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兄妹对简詹言和苏浅来说,好比是下水道里的老鼠,防备的原因是省得对方跳到脚面来恶心人。
同时在观察这两只耗子会不会携带什么病菌。
真正忌惮的人,是周家兄妹背后的黑手,想要通过他们来让暗处的人现身,如果单对周家兄妹俩,简詹言都不用分神,交给张特助处理就好了。
周家兄妹认为可以当笑到最后的强者,想着种种谋算,殊不知自己也进了简詹言要扔飞镖扎的靶子里。
他们觉得来到了简氏受到侮辱,简总还认为自己被冒犯了呢!谁让这两个跳梁小丑来他面前大放厥词的?
和h集团总裁对完话后,简詹言便交代林特助,对外放出周家来简氏投诚,说了安氏很多内部机密的消息。
按理来说,看到周家兄妹气呼呼离开,身后还跟着保安的架势,这个传言不可信。
但安桦是谁,他常常自作聪明,否则也不会在六年前的商战中输得那么惨,对方只会觉得这是简詹言使出的障眼法,为了保周國的手段。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简詹言会以个人的名义,对周家进行打压式攻击,目的是锁住周氏的现金流动,同时让他投资的所有公司短时间内得不到资金回流。
最关键的是,这个时期不会有任何人敢插手帮助周家。
安氏和简氏两座大山压着,没有人那么想不开。
这个所谓的个人名义自然是要背地里进行,周家认不清谁出的手,周國会怀疑他,也会怀疑安氏。
因为简詹言的打压,周氏资金链出现问题,投资等不到回本开始进行收割,这里面只要有一家公司出现问题,周家的情况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暴雷。
事业的失败加上之前的网络事件,会让周國压得死死地爬不起来,这个时候谁出手相救,不管这个“谁”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还是被利用而来。
只要有一点线索,隐藏极深的幕后黑手再神秘也没用,简詹言都能顺藤摸瓜掀开对方的面纱。
本来简詹言还在想,要不要借安氏集团的手来打开局面,没想到周家兄妹自己送上门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简总,收到消息,您的父母好像要偷渡出国。”
林特助出去不一会儿,张特助又来汇报。
说起这事时,他脸上的惊讶隐藏不住,简总的父母为什么如此想不开,居然会偷渡!
来汇报这个消息之前,张特助再三校对邮件上的字,确定百分百没有理解错才进来的。
这简直是离谱!
说句现在流行的话,简总父母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和那些偷渡客坐一条船。
而且这是违法的啊!
简詹言手指点着桌面,对于父母这个反应,他有些惊讶,宁愿选择偷渡也要出国?
“让他们去,在可控制前联系警方。”
张特助听懂了简总用可控制这个词的意思。
偷渡,意思是指非法入境或出境,既然是非法了,自然不能明面上进行。
在见不得光的偷渡路线中,有闷热的货车车厢,有潮湿阴暗的船底仓房,有走出一脚血泡的荒野小径……
丢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也没人管。
总结来说就是:受罪!找死!
“让他们去”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两个人长教训去,所谓的可控制就在他们没有离开华夏边境前,通知警方抓人。
这一刻,张特助和简詹言是有默契在的。
简詹言就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如此激烈的反应更加证实了里面有鬼,为了出国连偷渡都用到了,可想而知二人的慌乱程度。
越是如此,便越不能放他们走,自己选择了偷渡,当然要感受完全再回来。
事情到底如何他不急着知道,既然还有精神逃跑,说明还想着挣扎,那就好好“享受”一下自己选择的路。
简詹言吩咐完这些离开了公司,路上他想,这事回去和浅浅说,她一定觉得很有趣!
简父简母昏头做的事的确很有趣,往日苏浅会仔细听听,但眼下是没心情了。
她在照顾小包子。
从简氏离开后,要回工作室的苏浅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老师说苏楊有些发烧,校医正在看诊,孩子状态不好,询问家长要不要过来接。
帝安学校的校医是从大医院挖过来的精英,平日学生有个头疼脑热他会负责给开药,所以在苏浅到了学校后,小包子已经吃药退烧了。
可到底是有病在身,苏楊看起来很没精神。
小孩子最怕的就是高烧不退,得知小包子退烧了,苏浅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离放学时间也没多久了,苏浅索性将孩子给接了回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车子走到半路,苏楊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蔫蔫的眼神变得神采奕奕。
如果不是有校医的诊断,苏浅真的要怀疑儿子是不是在装病。
抽丝归抽丝,这得病和痊愈的间隔期是不是速度也太快了些!
刚刚还可怜巴巴说妈妈我不舒服的小包子,此刻小手指着街边的甜品店道:“妈妈,想吃小方糕!”
对上儿子的小狗眼,苏浅将车停在路边,让苏楊待在车里,不能见风防止病情加重。
她跑去甜品店,买了苏楊要的小方糕回来。
“怎么了,买回来还不高兴?”
车子重新行驶在路上,看儿子瞧着小方糕有些忧愁的表情,苏浅没忍住问道。
小方糕都买来了,还叹什么气?
“妈妈,这个小方糕不是我想吃,是弟弟喜欢吃。”
听到弟弟这个称呼,苏浅用力捏了捏方向盘,小楊的第二人格很久没有出现了。
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小楊真是个好哥哥,知道弟弟喜欢吃什么。”
苏楊低着头,情绪变得更失落了,他道:“我不是好哥哥,弟弟在伤心我却帮不了忙。”
“明明到弟弟出来了,可他不出来,我能感受到他不开心,妈妈,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弟弟难过。”
苏楊发烧也有这个原因,他想让弟弟出来玩,结果弟弟不出来,睡一觉醒来就身体不舒服了。
“妈妈在开车,等到家咱们再说这件事好不好?”
“好。”
听到儿子乖巧的回答,苏浅脸上笑容满面,心里却沉重极了。
第二人格没有消失,苏楊想让第二人格出来,是第二人格不出来。
这不是病情好转,而是第二人格出现了问题。
那么在上次第二人格陷入沉睡时,是发生了什么,让第二人格不愿苏醒?
苏浅回想着这些,脑子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害怕苏楊这样是病情加重的反应。
如果苏楊有事,苏浅想,那真是要自己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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