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你喜欢养一些小动物?就像是京城里那些人养鸟斗狗那种?”
赵铭此时正与大山聊开了,虽然大山话题依旧没什么,只是冷不丁说上几嘴。
但赵铭看好这人,靠谱!
不像猴子,关键时刻是真能掉链子。
之前都把炸药丢进去了,赵铭和大山都已经顺着豁口冲了进去。
结果这小子冲倒是跟着冲进去了,可是那精湛的快刀,直接软了,整个人变成了软脚虾。
如果不是赵铭眼疾手快,一刀斩死从运输弹药的密道里冲出来的敌人,只怕猴子命都没了。
不得不说那炮楼还是挺棘手的,因为当时要是炸药份量少了点,根本炸不开。
只是炸死里面的人根本没用。
因为这炮楼外面除了机枪口和上面的炮孔是开着的,其他都是封闭的。
炸死里面的机枪手也没用,如果不能冲进去把里面的密道同时炸塌。躲在密道里的人,等外头声浪小点就会钻出来,轮替成为新的机枪手炮手。
所以刚刚赵铭是把分到连队里的所有炸药全都绑在一块,不然这种炮楼的建造材质想要炸开很难!
“赵爷,您说的那种也差不多,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养点猫狗鸟这些。”大山闷闷说着。
“嘿,赵爷,我跟您说,大山他啊....可是个贝勒爷!~”
猴子则是一脸神秘兮兮的,说完还左右看了看。
“大山可是京爷!~这要是往前推个几十年,啧啧,可是个贵族老爷,天天在那偌大的京城吃喝玩乐就成了!~”
猴子这话是带着调侃意味,只是说着说着,还想再说什么之际,大山那淡漠的眼睛扫了过来,猴子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多提。
闻言,赵铭点点头,对于这位大山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京爷,还是贝勒爷,竟然为了一只鸟大老远跑到这关中之地。
就在赵铭准备继续闲聊之际,远处张锴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赵铭,张锴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那种表情很奇怪,就像是白银玩家兴致冲冲的想要拉着从未玩过游戏的小老弟玩游戏,顺带装装逼然后再教教对方。
结果被这个小老弟秀了一脸的奇怪表情。
此时张锴就是这种牛马表情。
“长官您找我有事?”赵铭起身随意的朝张锴敬了个军礼淡淡道。
心里也在寻思着这张营长这时候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嗯,不过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咱们刘旅长和吕副旅长想见见你,走吧不是什么坏事!”
张锴这么一说,赵铭有些兴致,但并不高。
无外乎有奖励!只是自家弟兄损失这么多,哪里还高兴地起来。
八十号弟兄,也就能拖回来几个没死的,其他就算还活着也没法拖下来。
和土匪打仗,人家可不会顾及战场规矩,收尸清点伤员不存在的。
跟着张锴,穿过一个个营地,直至来到一处临时作战室之中。
这所谓的作战室,实际上就是在壕沟里,只是在壕沟里面多放了点木板,上面搭了个木棚子。
此时几名都是灰头土脸的军官就这么大咧咧坐在地上,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大家刚刚都是跟着大部队往前冲的。
都不是什么嫡系部队,既然是杂牌军,这上头当官的几乎和大头兵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们可以在后面一点督战,偶尔也得冲,只是不需要冲太前。
那所谓影视剧里,当官的可以在后面喝咖啡,谈情说爱的就是特么扯犊子。
无论是国军还是东洋军队,几乎就没谁有这种操作。
倒是有喝下午茶的部队,那是人家英军,其次能这么做的就是后方大本营不需要亲临前线的。
但凡是靠近前线几里地内的所有部队,都是严阵以待刻不容缓。
听到动静,里面几位军官都是齐齐起身,看到是张锴顿时了然。
“报告刘旅长,这就是赵铭了!”张锴敬了个礼,旋即退到一旁。
“卑职赵铭!见过刘旅长!”赵铭同样敬了个军礼。
不同于在张锴面前随意的态度,赵铭这次腰杆笔直,活脱脱精神小伙。
张锴有些懵,也不敢多问。
“你就是赵铭!好!好好!”
刘旅长先是上下打量着赵铭一眼,见身高和形象都是一佳更是忍不住连连点头。
虽然现在赵铭因为上了波战场,脸上身上搞得灰头土脸甚是狼狈,但还有比他更狼狈的,倒也不足为奇。
“听老张说你小子是员虎卒!现在一看果不其然呐!”
随着刘旅长这么一说,赵铭不由看了眼张锴。
没想到这张营长还是有点良心的。
殊不知,张锴已经有些感觉不对劲了。
刚刚赵铭冲锋那般英勇,简直是势如破竹,他就隐约感觉不妙。
想了想,他还是没敢将赵铭之事隐瞒下来,直接就告知了自己的老上司刘旅长他们。
此时经过与刘旅长的一番闲聊,结果赵铭发现,这刘旅长说了老半天,竟然屁都没许诺一个。
最后似乎是见赵铭脸上有些不耐,他便笑呵呵道,
“小赵啊,是这样的,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你算是中途入伙,严格来说还没有具体的编制和部队番号。
而且,我们的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在上峰那边并非嫡系关系,所以关于你名册登记这块得后面才能操作.
所以......这样你看怎样?这次功劳就算在老张身上,后续咱们部队下去休养,我将你名册上报上去后,我再找几个机会给你提拔提拔?”
这刘旅长绕了一大圈,赵铭算是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贪墨功劳。
只是他好奇,这贪墨功劳怎么不往他自己身上去套,而是套在张锴头上?
赵铭所不知道的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种事前线总指挥宋哲将军那边早就知道是323营立了大功。
这样一来自然不可能平白贪墨,但却可以将主要立功人员小幅度变更一下。
而张锴又是他刘旅长的心腹之一,索性肉都烂在自己锅里,都不差。
对此赵铭自然没办法反驳,只能咬牙被迫接受。
“没问题!卑职一切听从长官吩咐!”
赵铭说着再次敬了个礼,没办法,心里哪怕再怎么憋闷,但官场就是如此。
因为经过刚刚的闲谈,他也搞明白了。
原来哪怕是刘旅长他们这支杂牌军,实际上也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其内安插了不少宋将军麾下嫡系人马,简单来说就是上峰想要彻底掌握各个部队的所有权。
且要让自己人占尽好处。
所以刘旅长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也要为心腹多分润点利益。
心腹爬的越高,以后他刘旅长话语权越大,上峰越是不敢轻易动他。
这也没办法,这一波冲锋,麾下部众几乎被打残了,眼下只能尽可能增加自身话语权。
只是刘旅长的一意孤行,因为事先没和张锴商量。
同样也没注意到张锴愈发有些不对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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