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看着他的反应。
心里蓦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那丫头一厢情愿,看来老宋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那丫头看见u盘被老宋拿走了会紧张成那样。
且要是老宋真跟那丫头有什么,以他的个性,是根本不可能一面跟那丫头不清不楚,一面又跟汪家订婚的。
“没什么,我就是最近听病人讲电视剧讲多了,”他摆摆手,“什么世家公子本来前途一片大好,偏偏爱上家里的女佣,导致和未婚妻婚姻破裂,最后家破人亡,听的我一阵惋惜啊,这不正好你家里也有个小丫头,年轻小姑娘嘛,心思又活泛,你说你又那么优秀对她那么好,万一她对你......”
“无稽之谈,”宋识檐骤然打断,声线清冷,“女孩子的名誉岂能随意诋毁,再让我听见这种话,别怪我不客气。”
江河,“......”
得。
提醒都不能提醒一声了是吗?
他都还没说什么,这就护上了。
算了,他狗拿耗子操的什么闲心。
......
阮阮拿到u盘,就藏在了包里最里层。
刚才跑的太久,一度胸闷到喘不过气,她先是坐在沙发上,后来实在难受,就走去了帘子后面的诊疗床上打算闭眼躺一会儿。
她没打算叫护士,一来是这样的胸闷难受早不是第一次,宋识檐教过她缓解办法,二来,她怕出去会遇到江河。
可就这么侧躺着,用低缓的呼吸缓了几分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河让她的情绪没缓下来,她心跳一直很快,心口的窒闷感始终无法消减。
阮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还有年轻女人娇俏的说话声,“识檐,听说城东新开了一家法餐,黑松露鹅肝做的不错,我们就去那家好不好?”
是汪丛珊的声音。
宋识檐微微颔首,说了声好,见阮阮不在,拿出手机就要给她打电话。
阮阮憋闷的满头大汗,她知道宋识檐回来了,可就是难受到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汪丛珊很高兴,“还有我们的婚纱上回也没看成,要是等会儿有时间......”
她话未落,宋识檐意识到什么,突然走向了帘子那头。
汪丛珊疑惑,当看见拉开的帘子后头阮阮躺在那里,满面青紫的模样,她“啊”的一声尖叫吓得往后连连退了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
强烈的濒死感让阮阮根本说不出话,视野里一片青紫交替,模糊的光影里,她只能看见宋识檐疾步走来,迅速扯过床头的氧气罐,他脸色沉冷的厉害,快速帮她把氧气罩戴好,然后直接扯了她的开衫,一只手压在她的胸口做心肺复苏。
汪丛珊完全傻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阮阮有着很严重的心脏病,根本活不过22岁,这也是这么多年她能容忍阮阮一直待在宋识檐身边的原因,可当亲眼目睹宋识檐直接脱了阮阮的衣裳,大手直接压在那丫头的胸口,就算她知道那只是医生救命的手段,她还是被深深的刺伤了!
阮阮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醒过来的时候,其实才过了十多分钟,缺氧的濒死感却已经消失。
身旁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心电监护仪,仪器发着规律的滴滴声响。
宋识檐眉目清寒至极,看着监护仪上的血氧和心率全部恢复至正常,他的脸色都没有和缓下来,“难受为什么不叫护士,哥哥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阮阮紧张的身子一抖,然后帘子后头就进来一个护士,微笑着道,“你啊,刚才可吓死我们了,宋主任都让人把手术室紧急空出来了,心律失常可不是小事,还好宋主任把你救回来了。”
护士递过来一杯水,宋识檐面无表情的接过,可心里气归气,到底还是试了试温度,然后倾身把她抱在怀里,亲手喂她喝。
阮阮大气都不敢吭,依偎在他宽厚的肩膀,长长的乌黑的发丝铺落下来,乖的不像话。
她喝了一小口水。
“对不起哥哥......”她轻声说,“我不知道会这样。”
她以为缓一缓能好。
可能就是先前跑太急了,又受了江河的惊吓,是她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
护士见她拘束,忙又笑着安慰她,“你是没看到刚才宋主任紧张的,咱们心外科谁不知道宋主任家里有个娇滴滴的小妹妹,平日里都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以后再有不舒服啊可不许再硬抗了,心脏的病都不是小病,说倒就倒的都是你们年轻人,更何况你是有基础病的。”
阮阮无力的笑了笑,“谢谢姐姐......”
护士见她已经没什么事,又宽慰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阮阮也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了,可宋识檐不放心,打电话让心外留出一间留观病房,然后又亲自把她抱了过去。
“晚上在这里观察一晚,如果后半夜监护数据一切正常,早上再出院。”
阮阮不想住院,从小到大她做过很多次手术,每次基本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让她对医院这种随时能结束她生命的地方有着深深的恐惧,可她也不敢反驳宋识檐。
“是啊,阮阮妹妹既然身体不好,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别让你哥哥担心了,”汪丛珊见缝插针,“正好我和你哥哥还要去看婚纱,你就好好休息吧。”
阮阮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愈发的惨白。
她垂了眉眼,不敢让宋识檐看出她的难过。
可宋识檐却道,“抱歉,今晚我要看护着丫头,看婚纱改天再去。”
汪丛珊神色瞬间僵硬。
一连两次推迟,宋识檐也知道确实是他不对,微微垂首,言辞带着歉意,“丫头身体不好,我走了不放心,希望你谅解。”
阮阮始终低着头,被子底下的小手却忍不住蜷了起来,眼睛里蓦的泛起了红意。
汪丛珊脸色变了又变,哪怕内心恨透了阮阮,也只能咬牙装着大度,笑了笑,“那是自然,阮阮妹妹自小是你带大的,你操心惯了我理解的,没事,我们改天再约也一样。”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阮阮,眼底的恨意一闪而逝,正好手机响了,便走了出去。
看见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汪丛珊脸色明显更加的难看,从病房门的玻璃里看见宋识檐没有跟出来,她才犹豫着接了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酒吧,没多时便传来男人轻佻的笑声,“能有什么事,好久没打电话当然是想你了,汪大小姐总不是把我这个情夫给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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