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的军队一般来说每火、每什、每团都是同乡,甚至一火人中大多数人都是亲戚,这是古代兵役制决定的,任谁都无法改变。
所以瘦瘦的小队长手下的这些家伙基本上也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彼此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
随着突击小组最后一人倒下去,瘦瘦的小队长等于失去了他的一位至亲——从小一直照顾他的七哥。
那是他的亲哥,本来小队长这个位置应该是他的,但是为了弟弟,他宁可当一个战斗小组的组长,把小队长的位置给了瘦瘦的家伙。
这就是兄弟,血脉相连的兄弟。
平时为了弟弟,最苦的训练哥哥第一个带头上,战斗最需要的地止哥哥带头上,这一切只为了他这个弟弟。
现在,七哥没了,一切只因为他来的晚了些,如果可以再早上一点点……。
瘦瘦的家伙心中懊悔,恨自己来的晚了,恨那些高句丽下手太狠,一种叫愤怒的东西充斥脑海,看着围上来的高句丽人以及那些打算继续关城门的守军,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咆哮:“给老子杀光他们!”
“杀……”平时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数年时间在一起摸爬滚打,其余‘獠牙’战士心中的那份悲伤并不比小队长少。
屠杀,真正的屠杀开始了,一台台‘杀戮机器’带着无边愤怒先是屠光了正在推门的高句丽人,接下来便向城门外围推进,在城门那里空出位置,给后面的兄弟留出位置。
至于说开门……,现在谁还有心思去开门,杀光眼前的高句丽人,用他们的血祭奠死去的英灵,然后将死去兄弟的尸体带回家,这才是他们唯一要做的。
这一切的一切说起来话长,实际上只发生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等到那个去皇城请示的守将回来的时候,整个西门已经完全失守,甚至就连城墙上的高句丽王旗都已经换成了辽东军团的黑色旗帜。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守将呆呆看着城头上的旗帜,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只是去了一趟皇城,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便城头变换大王旗,难道是守城的副将叛国了么?
“唐,唐军攻城了,我,我们守不住!将军,快撤吧,再不走……”。
“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从前面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士兵回报的同时,将战马惊得不断嘶鸣。
“为什么?为什么唐军会攻城?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快西门就失守了?”守将真的无法想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在他看来唐军若想拿下西门,没有数日时间根不可能,可现在实实在在的战果摆在他的面前,唐军拿下西门只要……嗯……去一趟皇宫的时间。
“是,是副将,副将听下外面那些难民手里有金子,所以……所以……”回答守将问题的小兵兵也算是消息灵通之辈,竟然知道城门到底是怎么开的。
不过守将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当然,也没有时间让他把话说完。
因为已经有激烈的马蹄声从城外传来,隐约间凄厉的惨叫声也在不断响起。
地面上传来的颤抖告诉所有人,骑兵,这是大队骑兵突击时才会有的动静,至于说惨叫……外面那么多难民,面对大队骑兵突击,能活下来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整顿队伍,布防!快快快!”守将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脸色变的惨白,一边收拢溃兵,一边派人去皇城汇报。
不过很显然,他的命令并没有得到很好执行,那些溃散高句丽士兵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命令,在他们眼中除了逃命再也没有其他。
就像前面刚刚说的,事实上能打仗的兵早就已经在前面的战斗中死的差不多了,现在伪长安里面别看兵不少,实际上这些兵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失去了面对唐军的勇气。
当然,如果只是守城战,站在高高城墙上面对进攻的唐军发起攻击,这对他们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毕竟不用面对面,危险性也低不少。
守将也很快发现了他需要面对的情况——兵无战心,而在看到窟哥率领的大队骑兵蚂蚁一样涌进城之后,守将拼死一战的决心也就淡了,一拨马头直奔家中而去。
该死的守城上,谁能打谁打吧,早就说过不要那些纨绔子弟来做自己的副将,可是上面偏偏不听。现在捅出了这样的娄子,谁能收拾谁收拾吧,老子不干了。
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西城守将回到了自己家中,将老婆孩子召到自己身边,等着唐军上门。
同样的情况还在伪长安各处不断上演着,高官显贵们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一个个全都缩在家里,等着唐军上门,然后好投降。
兵无战心,将无战意!这就是伪长安中的真实情况。
事实上这场战斗中除了渊盖苏文,根本没有任何人想要继续打下去,大家都只有一条命,如果不抵抗,早早投降说不定还能捡条活命。
毕竟大唐就算是把高句丽打下来了,也需要有人来治理,这些高句丽高官员可不认为那些大唐人可以不用他们就能治理好这片地方。
而且似乎对大唐不满,不断向大唐发起挑衅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到时候只要把这几个人交出去,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结局。
正是因为这样,伪长安中的乱局越来越甚,杀进城的窟哥带着手下兵马如入无人之境,满城追杀着那些逃窜的高句丽士兵。
至于那些高句丽难民,只要他们不挡路,没人会去理会他们,左右这帮人已经饿的快要爬不起来了,丢在一边等着后面的部队来收拾残局便好。
面对无数正在到处逃窜的‘战功’,那些契丹人眼都红了,百姓、难民什么的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战斗就这样一边倒的发展着,数个时辰之后,伪长安内的高句丽皇城被近两万的六率士兵死死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