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块巨石是用于防止风道被打开的后手,那么巨石内部的这些精密结构就是为这一目的服务的。
就当前的整体情况来看,巨石底座并不是由岩壳构成,这就更加验证了你的这种猜测。
不过,就我看来,这块巨石机关其实已经在运转的途中,只是刚刚才启动,所以并未外显出来罢了。”
白宁否定了江映雪的假设方向,并言明这块巨石已经处于启动状态,这就让场中的氛围再次一肃。
面对一块随时可能爆炸的威胁,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像白宁这样将危险置之度外。
听罢,江映雪将手掌置于岩石部分,然后贴着听了一下,并无任何异响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手套的隔音效果太强。
“可惜没有听诊器。”
对此略表遗憾,江映雪随意地感叹一句。
“对于这块巨石是不是真的已经启动,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这块巨石存在的根本原因,以及后面与之对应的相关机制。
巨石对于风道的遮挡,这是巨石的基本作用,巨石内部的精密结构,则应该是某些更为凌厉的后手。
按照正常的情况,我们并不重视这块巨石,然后尝试着从其他方向继续挖掘陵墓。
只要我们的动作够快,或许根本就等不到病毒在合适的温度传播出来。
如此一来,这块巨石的作用就彻底失去了。
甚至由于其堵塞风道的功能,使得我们能够在更好的环境下工作,进一步地加快工作进度。”
白宁基于现实的角度去分析场中的局势,在这样的角度之下,这块巨石似乎就显得毫无意义,甚至还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想要产生必要的作用,就必须与之前的一些举动产生关联。
之前铁箭之中病毒的爆发,最缺的就是温度条件,如果这块巨石之中的机关能够加速墓室之中温度的回升速度,这将会是一记绝杀。
甚至到了合适的温度,这块巨石内部还能额外的喷洒出病毒,大大增加此处人员的死亡概率。”
江映雪根据白宁的提示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有可能。
其中最为关键的,还是对于病毒区域的确定。
要知道,有人不在乎这块巨石,也有人会想要破坏掉这块巨石,让下面的风道露出来。
不管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为了在加热之后额外的喷洒病毒,在这里面增加一个病毒腔室,都是有这个必要的。
所以,拦在我们面前的,其实是一个双重的危险抉择:
不破坏巨石,这里的温度会快速上升,破坏,又会不小心释放其中的病毒。”
白宁所点出的这个核心要点,可谓是进退两难,十分的符合这座陵墓设计者的一贯风格。
也正是因为这种纠结属性,白宁才会更加确信就是这种可能性。
“看来,这块巨石虽然被剥去了外衣,但它依旧是一只难缠的刺猬。”
看着面前这个正在缓缓启动的巨大威胁,江映雪也感到有些棘手。
炸又不能炸,拆又不知道从那里下手,似乎只能任其发展,成为这里的一处隐患。
“搞几个千斤顶,将这块巨石给缓缓的抬升起来,或许就会有冷气继续吹进来了。
到时候就算这块巨石发热,也不一定能够与吹进来的寒流对抗。”
在一旁看戏的刘诚也积极地参与进来,他所提出的建议乍一听确实挺有效果。
“如果在石块之中预置有平衡仪,随意地撬动只会引起不可预知的后果。”
如此复杂的机关复合体,不可能连一些简单的防拆解功能都没有,江映雪想都不想,直接就否定了刘诚的提议。
“那就在这里建造一个动滑轮起吊装置,慢慢且平稳地将其给吊装起来,不也一样吗?”
千斤顶不行,那就只剩下水平吊装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刘诚也已经到了词穷的边缘。
“这些石块零件放在地上是一个整体,你觉得它们整体吊装起来,还能构成一个整体吗?”
江映雪再次反驳一句,否定了这个早就已经被暗自否定的内容。
“那咋搞?
要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拆吗?”
刘诚已经有些无语,也有点搞不清楚这些老板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大段大段的论述,又不动手尝试,难道干等着就能让这块巨石自动消失吗?
“对。
只能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拆解。
若是中途走错一步,可能就会引爆其中预置的一些机关。”
没想到白宁会回应他的随口胡诌,可刘诚却显得更加懵逼了,没有设计图,怎么拆解这个大疙瘩?
还一不小心就会触发相应机关,隔这玩扫雷呢?
由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话,刘诚只能选择装聋作哑,继续当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
“黄教授,对于这块巨石的内部结构,您应该已经看出些许门道了吧?”
白宁话锋一转,看向绕着巨石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的黄教授,似乎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一些解密的提示。
按照之前的整体猜测,这座陵墓是一座传承性质的古墓,那么万一试炼者误触了这处机关,陵墓的设计者也必须要给其留下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就在于传承者和盗墓贼之间的本质区别,也即是与西王母氏族核心文化传承相关的一些关键信息。
这种核心文化传承,有可能是氏族秘史,也有可能是一脉单传的某种禁忌知识。
当然,目前还未曾见到核心墓室,甚至连储冰区都没有见到,就这种浅层墓室之中的小机关,或许也用不到这么核心的秘密去解密。
具体如何,就看黄教授这位考古专家,能不能从纷乱的历史遗留之中找到这些可能的线索了。
已经凑在巨石面前细看了半天的黄教授,并未立即回应白宁,就好像他此时正处于研究的关键阶段一样。
对此,白宁也并不着急,基本的耐心他还是有的。
良久,就好像从一场酣畅淋漓的享受中脱离出来,带着些许意犹未尽的满足神色。
“相关可考的历史文献之中,对于西王母氏族的记载多不胜数,但也只有《山海经》和《穆天子传》这样的书籍记录得比较符合常理。
至于其他的相关古籍,例如《博物志》、《汉武帝内传》这样的古籍,基本上已经将西王母给神化了。
但神话传说之所以是神话传说,必然有其主导缘由,也即是人们所渴望的原始驱动力作为其传播的动力。
不管是西王母送汉武帝蟠桃,还是后裔在西王母处求长生不死仙药,这些都说明长生是与西王母氏族捆绑最为紧密的传闻。
长生人人渴而求之,历史之中想要修道炼丹得长生的皇帝,数不胜数,但是却无一人能够成功。
长生路,在此就像是被锁住了一样,所以,便有了长生锁的概念。
能够勘破长生者,需要大智慧。
原本觉得长生锁只是一种衍生概念,但就当前的这块巨石锁来看,长生锁应该是一个事实概念。”
黄教授的这番旁征博引,将所有琐碎细节全都集中于长生这一点上,对于长生锁的阐明,似乎也在暗示这块巨石就是所谓的长生锁。
一块基于物质形态的长生锁,里面却包含有远古病毒,这就显得十分的违和。
如果要从哲学意义上去解读,将代表死亡的瘟疫用东西给锁住,无病无灾,这似乎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长生。
至于后世所传的长生法,什么蟠桃、仙丹的,不过就是后人臆想的产物,是对于长生这个词汇的正向扩展。
“民间有一种传统配饰,名叫长命锁,其寓意就是为了祛病除灾,保证新生儿能够长命百岁。
如果长生锁代表的是对于灾祸的阻挡,那么这块包含有远古病毒的巨石,或许就是这种传统民俗的一种起源。”
江映雪关联了一下长生锁和长命锁之间的相似性,这两者在意义层面确实有其类比的可行性。
“《山海经·西山经》记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在这种最为原始的记载之中,只提及了西王母主知灾厉五刑残杀之气,并未提及长生的选项。
这和后世神话之中西王母同时司掌长生和死亡是不相符的。
所以,有理由认定长生不过就是对“锁(阻拦\/终止)灾祸”的一种延伸。
所以,姑且就将这块巨石机关,称之为长生锁吧。
就整体格局来看,这是一种融合有鲁班锁和青龙星象的复杂机关。
所谓的鲁班锁,就是将一些木条通过既定的步骤最终拼合为一个立方体。
在我看来,拼合这个石立方的步骤,或许就藏在青龙七宿星象里面。”
黄教授就这块巨石机关的解谜过程,发表了自己的最终看法,算是基于既定逻辑的个人猜想。
能不能成,完全在于后续的尝试过程。
就石块内部的结构来看,将其各个部件的碎块理解为一根根的3d积木,也是当前所能给与的最好猜测。
“鲁班锁这种东西,拼很好拼,拆卸更是简单,其木条中间的勾连结构也很简单。
但这块巨石机关,光从表面布局去审视,就能发现其勾连情况会十分的复杂。
如果出现了偏差,还可能会提前破坏里面的内部结构,释放出被封装的远古病毒。
那个时候,巨石机关会因为缓慢升温的过程,导致释放出来的远古病毒可能带有极强的活性。
拆解这块巨石机关,其危险性不亚于拆解定时炸弹。”
白宁认同黄教授的猜测结果,但却并不敢小觑拆解的危险过程。
任何精密的立体结构,往往一步错,步步错。
原因也很简单,它是基于既定图纸所设定出来的人造物,建造和拆解的过程不过就是一套呆板的死物。
变数可怕,精巧且复杂的呆板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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