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两口子说服,一家三口下车回家。
一路上,陈溪都把挎包紧紧地抱在怀里,那张支票就装在里面。
肖言忍不住笑道:“用不着这么紧张。”
他堂堂先天境修士,能从他手里抢东西的,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
陈溪瞪他一眼,又警惕地看看四周,小声说:“这是可五百万!咱们一家人不吃不喝也要存十几年。”
一直到爬上七楼,开门进屋,陈溪这才松了口气。
跑去房间,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小心翼翼地把那张支票夹进去,又将书插回原处。
肖继明靠在门边揶揄道:“你可把那本书的名字记牢了,别睡一觉起来找不着了。”
“对哦!”陈溪又将那本书抽出来,挪了个位置。
然后把父子拉过来,指着书柜小声说:“第二排,左手边第三本,平凡的世界上册,你们俩都记住了。”
看她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肖继明哭笑不得:“你至于吗!”
陈溪煞有其事地说:“小心隔墙有耳,上个月隔壁两家就进过贼!”
肖言摇头轻笑,跑回了客厅,坐到沙发上拿起ps5的手柄。
肖继明去了厨房,刚才那顿饭都没怎么动筷子,跟没吃一样。
陈溪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盘算着等买了新房子,家里的哪些东西可以搬过去继续用,转着转着,眼睛渐渐红了。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切菜的肖继明,小声哭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呢?”
她这一哭,肖继明的眼睛也红了,放下菜刀,转过身,用手背拂过她已经有细微鱼尾纹的眼角,轻声说:“老婆,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
陪着爹妈吃完饭,肖言冲个凉换身衣服,又和肖继明一起玩了会游戏,到了晚上九点。
“爸妈,我去网吧跟同学开黑了啊,晚上可能回来得有点晚。”
“家里又不是没电脑,干嘛老往外面跑?”
陈溪正拿着手机研究本地的房子,听到后发了句牢骚,又在他出门的时候嘱咐一句:“别玩太晚了,明天早上还要去银行。”
“知道了。”
下楼去到马路对面的停车场,俞青衣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早已停在了那里。
坐在车里的周天行见他过来,下了车准备帮他开门,却被肖言用手势阻止。
边上有几个小区的大妈在溜弯。
肖言装着玩手机,等几个大妈走远,这才坐上车。
“以后别搞得这么正式,我的身份就是一个穷学生,知道吗?”
周天行面露异色,显然并不理解,堂堂大宗师为什么要扮成学生,但是也没有多问。
大宗师如此这般,一定有他的道理!
躺在后排的座椅上,肖言想到马上就要给那位千娇百媚的俞青衣做全身推拿,晓是他两世为人,又是重生又是修仙的,心里也不免一阵燥热。
……
广达酒店后院的观景花园,设计得极为精美,小桥流水,鱼戏青莲,曲径通幽,一步一景。
其间错落着几栋雅致的别墅,隐在苍柏绿竹之间,求的就是一份闹中取静,宿于此地,如居山野。
这是肖云山专门为招待贵客所建。
此时,最深处的那间别墅里,俞青衣和宁云山正凭窗对坐。
“才一天不见,俞总的气色看着好多了,难道郭院长的治疗真的有效?”宁云山笑着问道。
对于这位美女总裁,他是欣赏之极,之前还动过追求的心思,却被人家不动声色的拒绝。
本来他晚上另有要事,准备打个招呼就走的。
只是这女子的气质如诗如画,只是这样对坐,就觉得一阵莫名的心安。
一时竟有些舍不得了。
俞青衣摇摇头,又抿嘴轻笑:“郭院长对我的病也是束手无策,倒是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一位高人,也算是我命不该绝吧。”
“高人?”宁云山眉头一抬,面露诧异。
湖边县还有医术比郭院长更好的?他怎么不知道?
他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可否请俞总告之名号?”
俞青衣顿时有些为难,照理说,把宁云山引荐给肖言肯定不是坏事,一位大宗师,肯定会让宁云山奉若上宾,对双方都有好处。
但是一想到肖言的那副作派,她又不太确定了。
而且湖边县本就是宁云山的地盘,如果肖言有这种想法,两人应该早就认识了。
所以她决定暂时不多此一举。
于是她斟酌地说:“那位高人的行事有些……古怪,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不如我先探探他的口风,再回复宁总。”
宁云山点点头,倒也没太往心里去。他估计这所谓的高人,不过是恰巧懂得医治俞青衣的病症而已。
很多老中医都是这样,专精一两种疑难杂症,这种医生说难得也难得,但是错过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又不缺。
两人又聊了一阵,俞青衣就有些坐不住了,宁云山是突然打电话要来拜访,接到电话的时候,周天行已经动身去接肖言了。
但她是客人,主人要过来拜访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
本以为只是简单寒暄几句,哪知宁云山竟半天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怕的是肖言过来之后,看到有外人在场会心生不喜,虽然她认为多半不会,但毕竟是位大宗师,就怕万一。
想到这里,俞青衣便拿出手机,想给周天行发个消息,让他慢点过来。
宁云山是何许人,之前俞青衣就明显的心不在焉,现在又拿出了手机,这是明摆着想要送客了,便长身而起。
口中笑道:“我看俞总还有事情处置,我就先走了。”
只是语气之中多少有些不快。
他一起身,俞青衣就知道他误会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次过来,宁云山的招待极其周到热情,她算是承了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自己这样确实有些失礼。
于是想了想,她便把实情说了出来。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最重要的就是开诚布公,待人以诚。
就算在商场上拼得刺刀见红,手段尽出,也照样能坐在一起吃饭,划出各自底线,为的就是不让事态失控。
毕竟以他们的能量,一旦有一方不择手段,不计后果,那对于所有的参与者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因为这种误会而心生芥蒂,那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宁云山听完她的解释,哈哈一笑:“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我怎么会有意见,如果俞总真的能在我这里把病治好,那我可以出去吹一辈子了。”
“多谢宁总理解。”
俞青衣将宁云山送到大门口,目送他离开,这才回到别墅里,对郑小甜说:“我去洗个澡,肖先生如果先到了,你将他引到二楼的房间。”
“知道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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