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见宋雯不动，过来安抚她，“宋小姐，你放心，宋医生很专业的，不用害怕。”

    这不是害不害怕的事。

    他以前也没少碰自己。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再做这种事怎么想怎么怪异。

    宋淮看出她的纠结，嘴角扬起一抹笑，“你要是实在还是在意我，那就等别的医生回来。”

    在意他？

    宋雯不禁皱了皱眉。

    她向他走过去，“行，那就开始吧。”

    宋雯在他面前的诊床上躺了下来。

    这时门口突然来了一群实习生，不知道在哪听说外科大神在这看患者，都要来凑热闹观摩。

    宋淮戴上手套，视线瞥到门口，看着围过来的实习生们，有男有女，把门口快要堵死了。

    他的眉心闪了闪，朝着护士使了一个眼色。

    护士收到指令，走过来拉上帘子，把他们和外面的空间彻底隔开。

    宋雯见状，没来由地紧张，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上衣脱了。”

    宋雯咬咬牙，解开了自己的白衬衫。

    宋淮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眼底浮上几分笑，然后收敛笑意，“还有内衣。”

    “不能不脱吗？”

    “你看的什么病不清楚吗？”

    “.......”

    宋雯想，反正他也不是没看过，坐起身，解开内衣背后的卡扣。

    登时，一片白腻的春光彻底摊开在眼前。

    她躺回去，听到他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砰砰得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宋淮的手碰到她的胸口，很凉，她忍着没动。

    “疼很久了?”

    “有一周吧。”

    “那怎么才来看？”

    “我一直在出差。”

    “出差就可以不顾自己的状况了？”

    宋雯没回答。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说的这句话。

    宋淮工作状态中的确没有夹带别的什么私人情绪。

    比如他的手一直停在自己的患处，轻轻揉捏，眼神也极为认真。

    宋雯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这下安静下来，她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睫毛又长又浓。

    “确实有个结块，需要做个病理。”

    “很严重吗？”

    宋淮脱下手套，偏头看着她，“现在知道怕了？”

    宋雯穿衣服，没说话。

    宋淮怕她担心，没再故意吓她，“应该不严重，不过也要等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以后就不能不熬夜？池言西应该不至于这么剥削你。”

    “跟我老板没关系，是我自己。”

    宋雯系好衬衫纽扣，拉开帘子。

    空气终于不那么诡异地窒息。

    宋雯走出去，护士带她去做进一步检查。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轻声说了句谢谢。

    宋淮站在那，目送她离开。

    宋雯做完检查，护士让她过几天来拿结果。

    她往医院外面走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宋秘书。”

    她回头，看到余笙朝她走过来。

    “余小姐？”

    “我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余笙对她笑笑。

    “余小姐怎么在这里？”

    “我.......”

    余笙语气微顿，随即笑笑，“没什么，就是过来体检。”

    “这样啊。”

    余笙看着她问道，“池言西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是提前回来的，池总还要几天。”

    “哦，这样啊。”

    余笙的眼睛里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算了，没事，就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上次在宋淮家里，你走得挺匆忙的，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上话。”

    宋雯愣住，“宋淮家里？”

    余笙点点头，“我那天有事找宋淮帮忙，没想到他生病了，我就留下照顾了他一会儿，后来我听到声音出来，你已经走了。”

    宋雯反应过来，所以，那天那双女人的高跟鞋是余笙的。

    “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空一起喝咖啡。”

    “哦，好。”

    余笙离开了，宋雯在原地站着。

    没多久后面传来脚步声，她回头发现宋淮走过来。

    “你手机落下了。”

    他把她的手机递给她。

    宋雯怔怔地看着他，“谢谢。”

    “怎么了？”

    宋淮看着她呆愣愣的，以为她在为自己的病担心，解释道，“做病理是正常程序，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我知道，谢谢。”

    宋淮看着她欲言又止，两个人目光相对，半晌谁都没说话。

    宋雯率先恢复状态，“那个，我还得回公司，先走了。”

    她刚转身，宋淮在她身后叫住她，“宋雯。”

    “我们.......要不要再试试？”

    试试？

    宋雯微微蹙眉，转身看着他，“怎么试？”

    宋淮这才发现自己用词不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抱歉，我不想。”

    宋雯这次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就算他没有别的女人，他曾经说过的话也是真的。

    就像他说的，和她永远只是试试。

    ***

    半山别墅，余笙正和顾昔念坐在客厅里聊天。

    顾昔念窝在沙发里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肚子不是很显眼，微微隆起。

    余笙拿着邀请函，感叹道，“没想到你这婚礼说办就要办了。”

    顾昔念嘴巴里塞着葡萄，笑眼弯弯，“我哥哥说这道程序免不了，他非要昭告天下不可。”

    “你姑妈那边怎么说？”

    “她刚开始不同意，觉得我哥哥乱来，跟他发了很大一顿脾气，但是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没办法再拦着。”

    余笙看着顾昔念此刻轻松愉悦的状态，心里也替她高兴。

    她知道她和顾砚书之间不知道跨越了多少阻碍才得到今天，很不容易。

    顾昔念一直没心没肺，之前吃的苦她早就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幸福。

    能嫁给喜欢的人，朝夕相处，很幸福。

    顾昔念又塞了一个葡萄到嘴里，目光落到余笙的脸上，咦了一声。

    “笙笙，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余笙摇摇头，“不是生病。”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顾昔念注意到她的动作，倒抽了一口气，“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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