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中,沈玉茹是站着的。
卢德全也是站着的。
卢德全的脚边,有一些玻璃的碎片,但桌子上的茶杯没了。
而且两个人争吵的声音才刚刚停下。
祝庆福就听到最后一句是沈玉茹说的。
她说:你有本事就拿掉我,我等着!就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祝庆福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怎么又来了?”
看到祝庆福进来,卢德全怒气冲冲质问道。
祝庆福道:“市委办公室又打电话问了,问你启程没有!”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如果再是同样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来汇报了!”
卢德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祝庆福赶了出去。
祝庆福表面上态度平和,心里却是很不服气,觉得身为一个县的县委书记,今天的言行太过极端,要是总这样的话,县委书记的位置想要保住,并不那么容易了。
刚回到办公室,祝庆福就接到了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何长山的电话。
“祝主任,让卢书记到市委的事情是否已经通知到,卢书记是否已经启程?”
祝庆福一听,就感觉有些意思,何副秘书长的电话内容跟许知远说的差不多,就仿佛刚才他去找卢德全询问时就是接了这个电话之后才去的一般。
应该是许知远和市委那边通了气,祝庆福立刻有了这种预感。
“何主任,卢书记还没有启程,他在开会,刚才我去跟卢书记汇报您的通知,先后汇报了两遍,卢书记很不耐烦,他说要还是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去汇报了,这是他原话。”
这个时候,祝庆福不介意给卢德全扎一针,左右事情大体如此,不同的就在细微处,怎么都能解释得过去。
“这个卢德全太不像话了,那好吧,我亲自给他打电话,周书记很急的。”
何长山非常不高兴地撂了电话,之前周鼎新同时交给他两项任务,一是召集市常委马上开会,二就是通知卢德全马上来市委汇报工作。
两件事情相比,何长山觉得召集常委开会应该是最重要的,所以就先办了这件事情,但谁知不久之后,周鼎新就问关于召唤卢德全的事情。
何长山这才意识到,周书记可能更看重卢德全的事情,所以他马上就通知了祝庆福。
结果他这边还没向周鼎新汇报,周书记又问了第二次。
一问安澜这边卢德全竟然是这种态度,何长山又怎么不怄火呢。
就在他拨打卢德全电话的时候,卢德全与沈玉茹的矛盾,已经彻底爆发了,卢德全被沈玉茹强硬的态度气得怒不择物,把桌子上的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顿时碎片纷飞,好好的一个手机被摔得粉碎。
自然,何长山的这个电话,他没有接到。
“好了,卢书记,玉茹县长,你们都压压火气,这是咱们的常委会,如果传出去,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这个时候,赵世昭突然说话,做起了和事佬。
沈玉茹依然站着,卢德全也依然站着,还是那么大的火气。
赵世昭又说道:“卢书记,市委几次来电话找你过去,可能是有急事,我看你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咱们的会什么时候开都来的及。”
卢德全心中已经气急,他恨许知远,也恨沈玉茹,反正在他的概念中,沈玉茹和许知远都是一丘之貉,是一伙的,安澜丢了半个县,许知远就是罪魁祸首,就算延误了市里的事情,也要在这次的常务会上把他拿下来,常委会是不能推迟的,万一到了市里再有变化呢?
因而,他把赵世昭的话就当成了耳旁风。
赵世昭和沈玉茹是一条线的,他越这样说,卢德全反而越不想听。
但是,他还是平静了一下心情,环顾众人说的:“现在开会,沈玉茹的事情,会后再做处理!”
沈玉茹脸色不善地坐了下来,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这次会议属于紧急召开,卢德全没有来得及会前进行周密布置,只能自己赤膊上阵。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本次会议只有一个议题,研究泽水镇党委书记的处理问题。”
“泽水镇党委书记许知远同志,自龙都招商会结束以来,只到县委打了一个照面,在没有向我汇报工作的情况下,擅自以在外地为借口不再汇报工作,至今已有八天的时间。我听人说,这段时间许知远并没有离开安澜县,所以特意让周秘书到他的家里去看看。”
“果然,周秘书在八道镇光明村,许知远同志的家里见到了他,为了留下确凿证据,周秘书特意录下了他们见面时的对话,请大家听一听。”
说完,卢德全就找自己的手机,扫了几眼桌面,才突然想起,他的手机已经被他摔碎了,当时就气冲冲地走出会议室。
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他才拿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各位听听吧,这就是他堂堂一个镇党委书记说的话,枉他还是一个明星干部,欺骗上级,欺骗组织,目无组织,目无纪律,我真为安澜县有这样的干部感到羞愧,你们自己听听吧!”
说完,卢德全往手机上一按,手机里立刻发出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两声狗叫。
过了十几秒,传出周文竹的声音。
“许知远,你还说没在安澜,你竟然多日不上班?就在家里享清闲,以至于给县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耽误,咱们安澜的七个镇要被划走了。”
他说完之后,就是一阵乱遭的脚步声,然后蓬的一声,是周文竹被许知远壁咚时脑袋撞墙的声音。
然后传来许知远愤怒的声音。
“周文竹,你他妈找死啊,跑我家里撒野,你信不信下次我养条大狗咬你。”
“安澜划走七个县,跟你有鸡毛关系,跟我又有鸡毛关系,安澜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赶紧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听到这里,几位常委硬是憋着没有笑出声,其中就包括赵世昭、郑军和顾长生。
“你们听听,这就是一个镇党委书记的素质,鸡毛鸡毛,这是镇党委书记应该说的吗?还安澜划走七个镇跟他有鸡毛关系,这就是典型的无政府主义。”
卢德全怒气冲冲地说到这里的时候,电话里又传来了周文竹的一句骂声:“狗日的许知远,咱们走着瞧,看我他妈的怎么搞你。”
卢德全一听,就暗呼大意,之前他听录音的时候也听到了这句,刚才一着急就忘了这个茬,好在这是最后一句,跟他关系也不大。
就提周文竹解释道:“各位听听,许知远可恶到什么程度?竟然把一向文质彬彬的周秘书都气成了这样。”
他刚刚说完,电话又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
“晓星,别玩电话了,我都跟你说了,看我的实际行动,快来,我想亲你咂了。”
“卢书记,不要,在办公室不好……”
后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录音播放到这里,卢德全脸色一阵巨变,猛然醒悟过来,就要关掉录音。
让他想不到的是,旁边的纪委书记顾长生却是猛然起身,一把夺过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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