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许国平摇了她一下。
“啊?”吴夏懵懵地看着他。
“刘能刚才在问你什么时候才能交下一趟货。”许国平说。
“哦哦哦。”吴夏赶紧回神,她说:“一个月差不多能有三千支。”
吴夏算了一下废品率还有原材料的供应周期对刘能说。
刘能惊喜地看着吴夏,这可真是一笔大买卖啊。
不过这么多的口红进入市场,他也得垫付不少现金,而且这么大的出货量也会被有心人盯上。
他对吴夏说:“这样吧,咱们一周交一次货,一周一结账如何?”
吴夏皱了下眉,这样的话,她一周在火车上就要度过五天,然后剩余的时间她还得去日化厂进原料,时间根本不够用。
而且这趟出门也让她知道,一个女同志在外面很不方便,现在她很需要一个帮手,但是身边哪有合适的人啊。
不过就算是为难,吴夏也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她也不能错过送上门的买卖。
见吴夏答应了,刘能热情地要带吴夏和许国平到餐车上吃饭。
现在吴夏兜里有了钱,出手也不虚。到了餐车上她谢绝了刘能请客,自己要了几个好菜和许国平吃了起来。
正吃着饭,火车到达了国门。
他们头一次在这里见到了河对岸的人,那些老外操着蹩脚的华语喊着中国的商品名称,有不少车上的倒爷也拿着计算器和对方交易了起来。
吴夏听了一圈,发现有不少人在收口红,她问了问价钱,发现刘能给她的价格比这边报价一支多了五毛钱,看来刘能果然没有骗他们,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吴夏吃得更开心了。
吃完了饭,他们也登上了回程的列车,在傍晚的时候,两人又一次回到了部队招待所。
刚进门,服务员对她说:“吴夏同志,刚才人人招待所有人过来了,说是来找你的。”
吴夏惊喜地说:“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
她一猜就是丁文民办完了事过来找自己了。
丁文民此时也刚刚到达招待所,他这一次出差把不必要的环节全都砍去,就为了早点来到芬河去找吴夏。
他在人人招待所办理完入住之后,听说有人给他留了张字条,打开一看是吴夏娟秀的字迹,告诉他自己已经入住了部队招待所,等他来的时候请他过去找她。
丁文民皱了下眉,他不知道吴夏为什么没有选择住在这里,所以他把东西一放就朝部队招待所赶了过去,哪知道扑了一个空。
就在他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丁文民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丁编辑,你在里面吗?”
是吴夏的声音。
“快进来——”
丁文民跑到门口将门给打开,一想到又能见到吴夏,他的心砰砰跳动了几下。
他在出差的时候还特意给吴夏带了个礼物,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结果门打开之后丁文民楞住了,没想到在吴夏身后还站了另外一个人,这不就是她的丈夫许国平吗?
吴夏见丁文民盯着许国平不说话,对他笑了一下,向他介绍起来:“这位你们见过,他是…我的前夫。”
吴夏纠结着该怎样介绍许国平的身份,想来想去还是用了前夫这个最贴合的称呼。
许国平听吴夏喊自己前夫,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然后伸手握住了吴夏纤细的小腰。
“许同事,你和吴夏同志现在这样的关系,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不太适合?”
丁文民看着许国平环在吴夏腰上的手,他一贯温柔的眸子此时看上去多了几分锐利。
许国平洞若观火地微微一笑,眸底藏着挑衅,把胳膊又收拢了一些,让吴夏更加靠近自己。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部队已经同意收回离婚通知书,所以我和吴夏同志还是夫妻,丁编辑有什么意见吗?”
吴夏看看丁文民又看看许国平,总觉得空气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火花。
这两人怎么了?
丁文民看到许国平像宣誓主权一样,把吴夏揽在自己胸前,而吴夏好像对他的这种举动已经习以为常,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不愉之意,他的心里有些酸涩了起来。
许国平注意到了丁文民眸底的失落,心中更加肯定了这男人对自己媳妇的心思。
他露出一口白牙矜贵地朝着丁文民伸出手:“丁编辑,之前谢谢你照顾夏夏,现在我有陪着她,你可以放心去忙你的。”
这是要赶人走?
吴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抱着自己腰的手,对丁文民说:“丁编辑,你别听他瞎说,今天我把货物都给卖出去了,就等买到回去的车票,咱们就一起回家。”
听到吴夏跟别人说回家两个字,许国平心里有些不爽。
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吴夏说:“夏夏,丁编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陪着回去?”
丁文民不理他,从桌上拿起眼镜戴在眼睛上,眼镜遮挡住了他的情绪,只留下了温暖,他看着吴夏问:“吴夏,你要跟我回去吗?”
他要确定吴夏的心意,如果吴夏选择跟他去平城,那么就别怪他要下手了。
这么小心眼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吴夏,他从吴夏的作品就能看出来,吴夏是一个渴望拥有自己事业的女人,哪能被这样的男人禁锢在大院当中,一辈子围着锅台打转郁郁不得志呢?
许国平听出了听文民话里的味道,他浑身一紧看向吴夏:“夏夏,你到底要跟谁走?”
跟谁走?
吴夏看了看两人,一个绅士一样的温柔,另一个···怎么目光赤裸裸的,就好像自己是他的猎物?
她看了许国平一眼,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他。
这一次她准备先和他回大院,把钱给军嫂们分了,然后口红工坊正式开工,自己再找个帮手,她就打算去平城。
丁编辑能帮她联系去文化局,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前世家里人就想让她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自己去那也算是用另一种方式圆了父母的梦。
“国平,我要去平城。”
听了她的话,许国平的下颌线条猛地紧缩,脸也跟着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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