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越过秋声,跑到院子里,找到顾意。
顾意一见他的表情,登时有些头皮发麻,心底涌起一抹猜测。
严策张口,“顾小娘子,请你出诊一趟。”
顾意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速度很快的转身跑到放医药箱的地方,一边的肩膀挎上医药箱,走到他面前。
严策大概还不知道,他的脸是白的,面上全是汗珠,虽然他们认识不久,但她大约清楚严策的性格,比较稳重,谨慎,而且有城府。
甚少像是现在这样,情绪外露,一股股的焦虑和着急情绪都要将她淹没。
“多谢顾小娘子。”
严策看向王语兰,很尊重的行了一个礼,“王娘子,很抱歉,实在是病情万分紧急,等不得,急需顾小娘子救命,下次,再来向你赔罪。”
他这样直接带走王娘子的女儿,确实对她很不礼貌。
王语兰看他的样子,怎么可能责备他,只是让他们路上小心,救人最重要。
随后严策就带着顾意离开,大郎小跑几步,抿着唇,跟在他们后面。
严策同样没有管他。
大郎还挺纳闷的,这次大约也是那位萧公子出了事,看着健壮,怎么隔三差五生病,像是个病秧子。
不过,还是希望他能够健康吧。
在路上,顾意又问了一句,“严公子,他还是不愿意告诉你吗?这病的内情?”
其实她心中闪过许多猜测,凭空乱想罢了,却感觉有几分道理。
严策点点头,面色闪过凝重,“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我怀疑,他,他像是被邪祟缠身。”
顾意的脚步突然停住,诧异震惊的眼神看向他,感觉心脏很有存在感的怦怦跳。
“顾小娘子也很吃惊对吗,其实他这种征兆也不是短期内有的,他以前说,老是做很诡异的梦,能够梦到很多奇怪的东西,还有奇怪的人,那些梦里的东西他从未在现实中见过,像是另一个世界,什么很高很透明的房子,很亮的灯,还有漆黑的会跑的铁盒子……”
顾意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细细密密的颤抖,深吸一口气,却感觉呼吸越发紊乱了,整个人处在极具不安的状态。
他梦见……他梦见那些东西,也就是说,他撒了谎,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根本就不是穿越过来的,若是穿越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他明明就是原生者。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怎么会做另一个世界的梦……
又怎么会认识她?
顾意的脑子像是炸开一般,之前,那天他们是怎么像彼此坦白穿越者的身份来着?
好像……好像他只说了一句,她就深信不疑,并且为有那么一个老乡产生出了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自爆了自己的穿越者身份。
难怪,他当时的反应那么奇怪,当时的表情也格外可怖。
像是这件事得罪了他,欠了他钱一般。
顾意的脑袋像是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顾小娘子?!”
严策眯着眼,看着停在原地不走的她,她白皙的小脸上,露出很细微的震惊疑惑的表情,还有许多其他的情绪,他读不出来。
但他明白,她的反应有些怪异,正常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大郎连忙摇了摇她的手臂,“姐,咱们先走再说。”
顾意如梦初醒,便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连连点头,“快走吧!看诊重要!”
三人继续赶路。
而萧景夙此时正在寝室内,高大的身子蜷缩着,不受控制的,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婴儿,蜷缩成了最小的一团,浑身都在细细的颤抖。
他闭着眼睛,青筋暴起,好像在经受着无比的痛苦,可他只能无助的承受着,薄唇亲启,“娘……好疼……”
顾意到达的时候,他趴在床榻上,半个身子露出外面,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刚刚赶到的三人便是瞳孔一缩。
顾意快步的跑到萧景夙面前,明明前几日还没那么严重,怎么现在就如此严重了。
她将萧景夙扶起来,半躺在床榻上,让他上半身靠在她身上,从身上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深红色的血渍。
严策握紧拳头,“该怎么办?顾小娘子,他现在情况如何?”
他的声音紧绷低沉到了极致,显然也担忧害怕到了极致。
顾意深吸一口气,把了把脉,这次把脉,时间格外长,在他们的意识中,更是久的漫长。
严策急的不断冒冷汗。
顾意这才缓缓道,“他的脉象好乱,一时是微弱的,一时又是很有力的,我像是同时给十几个人把脉,这样的脉象我从未见过。”
严策呼吸一窒,“什么意思?”
顾意将他放下,看了他的脸一眼,拿出纸笔,写下药方,“他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你先抓了药熬煮,我给他施针。”
严策拿起药方,狂奔而去。
倒是对他信任非常。
顾意又看了一眼大郎,“大郎,你也出去,出去等。”
大郎迟疑看着她,他感觉到了,她现在身上有种他难以形容的疲惫,让他有些担心,不想离开。
“听话。”
大郎担忧的眼神落下,转身离开房间。
顾意一面拿出银针,目光落在他脸上,很是认真,复杂的看着。
只有这时候,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才能用真实情绪看他。
很完美的一张脸,精致的五官,流畅的曲线,因为痛苦,身上少了些冷峻,多了许多无助和可怜,却不显得柔弱。
是另一面的他,顾意却不禁想,他到底是谁,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
她给萧景夙扎了针,愣愣的盯着他,“骗子,真是个骗子。”
把她骗的团团转。
剥开他身上那张于她而言很有吸引力的第一层皮,于他的真面目,多了些神秘朦胧的感觉,却也更清楚了。
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不管是身份还是性格,都让她的心里响起了警铃,这般神秘危险,实在是她不该碰的。
离开吧,离得远远地,这件事了解之后。
顾意在心底下定决心。
不知怎么,或许是太累了,一股睡意突然袭来,叫人难以抵抗,她用尽最后的意识,躺在对面的软塌上,便彻底没了意识。
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顾意从来不怀念从前,人生就该勇敢踏步向前走,她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是模糊的,细枝末节的小事更是连一个线头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一些大事,比如失去亲妈,比如搬家和海洋。
她来到了一件教室,看着小朋友们的年纪,应该是高中教室。
铃声响了,这是午休铃,一首老歌,同桌的你,趴在桌上休息的同学们便把脸抬起来,准备下午的课。
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是午休铃,顾意的脑子痛了一下,紧接着,她看见其中一个女生抬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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