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你在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你。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在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你。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杨盈放下手中关于工部侍郎尹礼的文卷,目光扫过飘摇的烛火,向窗外看去。
窗外站着一个少年,正直愣愣的看着他。
元禄不知道该尴尬,还是该开心。
于是~他蹲了下去,消失在窗沿下面。
啪嗒~
少女从窗子里探出头来,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
“哎呦~”
蹲着的元禄,摔了一个屁墩儿。
“看什么呢?”
女孩儿笑的很好看,眼睛眯起来,就像两道弯弯的月牙。
“没……没什么……”
少年红了脸。
这一刻,他好像说了很多话,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因为……她没听。
“接住我。”
杨盈跳上窗沿。
“嘿……”
元禄接住杨盈,安全落地。
“宁头儿,叫大家商议强攻永安塔的事,殿下怎么不去。”
沐浴着清冷的月光,两人沿着窗边坐了下来。
“因为我不同意。”
杨盈抱紧自己的双腿蜷缩着:“攻塔的计划,我不同意,永安塔……很危险,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你要相信我们。”
“我有些害怕元禄,我在害怕看着你们离开,就是最后一眼,那天雨夜,师傅带着伤回来,我的心就像跳错了一拍似的,还有如意姐发着高烧,一直昏迷……我好像没法想象,你们出什么意外,只是想想我就好难过……好害怕……”
女孩儿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腿窝之中:“可我是礼王就不能害怕。”
元禄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能听着女孩儿压抑的啜泣声,把每天都要吃的糖丸塞进嘴里。
“你……你在吃什么啊?”
咀嚼声打扰了女孩儿的悲伤,杨盈抬头望着少年,脸上梨花带雨:“你怎么~自己吃啊!”
“这是我的糖丸,可苦了。”
元禄拿出一颗糖丸给杨盈展示:“说是糖丸其实是药丸,我先天心脉不全,没有它我会死的。”
少年笑着,似乎没有一点在意,自己的死活。
“吃了这个,你就能一直活下去了吗?”
“好像也不能吧。”
元禄惨然一笑:“可人活着不是为了去死的,这也是我想来安都,宁头儿二话不说就带上我的原因,我要轰轰烈烈,才不要在冰冷的病床上,满身都是药味儿的合上眼睛。”
“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了,但要看怎么死。”
元禄向杨盈身边靠了靠,感受着女孩儿身上的温度:“我都活了十九年了,每天都在担心怎么死,我要死的像个英雄,要是大家都知道我的话,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呸呸呸!快收回去!孤命令你!不许你这样说!”
杨盈捶了一拳,打在元禄的肩膀上。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还没活够呢,有好多的事情没做,有好多好吃的没吃呢,怎么会轻易死了呢。”
元禄笑了笑:“其实静亭哥已经在给我治啦,他给了银针,还改良了钱大哥的药方。
之前御医给我看过,说我活不过二十岁,但现在我对活过二十岁,还是充满希望的呐,等救了圣上,送你平安回到梧都,我就跟静亭哥去天清观,看看静亭哥的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我。”
“师傅那么厉害,他肯定有办法的。”
杨盈嘟囔着,看着元禄:“元禄~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你,远舟哥哥,还有使团里的大家,你们都不理我,一直向前走,我怎么喊,你们也不回头,就像……
我好担心,你去劝远舟哥哥不要攻塔了好不好,我再努力一下,去多找些朝臣,肯定可以的。”
“梦都是反的啦殿下。”
元禄用肩膀轻轻顶了顶杨盈:“初国公出面都不行,其他人也没用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殿下,宁头儿带领的任务,我们还从来没失手过呢。”
“可是……”
“没有可是啦,说说别的吧,殿下有什么想要的嘛?”
“想要的?”
“就是愿望啦。”
“我想……我想穿花钗君衣,那是公主最正式的礼装啦。”
杨盈双手合十,眼中带着星星:“我想穿着这套衣服,嫁给……”
女孩儿突然停顿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落:“嫁给我喜欢的人。”
“唔~”
元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元禄,你有喜欢的人嘛?”
“有啊!”
少年回答的很快。
“是谁啊?”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我连她都没告诉呢,我都想好了,等我去天清观治好了病,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
元禄的眼睛里,满是杨盈的倒影。
“那你……若是……”
“那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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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征战沙场无人知晓,战死沙场无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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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是两天。
身体恢复了一些的任如意终于坐不住了。
“每当我闭上眼睛,满眼都是娘娘的样子,她在质问我,问我为什么知道了谁是凶手,却什么都没做,所以我等不了了,再也等不下去。”
看着眼前,被吓的屎尿齐流的陶谓,任如意缓缓攥紧手中长剑,道人亲手编制而成是剑穗,微微抖动。
噌!
理所当然的,陶谓的脑袋掉了下来。
“咳咳……”
走出户部侍郎的官邸,一阵咳嗽声传来,任如意抬头看向天空,房檐上,白衣道人的衣摆轻轻飘动。
“睡觉睡到一半,娘子丢了,贫道出来寻找,姑娘可见到了?”
静亭缓缓落在任如意面前。
“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任如意抓着静亭的手摇晃了一下。
“你之前有旧伤,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他多活一天,都是对娘娘的亵渎。”
任如意提起以后包裹,静亭清楚,里面装着的,是陶谓的脑袋。
“下一家去哪儿?”
“先去汪国公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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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都,汪国公府。
比起任如意的悄声潜入,静亭的方法简单粗暴的多,道人轻轻一跃,就跃过了汪国公府的高墙。
迎面而来的,是凝重的血腥味儿。
汪国公已经死了,略带臃肿的身体倒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不是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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