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林对于普通野兽的收割效果非常好,但随着普通野兽的不断减少,整个营地的防御重担瞬间落在重机枪的身上。
使用普通步枪的亡命徒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一个个跌坐在地,在防毒面具里面喘着粗气的他们只感觉到肺部火辣辣的疼。
严重的缺氧使得他们脑仁生疼,但是难受总比送命强,刚刚那名被棕熊攻击的兄弟生死不知,现在他们能够坐在地上囫囵喘气,已经算是足够幸运。
连绵的巨型野猪和巨型驯鹿冲进火光的照耀之中,又在这里冰冷的躺下,在重机枪子弹的遴选之下,初代种的强悍身躯让它们在兽潮之中的比例越来越多。
渐渐地,那些拿着p50重狙的亡命徒有些受不了了,枪械强大的后坐力让他们的肩膀像是脱臼了一般的剧痛。
没有办法,伊万只能组织其他正在休息的亡命徒接过重狙,一人开上两枪之后再行轮换。
可是这种轮换的枪法极差,再加之重狙的后坐力极大,造成了不小的火力浪费。
那些在尸堆之中横冲直撞的巨型野猪抓住机会,猛地向营地中心区域突进过来,看这样的架势,似乎要一举凿穿营地的防线,取得最终的战略级胜利。
趴在制高点上主打这些刺头的独狼,此时也显得有些心力不足,他虽然能够利用技巧很好的减缓后坐力的伤害,但他的肩膀毕竟不是铁打的,连续不断的后坐力已经让其陷入疲软期。
如今形势的危机迫使得个人的意愿变得无比渺小,大批巨型野猪的集体冲阵让独狼没有退路,他只能连续开枪,击毙那些疯狂的刺头野猪。
一轮强行射击之后,独狼的重狙暂时报废,失去重狙点名的野猪群瞬间沸腾起来,大量的幸存野猪在重机枪的弹雨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刺向营地心脏的锋锐匕首。
“让阿龙适当性的引爆一些炸药吧。”
形势比人强,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白宁也只能开始动用炸药储备。
随着爆炸的骤然发生,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撕碎地上的如山尸堆,让其化作血肉雨幕激射而出。
一时之间,整座营地瞬间被笼罩入断肢残臂的血雨之中,一如酷烈地狱之中的惨烈刑罚。
雨滴的落下不分时宜,不论贵贱,大量的动物残肢各自寻找着自己的苦主,一些运气不好的亡命徒还被大块的尸体砸中,惨呼之声大起。
虽有不测,所幸,阿龙的引爆时机非常良好,先前那些幸运的巨型野猪瞬间变得不幸,先一步的踏入黄泉,永久的成为这片密林的甜美肥料。
剧烈爆炸对于兽群攻势的打击很大,原本密集而无畏的阵型变得松散,大量的兽群徘徊在爆炸范围边缘,影影错错之间,凄厉的兽吼弥漫天地,就像是天灾下万物生灵的哀嚎。
爆炸对于野兽来说,同等于雷霆之怒,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本能战栗。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野猪嘶吼从黑暗之中猛然扩散开来,将各种杂乱的兽吼压抑下去。
兀自观望徘徊的巨型野猪再次发威,驱赶着普通野兽继续向营地冲击。
野猪王的策略相当狡猾,巨型野猪虽然驱赶着普通野兽袭营,但是它们冲锋的路径都是爆炸后的安全地。
这种集中的冲锋虽然对于重机枪扫射有一定的好处,但营地之中的防守压力依旧存在。
压力累加到一定的程度,营地附近的预埋炸药再次被起爆,连片的巨大轰鸣冲击得兽群再次溃散。
连续的爆炸让尸堆变得更加稀碎,血雨密布,很多的亡命徒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血迹。
起初这种浴血的感觉只让人感到十分的狂放,但随着其中一些人突然中毒倒地抽搐,所有人都意识到尸堆之中的鹿血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或许,鹿血不一定会腐蚀健全的皮肤,只是该名中毒身亡的亡命徒身上恰好有伤口,又或者是眼睛等薄弱部位被鹿血泼中。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漫天的血雨对于人体的伤害迅速引起了一轮恐慌,很多人将宝贵的水资源全都用于冲洗身上的血污。
瞬时大乱的营地,映衬着刚刚再次被炸崩溃的兽群,两方仿佛都深陷绝境之中。
此时就看谁的意志力更强,能够坚持到最后。
“酒水可以破坏酶的活性,不要让他们浪费水资源。”
营地的动乱让白宁心头一跳,瞬间意识到血雨问题的他连忙吩咐伊万弹压众人。
在伊万的紧急呼吁之下,哪些原地躁动的亡命徒纷纷拿起烈酒往自己的身上抹,营地之中霎时酒气冲天。
营地的危机暂时被平安度过,可是营地之外的嘈杂却让所有人心头再次紧绷。
营地四周到底有多少预埋炸药,亡命徒心中都有一个大概的数目,现如今都已经被炸得七七八八,再来一轮狂暴的兽潮,还真不一定能够抗住。
“还有多少炸药?”
“还有5颗。”
江映雪和阿龙的对话简单直接,同时也深刻的反映出营地之中捉襟见肘的现状。
野猪王这持续大半夜的疯狂进攻对双方都是一场空前的消耗,白宁也不知道野猪群会不会发起第三轮的集团冲锋。
“怎么样,要不要再准备两匹自爆马车?”
不说野猪王,就连刚刚那只体型硕大的初代种都未曾出现,现如今他们想要反败为胜,似乎需要再次复刻之前的奇迹。
不过,江映雪也知道可一不可再的道理。
受过一次惊吓的野猪王不可能再任由载人的马匹向它靠拢,江映雪询问这话,不过就是想要顺带打探一下白宁的主意,看看他有没有为野猪王再次准备什么惊喜。
“剩下的5颗预埋炸药足以打退兽群的第三次攻势。
我们现在要赌的,就是兽群的整体规模,以及野猪王的心性坚韧程度。”
白宁的回应让江映雪略显吃惊,没想到连白宁这样的存在也已经技穷,找不到继续算计野猪王的办法。
“也就是说,我们今晚很大可能死在这里喽?”
江映雪的回应带着几许调笑的感觉,像是一种嘲讽,又像是一种无所谓生死的冷酷。
这是绝望环境逼迫而出的异常情绪波动,就算隔着防毒面具,也能猜出她此时的面部表情是什么。
“你似乎从未相信过我们这是在赌命。
身处在这片毫无道理可言的荒野之中,金钱和权谋不可能带来永恒的绝地翻盘。”
白宁的回应依旧冷冷清清,这倒是让江映雪彻底的放声大笑起来,那种尖锐的女声透过防毒面具传出,带着些许沉闷的邪异。
这种笑声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垂死挣扎前的无所谓表达,并未激起亡命徒的如何反应。
现在他们还能勉强的聚集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外部的极强压力,以及自知逃亡必死的极端绝望。
高层疯不疯与他们无关,只要他们手中的枪械还有弹药,只要高层不让他们无谓送死,那么当前的一切就与他们完全无关。
营地四周除了一些重伤野兽的哀嚎之声,整片区域之中再无其他的声响,这种感觉,给人一种野猪群已然退却的假象。
很多的亡命徒趁着这段时间纷纷更换染血的衣物,谨防自己被鹿血给毒死,营地之中乱糟糟的一片,很多亡命徒短暂的躲避在营地之中,表现出一种消极厌世的态度。
苦战的短暂安静,是最为考验人性的时刻,此时所有人心中所想最多的一定是如何去逃命。
只可惜,这里活命的唯一出路就是死守。
野兽可不会收纳俘虏,营破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亡。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就算没人鼓舞,这帮亡命徒也知道绝境求生的道理,他们对生的渴望,胜过一切。
这帮人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雨衣,这是谨防恶劣天气的必要辎重,此时用出来正好。
拥有了抵抗鹿血的手段,营地之中悲观的氛围好了一些,但面对营地外凄惨一片的哀嚎,很多亡命徒也在这种莫名的共情之中烦躁异常。
他们又何尝不是濒死的野兽,正集体等待着一个未知的死亡结局。
越来越多的亡命徒开始打量白宁和江映雪等人,想要看看这些领导他们的高层到底还会做出怎样的临敌反应。
就在这种心怀鬼胎的时刻,营地外的黑暗之中再次传来一阵熟悉的蹄踏声,地面的震动倒是不复之前的强悍光景。
这难得的好消息确实让亡命徒们糟糕的心情多了几分阳光,开朗倒是不至于,只是不那么绝望。
大部分的亡命徒都在主动给重机枪整理弹药,这是他们今晚能不能活下去的关键,不得不去重视。
冲锋的兽群终于出现在篝火橘黄的光线之中,当先一头巨型野猪,正是先前那只体型异常硕大的初代种。
“看来,野猪王手中的兵力确实不多了,它们正在和我们比拼意志力。
你觉得,以野猪王的心性,它能够坚持拼死几波?”
望着营地外围的兽群,这仿佛就是白宁之前预言的翻版,结果对了,但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野猪王敢于搏命拼意志力,江映雪知道这或许意味着他们败亡的开始,这种略带刻意的询问带着几许戏谑,以及几许临死前的莫名洒脱。
现在他们手中预埋的炸药只够阻敌一波,就算营地之中还有一百多公斤的炸药储备,那种东西似乎只能用于临死前的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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