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来了?
东宫残部猛然抬头。
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咱家为何不早些露面。”
“那样一来,你们便不会随太子作乱,也不必背上这犯上的罪名……”
张阿难话锋一转:“可咱家,为何要早早的露面?”
“圣人安危如何,自有吾等负责,何时轮到东宫操这份心了?”
他揣着手,缓缓扫视下方:
“说到底,尔等图的,不过是浮华富贵,不过是扶龙之功。”
“又何必打着勤王的幌子招摇过市。”
“你们,真当咱家是老糊涂吗!”
这最后一句。
大太监加重了语气。
东宫下属心惊肉跳,深深低下头,再也没有一句狡辩之词。
“张将军,算你狠!”
张狗豪忽然恶狠狠的喊了一句。
然后猛地扬起横刀,迅速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就在这时,一道寒芒流星赶月般飞去,“噗”的一声,扎进了他的手臂。
张狗豪吃痛。
手中兵器直接掉落。
与此同时。
几名飞火军快速涌上,将他死死摁在了地上。
张狗豪惊惧的抬头,发现大太监的后侧,一名禁军缓缓放下弯弓。
显然。
刚才那一箭便是此人射出。
“想死?没那么容易。”
张阿难俯视着他,淡淡开口:“你想造陛下的反,便要做好千刀万剐的准备。”
“有个叫来福的家伙,快被常威打死了。”
“如果你去了百骑水牢,相信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百骑水牢?!
张狗豪脸色瞬间灰白。
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而且百骑三大中郎将之一,常威,偏偏酷爱刑法,以折磨人为乐。
若是进了水牢。
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至于你们……”
张阿难的目光,落向了东宫残部:“咱家答应,你们的老父老母,婆娘孩子,会得到照料。”
“你们今晚所做之事,也不会让他们知晓……”
说到这里。
大太监冰冷的吐出几个字:
“尔等,自裁吧。”
此话一出。
东宫残部齐齐磕头拜下。
“多谢张将军!”
他们伏在地上,感激的热泪横流。
家中亲人被照拂,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最重要的是,名声保住了……这便意味着,死后可以正常进祖祠,享受后人香火供奉。
最最重要的是。
这话是张将军说的。
一诺千金张阿难,早在高祖时期,就已经被广为流传。
没人会担心他反悔。
而且他们这些人,也没有让大太监反悔的价值。
……
“某愧对圣人信任!”
“唯有一死,可表吾之悔恨!”
东宫残部握紧了刀柄,红着眼睛,朝天大吼:
“来世!”
“吾等还做唐人!”
话毕。
他们纷纷横刀自刎。
刹那间,一蓬蓬血花,在空气中绽放。
张阿难站在高高的大殿上,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古井不波。
……
另一边。
百骑们飞快奔跑。
临到通训门前,他们倏然停下脚步。
....远处一道人影,以极快的纵横飞跃。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近前,一抹青烟似得从众人身旁掠过。
百骑们站在原地。
目光全都随着对方的移动而移动。
宛如男生宿舍观望前来查寝的美貌学姐。
“那是谁?”
贾五直愣愣的问:“为何看着背影如此熟悉?”
话音落下。
那人忽然驻足转身。
双方看清彼此容貌,异口同声:
“房二郎?!”
“贾五哥?!”
确认过眼神,是自己人。
贾五急忙问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国师呢?”
“国师....去追人了!”
房赢一脸愤然。
说好了去去就来,结果一去不回,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不良帅。
高三在一旁冷酷问道:“那你跑什么?”
“这还用问?”房赢理所当然的说:“东宫几百号神经病,我一个人对付?我傻吗?”
“东宫的…什么?”
众人正一脸茫然之际。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扭头一看,只见一队黑甲侍卫,从通训门一涌而出。
他们脸色青黑,面无表情,就像被控制的傀儡一般,偏偏身上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而为首之人。
赫然便是太子李承乾。
“这就是东宫死士?”
百骑们握紧了刀柄,浑身的肌肉紧绷。
他们终于明白房赢为何要跑了,面对这样的境况,是个人都会跑。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从站了出来。
“东宫太子叛乱了!”
“兄弟们,杀呀!”
“平叛乱党,杀贼立功!”
望着房赢大义凛然的样子,百骑们一脸呆滞。
这个家伙…刚才不是跑的很欢?
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对面的李承乾已经隔空一指,发号施令:
“立刻杀死他们!”
“与张狗豪汇合!”
轰——
两支人马直接对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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