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突然出现,是来找萧景夙的吗。
顾意忍不住看了身旁男人一眼,反正,做一个很讨厌的人的晚辈,真的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
“找本王有事?”萧景夙冷冰冰的发问。
庆王便笑了笑,“我不找你,我找我侄媳妇说说话。”
顾意忍不住瞪了瞪眼。
他们俩有这么熟吗?还说话,有什么话好说的,忘记自己之前还牵着她的钱装阔丢了大脸吗。
“你找我有什么话说?”她问。
庆王嘿嘿笑,“侄媳妇啊,你有点礼貌嘛,我可是你皇叔。”
呸,屁的王叔,比萧景夙年纪还小,谁要喊他王叔。
萧景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若是无事,自己一旁待着吧。”
他牵着顾意的手,一起走进王府,就要越过庆王,回自己院子。
庆王好不容易见到他们,哪里会这么轻易的离开,直接跟在他们后头。
“好吧,侄媳妇,你爱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本王不勉强你喊我叔叔。”
“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道说道。”
庆王走到顾意跟前,突然道,“我可帮你们解决了一个差点泄露造反大事的人。”
顾意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谁差点泄露造反大事?
不对不对,什么造反大事,他们可没有造反。
她迅速找回自己的声音,愤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造反?这种灭九族的事情,是能容你胡说八道的吗?”
“庆王,你来这里就是想害死我们的吧?”
庆王看着她不知因为什么而潮红的脸,轻微的叹息一句,这小娘子反应也太快了,竟然没有炸出来。
一个没有经过多少事儿的小娘子,按理说很容易诈出点东西来的。
他讪笑,“抱歉啊,侄媳妇,但是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就相信我,是你们这边的呗。”
“这现在的皇帝,那么昏聩无能,还宠幸妖妃,还引来外族入侵,简直是羞于面对列祖列宗,我太能理解景夙了,我这大侄子过得苦,无论他下了什么决定,我都理解的。”
顾意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什么呀,庆王殿下,我真的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你话里的意思了。骂皇帝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庆王殿下还是多多闭嘴吧。”
她现在几乎肯定,这庆王就是朝廷派来的内奸,想要谋夺一些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东西来。
于是心中几乎升起万分警惕。
庆王脸上有些失落,“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
她眸子紧紧盯着庆王的脸,“相不相信什么的,无所谓,庆王殿下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不然恐怕时日无多了。”
庆王当即脸色一僵。
顾意拉着萧景夙便离开了。
“什么叫时日无多?你看出什么来了?”萧景夙问。
“你先说说,你们俩关系如何?为什么他说,他能理解你?”
萧景夙垂了垂眸,“他是先帝最后一个儿子,先帝生前,他母妃是最得宠的,经常把皇帝折腾得够呛,原本若不是他年纪小,可能皇帝就落不到这人身上了。”
“他当了皇帝,自然开始加倍的折腾庆王和他母妃,败者为寇罢了。他小时候的日子不比我好过,有了皇帝的纵容,底下的狗想尽办法的欺负他。”
又是一个小可怜啊。
顾意有些恍然的想。
难怪说能够理解萧景夙的任何决定。
想必,庆王想造反的念头,想灭了他那个人模狗样的皇兄的念头,不是一时二刻了。
她回答萧景夙刚刚的问题,“他中毒了,平常时候看不出来,只有情绪激动时,才能时不时的察觉到,庆王应该是中毒了。”
萧景夙点点头,表情却没有什么异样,之前怀疑,现在只不过是确定了。
“王爷,我觉得他极有可能真是向着你的。”她眸子亮亮的。
他问,“庆王的毒能解吗?”
顾意颔首,“你说呢。”
萧景夙瞧着她一脸骄矜,可爱又娇媚,便忍不住凑上去,贴了一下。
顾意便俏眉皱着,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你做什么?莫名其妙。”
谈正事儿呢,就莫名其妙的亲她,有病。
萧景夙嗯了一声,“你继续。”
古人发明娶妻这个规矩实在是太好了,她就是他的女人,想亲就亲,随时随地,不用顾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顾意揪着他手臂上的肉,狠狠的揪了一下,继续道,“可能解毒过程会有些痛苦,但应该没有问题。”
萧景夙面不改色,点点头,“这件事我来安排,你先不用管。”
她自然不会乱说什么,破坏他的节奏的。
“对了阿意,过几日在府里办一场宴会,都是些肱股之臣,顺便把那几个女人给送出去,放在府里一点事不干,浪费。”
这也是当家主母的必修之客了,安排宴会,请客,招待客人,和那些大娘子们谈好感情。
顾意瞪了瞪眼,“是只有男子吗,他们家里的娘子不来?直接送,她们不会有意见?”
一般来说,肯定是要把女眷带来的。
萧景夙忍不住笑,“自然都是些我玩得好的兄弟,还没成亲,让他们相看相看,看中了就娶回家。”
顾意这才点头。
他们没有注意到,旁边草丛里,有个身影一动不动。
在他们离开后,便迅速的跑开,不知去了哪里。
隔日。
顾意在府里,上午写了两个时辰的食谱,便到院子里松快松快。
把白斩喊过来。
毕竟是自己的病人呢。
“你的伤如何了?”她让他上前,给他摸脉。
白斩眸子发亮,一脸掩藏不住的激动,“好多了,属下发觉自己能够用力了,迅捷度正在恢复。”
顾意点点头,“泡药浴按时跑了吗?”
他更加用力点头,他经过专业训练,情绪稳定的吓人,很少失态的,现在都忍不住激动不已。
这也是他最激动的点,那药浴的效果实在是好的惊人,“我发觉自己从前瓶颈点,好似有些松动了。”
这也代表着,他的实力能够更上一层楼。
顾意点头,余光看向青三,却见他好似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颇为落寞。
“哦对,你也是想去暗影的对吧。”
青三上前一步,道,“属下,属下没有这个实力,怕让王妃失望。”
“你报名了吗?”她问。
青三点点头,虽说他实力不足,但还是不想放弃,就碰碰运气吧,和那些高手们交手,也能长长见识。
“我给你一个方子,药浴和入口的药结合,拿上方子,去库房取药材。”
顾意是正统医科大的读出来的,可也走过不少偏门,学了不少其他本事,她喜欢钻研,这方子就是从一本破烂的医书上看来的,研究后觉得对身体修复有奇效,后来才知道,对于习武的人更加奇效。
青三忍不住瞪大眼睛,连连推辞。
能够有方子他便已经受宠若惊了,若是还让王妃出钱出药材,那可真是太过分了。
这方子能够提升他们的身体素质,资质,价值万金都不止,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可不是得抢破头。
顾意笑,“你们两个都是一样,从我这里出来的人,不允许是个差的,必须是最好的。”
“下个月的比试,我要看你们都留在暗影。”
青三和白斩当即紧绷身体,面色严肃,万分坚定的承诺,“绝不辜负王妃娘娘一番心意。”
然后,顾意躺在躺椅上休息的时候,便让他们自己去练武场上对练。
他们的眸子一日比一日明亮。
顾意觉得王府里头的生活真好,她都有归属感了,就是有一点不好,萧景夙那混蛋的精力好像用不完似的,弄得她浑身疼,一觉睡到大中午,他自己倒是精气十足,完全不用休息似的。
她一起床,就吃午食了。
绿玉道,“娘娘,殿下说他晚食回来用。”
顾意垂着头,心里还有怨气,压根就不理会,“去摆饭吧。”
中午的伙食格外丰盛,有老母鸡汤,清蒸螃蟹大虾,还有海鳗鱼,颜色很好看,瞧着便觉得好吃,还有两样小菜。
顾意点点头,“今天的菜式是谁做的?”
绿玉道,“您的菜一贯都是王师傅做的。”
若是没有提前通知,根本不会换厨子做。
主子的膳食是大事,他们得百分百严肃对待,不能有一点敷衍的。
顾意点点头,然后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忍不住闻了闻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王师傅的手艺她是知道的,颜色,味道,口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就跟复制粘贴似的。
现在,这颜色好似深了一层。
她想了想,拿了一根银针出来,然后往汤里头戳了戳,想要测出什么。
绿玉见状,面色惊骇,连忙跪了下去,这银针是试毒的,她当然知道。
银针拿出来,没有变黑,一切正常。
绿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娘,没毒。”
顾意不信,她想了想,
“白斩,青三,去抓两只老鼠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立刻在屋子里现身,对于顾意的命令更是无条件遵从,立刻就去抓老鼠了。
很快,两只胖乎乎的黑老鼠就被拎着尾巴提了过来。
生龙活虎的,还想拽提着他们的手呢,十分嚣张。
顾意把汤碗放到地上,“喂他们喝。”
把两只大老鼠给按住,嘴巴伸到汤里头去,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大老鼠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圆滚滚。
绿玉忐忑不安,“娘娘,这府里哪里有人敢害您?您是不是想多了?”
顾意撇了撇嘴,“想多了,也比什么都不想好啊,这王府里头,看着一片平静,实际上到处藏龙卧虎呢。”
等了将近一刻钟,突然两只老鼠便开始浑身抽搐起来。
绿玉面色惊骇,身体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白斩和青三站在一旁,更是面色不善,一脸震惊。
很快,老鼠嘴里头渗出不多的血迹,暴毙而亡。
如果顾意没有察觉,今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就是她了。
绿玉吓得差点晕倒过去,若是王妃真的中毒毒死了,她哪里还有活路啊。
她心中早已清楚,她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和她的命运早就紧紧绑在一起。有王妃的风光才有她的好日子。
反倒是顾意,一脸平静,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情,只是寻常而已。
“娘娘,奴婢马上去请殿下来。”绿玉当即跪在地上请求。
顾意颔首,“青三去吧,他速度快些。”
青三领命,转身便离开了。
白斩问,“您心中怀疑谁?”
顾意揉了揉额头,仿佛有些疲惫,“差点忘了,你现在带人去厨房,把他们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尤其是王师傅,所有人都不许走。”
一个个的问,她就不信问不出来。
有时候,她真的会感觉很累,王府的生活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自由畅意,她是知道的,如此的危机四伏,这种危机来临时,心里依旧会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怎会不让她心寒呢。
在这个王府里,她连谁想要对付她都不知道,差点就死了,没有任何预兆,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没有任何预兆。
她呆在县里,至少知道,谁跟她有矛盾,谁想要害她。
白斩立刻便去了。
萧景夙回来的很快,面色紧绷,黑气笼罩,显然心情很不愉悦,看见顾意,当即便快步上前,将她笼在怀里。
“吓到你了?”
他抱得很近,仿佛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不敢再出点任何意外。
“阿意,你别怕,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他从青三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骇的差点心脏停止跳动,不敢想象,要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出问题,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喝下这碗鸡汤,等待着他们的结果会是什么。
他们才成婚多久?才这么几天,就有人忍不住了?就有人想他的王妃死了?
多么骇人的手段。
萧景夙的脸上是赤裸裸的杀意。
顾意也才刚刚缓过神来,拍了拍萧景夙的背,“我没事,只是可怜了,那两只替我死的老鼠喽。”
好吧,大老鼠。
萧景夙强行压下内心强烈的惊骇和不安感,还是紧紧抱着顾意。
命令属下,“厨房的人分开关押,一个个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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