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赢一句话。
刘仁轨立刻被刺激了。
他脸色难看,猛地抡起板子,朝着鲁宁不停的砸去。
“啊啊啊!”
鲁宁大呼小叫,还在奋力呼喊:
“我干爹是侯君集!”
“房遗爱!刘仁轨!你们敢对我动手,侯大将军不会放过你们!”
主将被人如此对待。
府兵们的怒火再度上涌。
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更何况是讲究绝对忠诚的军伍。
府兵们齐齐踏出一步,怒视房赢,握着刀柄的指关节泛白。
领头的果毅都尉,双目赤红,嘶声吼道:
“房二郎!休要欺人太甚!”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杀意仿佛化作实质,形成巨大的压力,冲着房赢汹涌的扑去。
耳侧的火把呼呼作响,映出房赢的脸庞,他漠然的望着黑压压的兵将,宛如磐石一般坚定矗立。
剑拔弩张之际。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木然的笑声。
“呵呵呵呵……”
所有人的心脏怦然巨跳,齐刷刷扭头望去。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身体瘦弱,面容苍老,破旧衣衫上的补丁,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你们…要救鲁宁么?”
中年男人脸上毫无生气,宛如行尸走肉般挪动脚步:
“鲁宁,就是他,玷污了我闺女……”
“十四岁啊,花儿一般的年龄,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
“回家以后,就找了根绳子,将自己吊死了……”
中年男人走到房赢身前,面对府兵,神态木然:
“刘县尉在给我闺女报仇,你们说,我能让你们过去么?”
话音落下。
旁边立刻响起凄厉的叫声。
“你们这群畜生!”
人群中,一名妇人挤了出来,撒泼般大骂:
“鲁宁嚣张跋扈,我儿只是看不过上前理论,便被他打成了残废!”
“你们这些生孩子没屁眼的东西!”
“今日想要回鲁宁?做梦吧!”
“除非从老娘尸体上走过去!”
……
谩骂声中。
昨日那两个被救的父女也走了出来,站在房赢身侧。
紧跟着。
围观的百姓也动了。
他们并未说话,只是默然的走到房赢身边站定,形成人墙将他护在身后。
他们手无寸铁。
面对强壮的府兵,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只需一个浪花,便会永远的沉没水底。
然而,他们却坚定的站了出来。
…这等做派,真是很唐朝,不像以后....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
房赢心中暗忖。
他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比旁人高处一头,望着前方,淡淡开口:
“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们要救的鲁宁?”
府兵们如遭重锤。
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这一幕。
禁军们都惊呆了。
....房赢这个家伙,总是会做出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要知道,这里可是人生地不熟的陈仓,房赢竟在短短时间内,形成人心所向。
这般能力,实在是让人惊叹!
“好一个房二郎!”
裴行俭紧握双拳,一脸激动。
他没想到,只是普通的一趟任务,竟然会遇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关键是,房赢不仅一身正气,牌打的还很好……
牌品见人品。
裴行俭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
“哼!刚才还怕死怕的要命,此时又站出来逞英雄……”
梁燕则望着房赢背影,美目涟涟。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房赢从仓库二楼跃下,将她压在身下的场景。
那雄浑的男人味,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每每想起,梁燕便会感到呼吸困难,身上有丝丝暖流在流淌。
……
“嘿嘿,势已成!”
贾五低声笑道:“府兵们想救人,就得和咱们交手,可他们敢吗?”
“与咱们动手?哼!”高三一脸冷酷:“此事若是传到朝廷,他们就是造反....”
说着,他眯了眯眼睛:“想不泄露消息,他们就得把陈仓城的人全杀光。”
……
此情此景。
鲁宁终于害怕了,惊恐的大喊:
“刘仁轨,房二郎!”
“今日是本将的不是,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定会厚礼相报!”
然并卵。
刘仁轨默不作声。
只是拿着板子,一下下无情的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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