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晓星说的话,许知远眉头皱了起来。
包往桌子上一放,自己先坐到了椅子上,随后往沙发上一指:“你也坐下来说话。”
“嗯!”
秦晓星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沙发上。
“知远,其实我一直都在反思我的过错,很多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也经常在我脑海里闪现……”
秦晓星看着许知远,终于还是开了口。
“停,这些不用说了,都是过去式了。”
许知远摆了摆手:“不要说了,当我心死时,这段感情就死了,而且已经埋掉,你若总是重提,就相当于一遍遍刨坟,毫无意义。还是直接说你妈的事情吧!”
“那好吧,我听说了,我妈被纪委的人关起来了……”秦晓星叹口气说道。
许知远抱起双臂:“那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被关起来吗?”
秦晓星点了点头:“听说了,我妈去纪委诬告你,结果被识破。”
“诬告什么罪名,你知道吗?”
许知远又问。
秦晓星低着头没吱声。
许知远就笑了:“看来你是知道的,那你也一定知道,如果她诬告成功,我不但工作没了,党籍没了,职务没了,还会被判刑。如果你妈成功了,你会求你妈放过我吗?”
“知远,我妈去告你的事情,我事先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拦住她的。就算她成功了,我也会帮你说话的。我咨询过别人,这种情况,我妈是党籍、工作都会没的,还会被判刑,只有你能救她?”
秦晓星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起身走到办公室桌前,双手按着桌面,身体前倾,声音小了一些:“知远,只要你能放过我妈,我这一辈子都不结婚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什么都不要求你,我私下里做小的都行,而且我真是处女呢!”
“住嘴,秦晓星,你终究还是三观有问题,你总想凭借你的身体换来你想要的东西,这样不是正道。对陆涛你是这样,对杨春晓你是这样,对卢德全也是这样,这招在我身上不管用,你妈的事情我管不了,既然触犯了法律,就有法律去管。”
许知远低喝一声,对着秦晓星就是一顿输出。
“你可以的,我问了,如果你出具了谅解书,我妈得到的处罚就会减轻!”
秦晓星还在试图说服许知远的时候,许知远冷喝道:“我凭什么谅解你妈?之前在省委梁书记面前告我,我已经原谅过一次了,但你妈还是蛇蝎心肠,农夫和蛇的故事只能上演一次!”
“还有,你知道不?他们是团伙作案,整个链条上涉及到多少人,就是想要把我钉死,现在那个链条上有人死了,还没最后出结果,所以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省里,也不是我所能影响到了,你妈就自求多福吧!”
“你出不出具谅解书,是你的事情,能不能影响到最后的结果,与你无关。我只看你的态度,你是出还是不出?”
秦晓星眼睛越发红起来,逼问许知远。
“不可能的,你别做梦了。如果没别的事情,你走吧!”
许知远下了逐客令。
秦晓星缓缓站直了身子,像狼一样恶狠狠盯了许知远七八秒,最终咬牙说道:“许知远,你太绝情了,你一定会后悔的,这一辈子,以后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你后悔,不管我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不救我妈,我自己去想办法!”
说完,秦晓星转身冲出了办公室。
许知远望着秦晓星远去的背影,关上办公室门,在办公室里到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录音及窃听设备,他这才放下心来。
正如他所说,他不可能从主观上再去宽恕高月娥的任何罪孽,他要做的只是如何保护好自己。
至于秦晓星,已成路人。
“许主任,咱们到新办公区看看,还有一个多小时进行搬迁典礼,其余常委我也通知了。”
几分钟之后,于金中到办公室来找他。
“好,咱们过去!”
许知远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和于金中各自开车赶往新办公区。
大约几里的路程,正在路边,这里许知远以前也经常过来,看看修建进度。
好大一片区域!
方形的区域外还建了围墙。
这种活动板房搭建的办公室,多数都是两层的,一部分采用平房式构造,主要是考虑对土地的占用,以及临时办公区域拆除之后对土地的恢复。
于金中陪着许知远在板房区域转了转。
许知远感到很满意,虽然看起来简陋了一些,但是基本能够满足工作需要。
他的到来,捐助方的领导也过来见了一面,并对工程的有关情况做了介绍。
总之,该走的程序都走了一遍。
仪式时间定的是上午十点五十八。
当十点十分左右的时候,前来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在办公区大门口拉起了横幅,而且越拉越多。
正在办公区里面的许知远和余金中得到消息,匆忙赶往门口。
到了大门口一看,拉横幅的人,几乎有上百人之多,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横幅,有四五十个。
“还我血汗钱!”
“我们要吃饭!”
“政府也要讲究契约精神!”
“欠债六年,跪求偿还!”
“我们要欠款,我们要过年!”
许知远站在大门口看着那些样式不一的标语,脸色有些难看。
很明显,这又是一起有组织的行动,而且偏偏赶上经开区搬家的日子搞起来。
那些人只是拉着横幅,也不喊口号,也不喧哗,就是静静地拉着维权。
还有人从不同的角度拍照。
“知道不?欠的什么钱?”
许知远问身边的于金中。
于金中摇了摇头:“区里各乡镇的欠款太多,不一一询问,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欠的,欠了多少。”
许知远点了点头,走上前去,高声说道:“各位,我是经开区党工委副书记,代管委会主任许知远,你们这样直接打出了横幅,并不是最佳的维权方式。你们能不能把欠款数量,欠款人,以及付款条件等这些资料交到信访办,然后由区里统一处理。”
“许主任,我这已经找到镇里了,镇信访办也去了,但是都得不到处理,前几天有市里的审计部门也到镇里进行了审计,我们一直等着最后的结果,以为区里能够付款。但是听说区里到款两百多万,只是支付了拖欠的教师和公务员工资,别的欠款都没有份,这都好多年了,我们也不能一味地干等了,还希望许主任能够理解。”
这个时候,人群里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走过来对许知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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