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的移动,是反盗墓机关的一部分,这样的机制,要站在一般盗墓贼的视角去解读。
恶鬼浮雕的出现,说明这座陵墓的反盗墓格局出现了重大变化,外部的石林格局也不再需要具备迷惑特性,更多的应该成为主动攻击的一部分。
就之前的探索经验来看,大量的严寒气流会主动从陵墓之中汹涌出来,最终让整片石林的核心区域变为一处低温高压区。
石林的中心区域是高压区,外面是炎热的低压区,风就会从石林往外吹,这样不利于蓄冷。
这些柱子的移动,就是为了打断风道,使得气流的移动变得缓慢,尽可能地减缓低温高压气团的外逸。
如此的精打细算,由此可见,地下陵墓区域的藏冰区是有限的。
不仅如此,我们只要破坏了这些石柱,使得中心区域的冷气团能够更好地外溢,要不了多久,或许就能让陵墓内的低温大大回暖。
不过,这样的行为也有一定的风险。
那就是低温便于保存远古病毒,气温的回升则会加速病毒的传播。”
白宁的整体分析代表着一种攻防逻辑,这倒是让江映雪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移动的石柱,不过就是一个诱饵。
被冰窖吓退的盗墓贼很可能会尝试一些其他的办法,当他们发现石柱的秘密之后,便会推倒石柱,随后便会被病毒给杀死。
按照这个思路,我们必须要保证冰窖的低温环境咯?”
江映雪明确点出石柱是诱饵的事实,这也预示着他们不仅要防寒,还必须要对陵墓进行保暖,这无异于让本次行动的难度再上一个台阶。
基于这样的事实,当初的陵墓设计者很明显站在盗墓者的角度思考了很多陷阱诱饵。
所以,在接下来的陵墓推进过程之中,不能仅凭一些本能的反应去处理眼前的困难,必须要思考这种反制行为是否会触发更为惨烈的陷阱。
在这种压力的迫使之下,久而久之,他们就会陷入疑神疑鬼,左右为难的格局之中。
如果陵墓的设计者再加上一些限时机关,又或者是一些纯靠反应速度的机关,限于迟滞状态的白宁等人,将会死得很惨。
还没有正式进入陵墓区域,仅仅只是在外部的石林区域转悠了几转,就已经产生了如此巨量的信息反馈,真不敢想象陵墓内部到底会有多么的残酷。
“就这片石林所花费的心思,司马天的旅行团会在这里团灭也很自然。
如今,整座陵墓的防御格局发生巨变,现在还有审问他的必要了吗?”
之前江映雪还想着能够从司马天的身上刮出一层油水来,可现如今看来,先不说时机不时机的问题,复制体司马天或许已经失去了他的信息知情优势。
“现在谈论司马天的价值,还为时尚早。
这处陵墓,不管是地下区域还是地上区域,都透露着绝对的机巧和苦思。
其出自于同一人之手的连贯性,也意味着司马天曾经所经历的事情有着绝对的代表性。
还是那句话,司马天有其既定的价值,但确实不是现在。”
白宁相信司马天会有大用,但那也得是进入陵墓之后的事情。
一时之间,帐篷内再次归于平静,各人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夜幕降临,空气中的燥热渐渐地安定下来,清凉的夜风裹胁着食物的芬芳四处席卷,让这处严肃的营地多了几分烟火气。
如果没有营地旁的这片石林,这里的氛围,更像是一支奔赴沙海尽头的旅行团。
负责给司马天送饭的刘诚,端着饭碗来到其单独关押的地方。
此时的司马天头发依旧雪白,但是他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整体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染了白头发的年轻人。
“司马怂蛋,你要是肯好好合作,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要是不合作,你刘哥向你保证,落在我手里,必定三天饿九顿。”
秉承着吃多少饭,干多少活的整体理念,在送饭的空档,刘诚也见缝插针的发光发热一番。
如此一来,吃多少烧鸡,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负罪感。
“就你这种小角色,也敢来威胁我?
就当前的情况来看,你们老板似乎非常的重视我,要是我拿惩罚你当做说出秘密的交换条件,你猜你老板会怎么收拾你?”
三两句之间,司马天便将刘诚给拿捏得死死的,这就让场中的氛围显得十分的尴尬。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喂我吃饭?”
司马天大喝一声,吓得刘诚一激灵,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办法,也只能兢兢业业地去做自己的工作。
可是,刚刚吃了几口,司马天又满脸厌恶之色地将饭菜给吐了出来。
面对这种浪费食物的表现,刘诚相当深恶痛绝,刚想要呵斥两声,便见到司马天吐出来的东西竟然通红一片。
难道饭菜里面有小石子吗?
低下头一看,发现被吐出来的饭菜之中竟然还混有牙齿,心中立时惊恐地看向司马天,发现其满嘴流血,似乎快要不行了。
面对这种异变,刘诚的第一反应就是食物中毒,可又有什么食物中毒能够将人的牙给毒掉呢?
虽然不是太清楚,但这也不影响他疯狗一般地跑去向白宁通报情况。
当白宁赶到的时候,司马天的容颜已经再次衰老,并且这次已经不止于鸡皮鹤首,那种由内而外呈现出来的灰败感,真有几分油尽灯枯之感。
是因为陵墓内部结构的大变,以至于司马天的本体已经死亡了吗?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白宁还是坚持问了出来。
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司马天只是抬眼瞥了一下白宁,浑浊的眼神之中已然全是绝望之色。
“我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就喂了一口吃的,然后他就吐血了,甚至连牙齿都吐出来了。”
眼见司马天似乎真的要死了,为了避免自己的责任,刘诚略显焦急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给讲述了出来。
牙齿松动、皮肤松弛褶皱、眼神昏暗,这些都是衰老的象征。
司马天此时的表现就是瞬间衰老,白宁曾经所否定掉的事情,此刻正在真实的上演。
“他这是要老死了吗?”
再次见到这种真实的衰老现象,甚至现在都已经能够闻到司马天身上那种隐隐散发而出的老人味,江映雪下意识的询问而出。
这是在绝对信任白宁前提下的疑问,也是对于当前这种不可思议现象的一种本能性疑问。
按理说,司马天已经伪装过一次衰老,现在继续耍这种花招,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
除非司马天瞬间降解为一堆无机物,不然白宁是不可能放掉他的。
“真的,他真的要死了。
可是,他不是瞬间衰老。
从之前他主动表演衰老假象开始,他体内的细胞活性就在不断降低。
也就是说,瞬间衰老是一种麻痹人的浮夸表演,但同样也是复制人所预设的自毁按钮。”
就算复制人的存在具备不稳定性,会出现贪生怕死的极端情况,但只要他敢于使用自带的欺骗功能去规避灾难,那么就会真的进入自毁倒数。
这种自毁设定,算是对于贪生怕死复制人的一种漏洞补丁。
“他的死亡,是否意味着会有新的复制人出现?”
对于面前这个垂垂老矣的复制人,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复制人,江映雪已经对其彻底失去兴趣。
当前她所关注的,还是其他复制人存在的可能性。
摆在他们面前的这座地下陵墓太过于凶险,他们急需知道内幕的人员过来答疑解惑。
“不知道。
复制人的生成机制和投递机制,很明显不可能像是神话传说一般的凭空产生。
任何有机生命体的培养都需要时间、物质基础和能量基础。
任何物质生命体的出现,也需要一条既定的物质空间通道。
或许,只有处于青鸟浮雕状态的时候,这处上古陵墓才会出现复制人。
又或者,下次出现复制人的时候,就是这处上古陵墓出现捷径通道的时候。”
白宁的猜测十分的全面,但也相当的琐碎,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但却并无任何的实际意义。
“按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不可能再次出现复制人了。
或许,在上古陵墓的整体防御属性发生根本性的改变之后,被困在其中的司马天早就已经死亡了。
当前复制体的死亡,就是因为本体的消亡所连带的湮灭现象。”
江映雪的当前回应似乎带着几许悲观色彩,但更多的其实是想要表达出一种谨慎的态度。
当前这座上古陵墓的危险性极高,对其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都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盲目乐观。
大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想要借由内部人员知道捷径,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对此抱有太大的期望,只会让自己的后续抉择变得迟钝。
迟钝就是懈怠,懈怠就会错过所剩不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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