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子,是金子的,款式漂亮。
耳饰,也是金子的。
衣裳,看起来就溜光水滑,一定不便宜。
几十两啊。
刘大郎顿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头顶一片发麻,“娘,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你别听他们乱说。”
丁阿婆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一巴掌扇在刘大郎的脸上。
啪的一声。
无比清脆。
刘大郎捂着自己的脸,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他被他亲娘打了,从小到大,亲娘都没有打过他。
丁阿婆朝着晚娘就冲了上去,拳打脚踢,还扒她的衣服,首饰,
一想到家里那么多钱,都花在她身上,丁阿婆眼睛都红了,只是朝着她的脸一巴掌的扇过去。
等刘大郎成功把她拉开时,就见他心爱的晚娘脸上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
“刘大郎!你给这个贱人花了多少钱?!”
丁阿婆眼睛都是赤红的,“老娘省吃俭用是为了什么,我说呢,你媳妇那么有钱,你怎么可能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和着全都给了这个小贱人!”
她快要气死了,贱人,贱人!
说到媳妇,刘大郎目视前方,看着不远处站着面无表情的妇人,整个人都像是雕塑一般僵硬在原地。
丁阿婆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看见她的儿媳。
惨了,她忘记儿媳跟在她后边了。
“悦娘,你听我解释。”刘大郎面色是一贯的可怜巴巴,仿佛在祈求妻子的怜惜。
悦娘面无表情,也做不出表情,“我说你这么孝顺呢,隔三差五就要回家看你老娘一趟,和着,不是看你的亲老娘,是看你包的二奶啊。”
刘大郎面色惨白。
那外室晚娘也不是个傻的,还是有几分谋算的,捂着脸上前来,“大娘子,你别这么说郎君,都是我的错,是我身子不好,才劳他挂心,不得已来看我。”
悦娘终于笑了一声,“身子不好是得了什么病啊?淫荡病吗?非得男人来治一治?”
晚娘瞳孔震惊,若是能看出她的脸色的话,恐怕是又羞又恼到了极致,恨不得直接死过去,可惜她现在已经被揍成了猪头。
她突然跪下去,“大娘子,我和郎君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吧。”
悦娘辣眼睛一般移开视线,这猪头,看久了真的眼疼,她又看了刘大郎一眼,“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成全你们,好像我是那个坏人似的。”
晚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激动。
而刘大郎雀跃中带着一丝不安,眼皮子一直狂跳,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刘大郎,明日我会把和离书写给你,你签字就行了,至于你的东西……,你住我的宅子,什么东西都是我给你的,你也不必来收拾了,从我这里花的钱,我一笔一笔都记着呢,趁早还钱,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刘大郎瞳孔猛地收缩,收缩到最大,像是受到了无法承受的刺激,“不!我不和离!悦娘,我不和离!悦娘,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直接跪在悦娘跟前,哭着道,“我就是一时糊涂,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她不是个好东西,她是个狐狸精,我不该上当的,悦娘,男子容易犯错的,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了!”
他鼻涕眼泪一大把,浑身上下乱糟糟,衣衫不整,还自以为俊美的撩了撩头发,真是辣眼睛,悦娘真是看一眼都嫌脏。
晚娘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身侧的郎君,“刘大郎,你说什么?我勾引你?明明是你说,你家有个母老虎!你一直受委屈!她一直欺负你,逼得你喘不过气!”
“闭嘴!胡说八道!”
刘大郎急急忙忙的喝止她,没有那时那刻,觉得这晚娘真是个无比蠢的蠢货,“悦娘,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不能没有你。”
悦娘厌恶的甩了甩袖子,后退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原本就是看中了他的皮相,原本就知道他是个不中用的废物王八蛋,只要他不触及她的底线,好好的陪伴她,她不介意让他随意挥霍,随意玩乐。
可惜,这蠢货蠢得过分了,这犯蠢的方式连她都震惊到了,真是叫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刘大郎还想爬过来,悦娘身边的丫头就厌恶推开他,让他退下。
紧接着,悦娘和她身边的丫头就转身扬长而去了。
只剩了丁阿婆三人在原地狗咬狗,互相推诿责任。
还有一群看笑话的人,这丑闻真是能承包他们一年的笑点啊。
“也不知是谁,放的这么妙的一把火!”
唆使放火的人躲在人堆里,姐弟三人刚刚就站在悦娘的后边儿,距离很近的地方,看了一场很刺激的大戏。
这戏看起来可比搭戏台子看的爽。
顾意和大郎眼睛都有些亮晶晶的,意犹未尽。
只有二郎是不是看他们一眼,有些气闷,有些猜到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真行啊,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惊动了那么多人。
这么好玩的事儿竟然不带上他。
二郎抬高脑袋,仰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顾意和大郎抽空看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丁阿婆母子俩和晚娘扯头花了。
丁阿婆责怪刘大郎弄丢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这么有钱的一个媳妇,而要进晚娘的宅子要把那些首饰衣服都抢回来。
刘大郎责怪她娘为什么要带悦娘来这里,要不是因为她来了,事情也不会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
而对于要把送给晚娘的东西都抢回来的事儿,他们是一致同意,晚娘一个弱女子当然打不过他们二人。
不过,也不代表她毫无办法。
很快,一个彪形大汉站在晚娘身边,恶狠狠的盯着刘大郎和丁阿婆,“你们想做什么?想欺负我阿妹,看看老子的拳头答不答应。”
刘大郎的身高还不到一米八呢,而这彪形大汉足足高了他一个头还要多,壮的有他两个大。
在他面前,刘大郎跟小鸡仔似的,哆哆嗦嗦,压根不敢来硬的。
而丁阿婆向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只是不甘心的说,“那些首饰都是我儿子的,要还回来!”
那彪形大汉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压根不听她的,带着晚娘就进了宅子,还把门给关上了。
刘大郎和丁阿婆只是狼狈的回家去了。
可他们不知道,家门口还有更加精彩的等着他们呢。
顾意看着他们的身影,暗自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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