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药,你一会儿也来一颗。”
钱昭撇了撇嘴。
“是嘛。”
宁远舟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这客栈不算很大,桌上的清茶和热水比起来,也差不了许多。
“好了老宁,快说说外面的情况。”
于十三关好门窗,走到桌边。
“还能是什么情况,长庆侯府遇袭,安帝的亲外甥,长庆侯李同光失踪,城卫军和羽林卫,现在都正在城里,配合朱衣卫挨家挨户的搜查,找劫走长庆侯的匪徒。”
宁远舟看了一眼众人:“猜猜谁是匪徒?”
“太好了。”
于十三咧嘴一笑:“这六道堂的衣服还没穿热,我又成匪徒了。”
“这里不安全,但也不能回四夷馆。”
说话的是钱昭,都尉面无表情声音沉稳:“他们巴不得搜查使团,一定会借此机会的。”
“安都分堂也联系不上……实在不行,只能联系金帮主了。”
宁远舟思索着。
“可以去我那里……”
坐在李同光床边的少女站了起来:“不,只要把我和他,放到初国公府门口就行了。”
“姑娘贵姓。”
于十三见到美人儿,就把什么东西都抛诸脑后了。
“我叫初月,初国公的女儿,金明县主,也是……李同光的未婚妻。”
初月看着众人:“黑衣人那一剑,本来是……刺向我的,被李同光挡住了。”
“这是个好方法。”
任如意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你挺漂亮的,也配的上鹫儿。”
“啊?”
少女明显一愣。
“咳……我们会想办法,把你和李同光送到初国公府的。”
宁远舟咳嗽了一声:“等你到了之后,应该有办法应付那些城卫军。”
初月点点头,少女走到静亭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静亭道长,您的恩情,我会记得的,整个沙西部会记得。”
“不必放在心上。”
静亭有些心不在焉的扶起初月。
“不必放在心上……”
道士重复着这句话。
“快到子时了,我得去城南。”
任如意轻轻的拉着静亭的袖子:“你受了伤,先回四夷馆休息,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
“小伤而已,贫道与你一起去。”
“不……”
“一起。”
静亭目光坚定,在看了一眼宁远舟之后,带着任如意离开客栈。
雨已经停了。
——————
子时,安都城南,土地庙。
今夜的安都城很喧闹,这里却很安静。
任如意赶到之时,一身白衣的伽陵已经等在了这里。
静亭找了一个离他们不远院墙,趴了下来。
道士的旁边还趴着一个朱衣卫。
静亭对他笑笑,然后……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下压。
咔~
骨骼断裂的脆响,在只有蝉鸣的深夜还是很明显的,更何况~
这个朱衣卫还从土地庙的院墙上,掉了下去。
砰!
伽陵看着任如意,任如意也看着伽陵,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位朱衣卫的现任右使,准备了一肚子谎言要骗曾经的上司,结果还没开始,就咽了回去。
“尊上,这是个误会……”
伽陵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伽陵,我今夜,心情很不好。”
任如意看着面前的女子:“因为我刚刚犯了一个错误,这让我非常后悔,也认识到所谓的第一刺客,有多么不值一提。”
“尊上……呃……”
咔~
任如意鬼魅一般,出现在伽陵的身边,单手锁住她的脖子。
因为窒息,女人下意识的掰着任如意铁箍一样的手指,有些慌张的望向四周。
她埋伏的朱衣卫应该早就到了,可没有一个人出来。
哦,他们出来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静亭推下院墙。
砰!
最后一个朱衣卫落地,还带走了土地庙院墙上的,最后两块破瓦。
伽陵也被任如意扔在了地上。
“咳……咳……”
女人在咳嗽,张开嘴~贪婪的呼吸着可能是人生中最后几口空气,刚下过雨,午夜的晚风很凉,这让她头脑恢复了一丝清醒。
“本来还想配合你演一会儿的。”
任如意看着伽陵:“你别忘了,五年前在邀月楼外,是你亲手抓的我,我任辛,怎么会相信自己的敌人。”
听着任如意的话,伽陵向后看去,她还不想死,于是下意识的寻找出路。
她身后,站着一个年轻道士。
能悄无声息的,杀死这么多朱衣卫,她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道士的身份。
“我必死了是吗?”
女人惨淡一笑。
“如果你好好答话,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任如意盯着伽陵的脸,声音不急不缓:“还记得吗?这是当年在邀月楼外,你对我说过的话。”
“呵呵……”
伽陵笑了,脸色惨白:“我可以回答你,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但我不要这样死去……我要你把我的尸身伪装成和北磐间客搏斗,不敌而亡,我要像个英雄一样死去。”
“好,答应你。”
“我还要他。”
伽陵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静亭:“我要这个道士,亲自为我诵经超度。”
任如意看向静亭。
“可以。”道士点点头:“只是……这不能改变,你一定会下酆都诸狱的事实。”
“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笑起来,听上去有些凄惨。
笑完,她看向任如意:“问吧。”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伽陵看着任如意,眼中竟流露出些许怜悯的神情:“为什么当年在邀月楼,娘娘不肯跟你走,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审问,就定性成了凶手!一个人的心死了,肉体也会跟着死去。”
噌!
噗!
伽陵拔出头顶上的发簪,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喉咙。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这姑且……算是遗言吧。
静亭走上前合上女人的眼睛,城郊的荒野上响起随风而逝的诵经声。
他答应为她超度的,虽然她不配。
任如意很喜欢听静亭诵经,道士的声音总是很快让她能平静下来,只是这一次……并没有。
她在抗拒着,抗拒着她早已想到过的事情,变为现实,任如意有些烦躁的捂着脑袋,直到诵经声停止,她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要为娘娘报仇!”
靠在静亭的怀里,任如意缓缓开口。
“贫道还以为,你早已下定决心了呢。”
“这九死一生。”
“是啊,可我的孩子就这么一个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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