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肃和为何会挨打?
见辽使竟然如此羞辱宋人,百姓们可算明白曹安昨夜为何会冲动了……
这种事儿,搁谁、谁不上头啊!
辽人的确很强,这不假。
但你再怎么强横,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宋人吧?
这早已经不是两国邦交的问题,而是尊严和人格受到了侮辱。
不能忍!
人群中飞来一块砖头,朝着耶律光珍面门砸去。
护卫眼疾手快,赶忙用刀鞘击落。
可他们终究只有四个人,挡得住板砖,却挡不住那些臭泔水……一眨眼的功夫,辽使便如同从粪堆里刨出来的一样。
曹安不留痕迹的后退了几步,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还好老子跑得快……否则不被砸死,也得被臭死。”
噌!
几个辽国护卫终于受不了了,抽刀便朝面前的百姓们冲去!
“辽人杀人啦!快跑……”
“快去报官,辽人在汴梁杀人了!”
周围更加场面更加混乱,辽人拎着刀追该百姓,却也不敢真砍下去,毕竟动手和动刀可不是一个概念。
“啊!我的胳膊……”
可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好死不死的被辽人砍了一刀,倒地哀嚎起来。
“杀人啦,真的杀人了!”
不少人吓得跑远,汴河大街上顿时躁动不堪。
“住手!”
这时,远处跑来十多个身穿黑袍的带刀大汉,那专业的持刀姿势,和冷肃的脸色,一看就不是普通衙门里的。
他们速度很快,眨眼就冲散了人群,拔刀挡住了那四个暴怒的辽人。
场面一下就安静了。
周围只剩下零星一个受伤的人,还在地上哀嚎着。
耶律光珍也走上前,冷道:“你们是谁?可是来阻止我的?呵呵……除非是你们宋太后亲自赔礼道歉,否则本使绝不离开!”
他从不怕宋人,哪怕对方人多。
然而,这帮人根本没搭理耶律光珍,只是冷肃的盯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为首那人,一张惨白的脸,眼眶凹陷,其内看不到眼白,只有略微泛黄的瞳孔,幽幽闪着寒光。
他缓步上前:“谁是曹安?”
“某。”
曹安被他盯住,心下有些发毛。
那种幽森的眼神太渗人了,就像是暗夜中厉鬼。
常春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来历,小声道:“郎君,这些人是皇城司的。”
曹安恍然回过神,心中不仅没了害怕,反倒安稳了不少。
“带走……”
殷无运略微打量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郎君!”
武悍下意识护住了曹安。
后者却推开了他的胳膊,笑着道:“放心,左右都是我大宋的衙门,难不成还会帮着外人做事儿么?”
殷无运听曹安这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曹安却不惧他,淡淡道:“这位大人,敢问曹某犯了什么罪?就算要拿人,也要有个理由吧?”
“宰辅们要见你。”
殷无运飘过来,眸光微寒:“你做的那些事,朝廷一清二楚。刚才第一个出手打砸的人,已经被抓到了,用某把他带过来吗?”
人群中打砸的,多是外城的泼皮,而领头者就是罗汉。
曹安料到了辽使不会罢休,可他却没想到来‘控场’的竟然会是皇城司。
曹安无言以对,沉默少许抬头:“你是宋人吗?”
殷无运袖袍里的手攥了一下:“别逼某用强,你这些人肯定不是对手……”
“某就问你是不是宋人。”
曹安脸色如常:“你回答某,某这就跟你走,绝不反抗。”
“某忠于大宋,忠于陛下和太后!”
殷无运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
内城,政事堂。
一路走近东华门。
这才算是进了皇城,再往里就是内宫。
老赵家的皇宫并不大,除了皇帝、宫人们住的地方外,还有外围一小部分,属于行政及军事官署。
政事堂就坐落在距离内宫最近的地方,再往旁边就是各顶级官署衙门的所在。
能在这里办公的,除了宰辅和三司、枢密院的相公们,就是三衙禁军的几个大佬。
“曹安呢?为何还不来?殷无运干什么吃的!”
“皇城司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否则要他们何用?”
里面有人在咆哮。
曹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中气十足的骂声。
殷无运却没有丝毫动容,幽声道:“启禀相公,曹安带到……”
屋里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年级有些老,胡子花白人却很精神,另一个眼神儿不太好使,看着年纪不大,却显得有些疲态。
而刚才骂人的这位……
“老夫吕夷简!”
一位五十上下的老者走出来,精气神十足,直面曹安。
他丝毫不觉得刚才骂人被听到有什么不对的,甚至没有多看殷无运一眼。
曹安心中小小惊讶,马上行礼:“小人见过吕相公。”
大宋一朝,有名有姓的宰辅不算少,但吕夷简绝对是其中最亮眼的之一。
“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
吕夷简语气平淡,不怒自威。
曹安更平淡,低头道:“知道……因为小人打了辽使,而大宋害怕辽人,所以我就来了……”
咔!
一阵无声的心碎,屋里三人呆滞了。
宋人怕辽人不是秘密,但敢在这里直言不讳的,曹安是头一个。
原本准备了开场词的吕夷简,却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他只觉得喉咙有些上顶,张了张嘴道:“既然你知道,可知此事什么下场?”
曹安冷道:“生死而已,做都做了,小人不在乎结果……”
吕夷简被噎得难受:“你是曹家独苗,难道就不为曹家考虑么?你若是死了,曹家便绝了后。”
本以为曹安闻言定会动容,可他却忽得抬头。
“骨头都没了,要命有何用?”
“真不怕死?”
吕夷简心中暗赞了一声‘好骨气’,却冷着脸。
“怕……谁能不怕死?若早知会是这个结果,小人说什么也不会动手,便是被那辽使打死,也好过被自己人弄死的强。”
吕夷简哑然。
这小子,句句都是刀子啊!
他心里带着怨气,自然跟谁都有敌意。
三个宰辅面面相觑,有些哭笑不得。
这政事堂好久都没人敢这么说话了,大家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脸上烫烫的,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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