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梨花院门口,四月站在门口处往上望去,见到阁楼上房间还亮着灯,不由又开始心慌。
站在外头的长林瞧见了四月,连忙朝着四月招了手。
四月愣了一下,想着既然已经来了,还是提着裙摆往阁楼上走。
长林拢着手对四月笑道:“姨娘直接进去吧,大公子在里面的。”
四月问道:“不用通传么?”
长林就笑:“大公子刚沐浴出来,这会儿估计正空闲。”
他又笑着轻声补了句:“本来大公子就要去姨娘那儿的,姨娘这会儿来了正好。”
四月一愣又点点头,才轻轻去推门。
一进到里面,四月就看见屏风后面坐着一道身影,四月就喊了声:“大公子。”
很快里头就传来了顾容珩懒懒的声音:“四月来了?”
四月嗯了一声,往屏风内走。
屏风内的顾容珩正躺在椅上看书,月白的寝衣随意的穿在身上,外面披了件深色氅衣,瞧着慵懒闲适。
他见着四月进来,眼底笑了笑,招手让四月过来身边。
四月坐在顾容珩的身边,红着脸看他小声道:“大公子的伤可好了?”
顾容珩手指拨了拨四月额前的头发,乖乖巧巧的模样,笑了笑道:“难为你还能记挂着我的伤。”
顾容珩这样说,四月又有些不服气了:“难道大公子以为四月是那种不记恩情的人吗?”
顾容珩微微一挑眉,捏住四月的下巴,低笑了声:“小四月的脾气越发大了。”
四月哼了一声:“还不是大公子不好好说话。”
看四月这两日比起那日夜里又养的好些,生起气来也乖巧的厉害,顾容珩收回手淡笑道:“看来四月倒是常与我好好说话了。”
四月看顾容珩挪揄自己,也不服气回道:“大公子不讲道理,四月自然也不讲道理了。”
灯光下的四月眸子生辉,眼里星星点点的有恃宠而骄的气势,不服气的要与他理论。
往先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胆子小的四月,如今也敢这样开口了。
顾容珩倒微微有些欣慰,对着她笑道:“看来四月熟读四书五经,肚子里的大道理堪比学士,往后我可要在小四月这里虚心领教了。”
四月气红了脸,一下子站了起来背过身去:“早知道我就不来瞧你了。”
顾容珩看这次是真将人给逗恼了,就伸手握住四月的手指,微微叹息道:“四月忘了我可为了你受了伤?”
四月顿了下,才又转身坐到顾容珩的身边,看着顾容珩担心道:“大公子的背上还疼么?”
顾容珩眼眸深深看着四月低声道:“从马上摔下来,还被树桩给划到了,小四月说疼不疼?”
四月顿时愧疚涌出来,对着顾容珩道:“那怎么办?”
顾容珩就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那四月给我揉揉肩吧,兴许舒适了就忘了痛了。”
四月便起身站在顾容珩的身后替他揉肩,不过她的动作生疏,顾容珩就时不时指点一下,最后顾容珩倒十分满意。
四月看着顾容珩舒展的眉目,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小心翼翼问道:“我听说大太太被大公子禁足了,是大太太出什么事了吗?”
顾容珩闭着眼淡淡道:“小四月也对这些事感兴趣?”
四月看顾容珩的模样像是不愿多说的样子,想着的确也与自己没关系,就没再问。
揉了一会儿四月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酸了,顾容珩才总算将人揽在怀里道:“还算小四月有心,还知道来看看我。”
四月咬着唇看向顾容珩:“四月自然担心大公子。”
顾容珩就将四月按在怀里,揉着她的手问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四月就乖乖点头:“这些天妾一直都担心大公子的。”
“当时妾听到说榆关失守了,就日日挂心大公子。”
顾容珩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四月的手指,低声道:“榆关地势较低,失守是迟早的事情,我只让人先守着等怀玉去后方调兵过来。”
“等怀玉过来,榆关也没必要再守了,京郊地势较高,围堵过去,歼灭叛军也是迟早的事情。”
四月分析不来这些战场局势,只是好奇问道:“听说是萧家造反了,是上次那个萧世子吗?”
顾容珩低笑:“四月还记得他。”
四月就哼了一声:“那个萧世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以权欺人,目无法纪。”
“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处置。”
顾容珩挑眉:“难为四月竟说出这么多词出来,看来小四月对他是深有怨怼。”
四月就抬起脸对着顾容珩道:“四月又没说错,那日在街上大公子也瞧见了,骑着马在路上横冲直撞,惊到人了还要打鞭子下去。”
“天下又不是萧家的天下,怎么他就这样目无王法,就算他是太子的舅舅,那也更该体恤平民。”
“都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那些当官的,又有几个能做到?”
四月说的有些激动,顾容珩瞧着她那副愤愤模样失笑,他拍拍四月的后背笑了笑:“四月可说完了?”
四月愣了愣,道:“说完了。”
顾容珩就抱着人起来:“入睡吧。”
四月走在顾容珩身边追问:“大公子可觉得四月说的对?”
顾容珩坐在床沿上,抬头看着四月挂着期待认同的脸颊,不由眸子里含了笑意,低声道:“四月说的那些自然都对,但人追名逐利若是过的与寻常人一般,那往高处走也没什么意思了。”
“身居高位的人若是没有特权,四月觉得这可能么?”
四月愣了下,脑子转了转,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顾容珩看着呆呆的四月拉着人在自己旁边坐下,捧着她的脸低声道:“权利,美色,金钱,名利,都是上位者才有的东西。”
“这世上欺软怕硬的多了去了,萧世子虽跋扈,但你若是比他更厉害,他也奈何不了你,依旧乖乖给你让路。”
“四月若不认清现实,以为占了道理便能以理服人,那往后四月可要吃苦头了。”
四月不想理顾容珩这些道理,别过脸道:“我只知道佛家说众生平等,怎么要将人分了高下了。”
顾容珩无可奈何笑了笑,抱着人哄着,自然都顺着四月。
“往后我该多听听四月的道理才是,今日领教了,受益匪浅。”
“现下可该睡了,明日再听四月教诲可好?”
说着就抱着人去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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