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
在夜空下,可以看见一条红色的长龙,气势汹汹的奔杀过来。
成都中,并非没有抵抗,只见一处,突然之间涌出一片士兵,进行着抵抗。
“你们这些背弃大帅的逆贼!”一将叫骂起来,看这情况,是才醒悟,立刻组织抵抗的大将:“你们必不得好死!”
只听箭声错起,刹那间一片惨号,十数个士兵应声而倒。
话说,成都城中现在一万兵,一直没有来得及完全修整,各都各卫都很混乱,因此才给了机会。
现在收到的效忠书已经有十七份,几乎占了成都军的三分之二,可在入城后,还是遇到了激烈抵抗。
杀到半夜,按照地球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成都四门和城中大部,都被王镇军控制,但是城中还有数部,汇集到了大帅府,拼死抵抗,王镇军伤亡很多,于是请命于王弘毅,想动用小型投石机。
王弘毅闻报,在黑衣卫的重重保护下,上了大帅府不远处观察,却见大帅府周围都是开阔地,别说居民房屋,就是树木也都被清除干净,城墙高耸坚固,怪不得仓促间难下。
这时,随军的张玉温禀告的说着:“主公,不可用巨石和火油,这虽是大帅府,实是蜀王宫,已经过三朝。”
蜀王宫初建,是郭弘所建,传承二代而亡,但是王宫并没有焚烧,其后王宫被封存,到了百年后,太宗之子蜀王陈信入主,以后传承五代。
中间又短暂割据,有蜀王谢择称王,一代就亡。
到了本朝大燕,太祖四子封燕王,入主其中,但是才当了十一年,就被太宗削去爵位,赐死,以后宫殿就封存了,作为行宫。
魏存东入住后,住入其中,启动了一半。
这王宫经过历代修整,实花费了无数财富和心血,被焚烧了实在太可惜。
这些记载,王弘毅自是知道,此时凝视着蜀王宫,只见蜀王宫上空,还残余着白气,隐隐有着虎形,可惜已经完全不成气候。
再仔细辨认,却感受到了一丝丝细微不可见的青气在弥漫着,感受了下,也许里面有前朝残余,更多的,还是地面。
王弘毅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个传说,据说当年郭弘建时,占据了绝佳的位置。
成都有一条隐龙,此宫就建立在上面,风水非常的好,现在看来,其言不虚,王弘毅很是满意。
这时,张玉温又奏告的说:“据降将说,现在拼死抵抗的,除了帅卫,还有着铁文和程抚两将,尚有兵二千人。”
“告诉降将降兵,要想戴罪立功,就给我把这些扫清了,还有,告诉他们,这成都以后是我的首府,趁机掠夺的,想想要不要脑袋了。”王弘毅观察片刻,浮出一丝冷笑,说着。
说着,就自己退到了一里外的一处新夺的大酒楼,这酒楼非常有名,有五层,能居高临下看着大片区域,这时就被临时征用了。
王弘毅劳累了一夜,亲兵正在铺榻,从窗口望去,只见远一点杀声四起,这些降将降兵受到命令,不得已,只得攻打着蜀王宫,一时间,惨叫声,呼唤声,杀声,密集在一处,在王宫入口处,各种各样伏尸集合在一起。
王宫在血战,城中的清扫也在继续,不时有着零星的杀声。
“主公,现在大局已定,您就休息一下,天亮了还有许多事呢!”张玉温这时,劝的说着。
略动了动身子,王弘毅点了点头,明天的确有许多事,接见降将降官,安抚大户,确定制度,这时必须休息一会。
这一睡下去,等到醒来时,就觉得房子里有着亮光,起身一看,只见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云彩似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下面的杀声已经平了,清晨的空气沁着微微的芳馨,王弘毅起身洗脸,用毛巾擦过,这时,张玉温就进来行礼。
“情况怎么样了?”王弘毅问着。
“禀主公,蜀王宫破了,樊将军着人封了王宫,又擒了魏贤和铁文,程抚战死了。其它众将各官都已经安抚。”
王弘毅叹了口气,说着:“依我之心,魏贤初就位,并无恶迹,是可以免死,只是魏存东倒行逆施,留下大祸,我也免不得,传我的命令,不必见了,将魏存东的三族全部拿下,立刻抄斩,唯魏存东次子魏谨献城有功,免死,其家不在诛连之列——叫他来见我吧!”
张玉温心中凛然,应着:“遵命!”
魏谨早就等候着,王弘毅才用了点早点,就听着禀告:“魏谨求见。”
魏谨进来,张玉温不由眼睛一亮,只见魏谨显是一夜没睡,眼有着淡淡的红肿,只是这时一身月白色宽袖长袍,发黑如漆、面如明月,就算在落难之时,还是有着气质令人一见忘俗。
魏谨进来,就磕头说着:“罪臣拜见将军。”
王弘毅矜持地一笑,坐在了椅子上,仔细打量,只见此时这人顶上,一根金黄色本命气,就算城破,还些金黄气不散,化为一小片一小片不甘心散去。
王弘毅又沉吟了一下,说着:“你献城有功,我自有赏赐,不过你父魏存东诛我岳父家七十三口,这罪不能不罚……我已令将魏存东的三族全部拿下,立刻抄斩,唯你免死,其家不在诛连之列——汝可服否?”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魏谨还是如雷轰顶,听了这话,哽咽不能自控,磕头说着:“不敢,臣谢将军大恩。”
这话语言颤抖,如泣如诉,张玉温心中起栗,却不敢说话。
王弘毅也有所感,叹了口气,说着:“斩后,你去收尸,还有,你父之前委任你为井城县令?”
“是!”魏谨哽咽着,应声说着。
“我有成都城,原本宗庙中魏家灵牌,要尽快迁出,你要在今天就办好这事,你父既然委任你为井城县令,我也维持着原命,你明曰就迁出,去井城当县令吧!”王弘毅最后摆了摆手,说着。
“臣受命。”魏谨哽咽,再次磕头说着。
这一受命,只见顶上原本残余的金黄色,在片刻之间,就化成了一片赤红云气,并且同时,由王弘毅体制内的白气,顿时涌入。
只是一分钟,他顶上云气,就变了县令的赤红云气,并且还比一般县令多出一半,想必只要自己不加削减,这县令还是能当的很稳当。
魏谨退出大门后,三魂若失七魄不全,夜梦游魂一样出了门,被凉风一激,神志才清醒了些。
有一小车,自家马夫还在不安的等待着,见了出来,不由露出喜色。
魏谨怅然长叹一声,上车坐了,说着:“回去吧,有许多事要办呢!”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动了,眼前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只听蹄踏在道路上的声音,这本是寻常的景色,魏谨生活了十数年,从没有觉得它耐看。
现在,此时看着城市,却突然觉得它十分美丽,可惜的是,从今天开始,这城市,已经不属于魏家所有了。
不过,魏家终于还是保全了,虽然只有自己这一脉活下来,可依旧是保全了,并且还被派往原封地担任县令。
就这样结果,也是不错了,魏谨嘴角喊着笑意,眼泪扑簌的落下来,只是贪婪的看着这一切。
魏谨出去半个时辰,王弘毅出行到王宫。
此时已是上午。
半夜的战斗,结束了,现在成都中,除了个别零星散于民间还没有彻底消灭,整个城市已经落在了王弘毅手中。
战场打扫的很是干净,街道上偶尔可见一些血迹,诉说着战斗的残酷。
往昔行人繁茂的街道上,无一条街道上有行人行走。
家家关门闭户,偶尔有一双眼睛透过缝隙看向路过军队,很快又会缩了回去,王弘毅在街道上行着,感受着顶上云气翻滚。
放眼看去,成都上空,原本是白里透红的云气,这白里透红云气,现在却被一股强烈的赤气所侵入,每时每刻,都在旋转着,吞噬和同化着。
原本郡县云气很少,转化并不需要多少就,可这个千年古城的气运,深沉厚实,这时才明显看出了这吞噬转化的过程。
而这时,王弘毅注意到,自己大鼎,在上面无声的轰鸣着,云气缭绕,吞云吐雾,隐隐主持着赤气进行同化和吞噬。
随着同化,整个赤气越来越膨胀,并且以成都为中心,不断蔓延出去。
王弘毅突然之间有着明悟。
当自己的气运,完全吞噬了成都气运,并且覆盖整个东益州,使之笼罩一片赤气的时候,就是自己称侯建国的时候了。
上古分封的诸侯国,虽然爵位仅仅是侯,但是实际上就是国家,称国侯后,王弘毅就可自称“孤”,又称各臣为“卿”,并且建立国家体制。
看这时间,并不远,最多还有一个月。
古云:唯名和器,不可授人。
只有在称侯建国后,才能名正言顺的建立中枢,建立体制,这有一个先后秩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