情来看，显然来者不善。
何苗苗盯着那些人的嘴型，隐约看清了几个字。
”还钱！”“抵债！”
那群人估计是将这栋楼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翻到什么值钱的，便一怒之下将夫妻俩打了一顿，后扬长而去。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中年妇女在人走后，瞬间脸色大变，指着门背后破口大骂。
何苗苗忙几步走进房间，转身一看，在门背后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瘦，瘦到眼窝，脸颊都深陷了进去，头发稀疏，看着没了孩童的天真，怪异得很。
那小女孩似乎很怕这个中年女人，还在一个劲的往门后躲。
何苗苗此时紧盯着中年女人的嘴，想看看她在说些什么。
她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很激动，隐约只能看出几个出现频率最高的词。
“赔钱货！”“死了算了！”“拖累！”
最后，许是骂完还不过瘾，中年妇女上前一把将小女孩揪了出来，双手摁在小女孩的脖子上，用力的掐她。
小女孩由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慢慢的没了动静。
中年女人这才放手，然后一脸晦气的踹了女孩一脚，扭头跟中年男子商量了起来。
随后中年男子拎着小女孩的身子，出门往楼下走。
何苗苗赶紧跟了上去。
中年男子下了楼，出了客厅了，往院子的右边走去。何苗苗跟上前，这才发现在院子的右边还有一个门洞，走进门洞，里面是一个猪圈。
这猪圈下面是一个大粪坑，中年男子将小女孩直接给扔进了粪坑里面去。
画面到这里结束。清醒后的何苗苗看着那早已干枯的粪坑，胸口一紧，转身就往院子里面跑。
刚出门洞，就一头撞到了冉均的身上。
“你怎么了？”冉均搂住她，低头去看她，见她一脸惊恐，脸上还挂着泪，忙问道。
何苗苗手指着门洞：“还有一个！里面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什么？尸体还是怨灵？”
咽了咽口水润下干涩的喉咙，她才说：“尸体，应该是黄.伟的女儿。我在楼上看见有一群人来找他的父母要债，没要到就将她俩打了一顿，后来要债的走了后，黄.伟的母亲觉得是他女儿拖累了他们，就将他女儿掐死了!“
说完，她看向冉均：”他女儿不是因为没钱治病才死的，是被黄.伟的母亲掐死的，尸体被他们扔在了粪坑里！“
听她说完，冉均眼神一凛，放开往门洞走去：”我去看看，你别跟过来！“
何苗苗现在也不想过去，她感受到的小女孩死前的恐惧与害怕的感觉太浓厚了，让她现在都不敢在靠近那里。小女孩被丢进粪坑之前都还没有断气，不然她不会看到抛尸的画面的。她是被活活淹死的!且还是污秽不堪的排泄物，光是想想她都不能接受。
小女孩死的时候王诗雨已经变成怨灵了，估计也是看见了女孩的死才变成凶的吧！
何苗苗看着屋子里，不由的想到。
没一会，冉均就从门洞里面出来了，神情凝重的说：“确实有，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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