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宁小堂身影一闪,又回到了马车旁。
“都解决了,我们继续出发。”宁小堂平静说道,脸上神色淡然,似乎刚才的举动,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车轮轱轱,马车重新开始向前驶去。
马车内,除了宁小堂和老妪外,又多了韩猛这位重伤员。
至于水月派其他门人,则步行跟在马车后面。
毕竟,以马车的空间,可装不下那么多人。
如此又行了五六日,宁小堂等人离长沙城已不到半日行程。
车厢内,老妪和韩猛两人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两人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如今看上去早已红润了起来,甚至可以说与常人无异。
此时此刻,两人正盘膝闭目,运功吐息,其脖颈以及手臂上,还插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
两人对面,宁小堂随意地坐着,他偏着脑袋,透过车窗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宁小堂转过头来看了眼老妪和韩猛,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
说着,宁小堂伸出手掌,对着两人隔空一吸。
“唰~~”只见插在两人身上的银针,全都无声无息地自动倒飞出来,落到了宁小堂身前的玉盒中。
待到最后一根银针落入玉盒,宁小堂“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
对面老妪和韩猛,眼睛也缓缓睁了开来。
两人各自吐出一口浊气后,对着宁小堂拱了拱手,诚恳谢道:“多谢宁庄主!”“多谢宁前辈!”
宁小堂神色平静,说道:“你们的内伤,差不多已经痊愈,无须再用针灸治疗。接下来,只要再调养十天半月,就可以彻底康复了。”
听到这话,老妪和韩猛脸色不由一喜,再次对宁小堂真诚谢道。
前些天,两人与那些侏儒交手,都受到了极重的内伤。
韩猛基本上需要靠他人搀扶才能够行走,老妪也是旧伤不愈又添新伤,一身实力只剩下两三成不到。
原本以两人的伤势,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就恢复不了。特别是韩猛,估计需要花上好几年时间,才能够治好内伤,恢复实力。
但在宁小堂妙手回春、神乎其技的针灸治疗下,不过五六天时间,两人严重的内伤,就差不多彻底痊愈了。
两人没想到,宁小堂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就连医术也达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境界!
这样的医术,恐怕连当今神医安济世,也是望尘莫及吧。
不过话说回来,一开始宁小堂其实并没有为两人治伤的打算。只是当他看到韩猛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吐出一口鲜血,看得他一阵心烦意乱,揪心无比。
最后,宁小堂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还是帮忙治疗一下对方的伤势,同时顺便把老妪的伤也给一起治了。毕竟,这对宁小堂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而宁小堂这举手之劳,却让老妪和韩猛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长沙城是一座建立在湘江边上的古老城池,至少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
这座充满沧桑的古城,也是荆州地区仅次于荆州城的第二大城池。
大晋皇朝立国之初,长沙王被封分于此,如今已传至第十一代长沙王。
这一代长沙王司马武,乃是一位武痴,喜欢与江湖人士结交,与许多武林门派保持着密切联系,武林朋友可以说遍布整个江湖。
而长沙王本身也是一名武功高手,据说已达到了通脉境后期,奇经八脉打通了五脉。
这样的武功水准,便是放到顶尖武林门派,至少也是长老级的高手。
只是,最近长沙王遇到了麻烦。
这是一个大麻烦,麻烦大到了让他不得不广邀五湖四海的武林朋友前来相助。
麻烦的源头,便是长沙王得到了一张神秘的羊皮地图。
这张地图涉及到了大秘密,引得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杀手组织黑玫瑰,对长沙王下了必杀令。
与此同时,其他不少隐秘的恐怖邪道势力,也是蠢蠢欲动,目标同样是那张羊皮地图。
随着各方势力,都盯向长沙王手中的那张羊皮地图,长沙王压力陡增。
特别是长沙王五十岁寿辰也即将临近,各路势力,十有八九会在这一天动手。
不过普通百姓们,却未感到丝毫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对他们来说,长沙王的五十岁寿辰庆典,反倒有种像过节一样的味道。
随着离庆典日子逐渐临近,长沙城也变得越来越热闹。
无数的商旅蜂拥而来,比如来自荆州城的沈家商队,经过长途跋涉,这一日终于来到了长沙城下。
沈家的这批货物,是长沙王府专门订制的庆典物品,需要赶在庆典日前,提前送到。
不过还好,对沈家商队来说,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长沙城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因为随着庆典日子的临近,长沙城的巡防也变得越来越严密。特别是城门口,士兵们对来往之人的检查,十分仔细严格。
沈家的商队,有二十余辆载满货物的马车。每辆马车上,都设有两到三名专门负责之人。
对于沈家这种经商世家来说,规矩最为重要。
沈家实行的是责任制,每一辆载着货物的马车,都有专人负责。若中途有货物损失或者发生什么其他意外,这些看管货物之人,便需要负全部责任。
在沈家这一行车队中,其中一辆马车上,沈悦悦和其姐姐沈凝儿正坐在车上,驾车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沈悦悦称其为陈伯。
这一辆马车上的货物,便是由沈凝儿、沈悦悦以及这位陈伯共同看管。
沈家的车队,在城门口排着队,等候着那些士兵检查。
在等候过程中,沈家车队其中一位十八九岁女子,忽然来到沈凝儿、沈悦悦马车前。
那女子寒着脸,兴师问罪道:“沈悦悦,我弟弟脸上的淤青,是不是你打的?”
沈悦悦哼了声道:“是他先动手的,而且我手臂上也被他抓了。”说着,沈悦悦捋起袖口,只见臂膀上有几条长长的暗红色抓痕。
一旁的沈凝儿,秀眉不由地微微皱了皱。
那女子咬牙切齿说道:“好你个沈悦悦,果然是你下得手!你竟敢对我弟弟下这么狠的手!”
沈凝儿皱着眉看了眼那女子,说道:“沈彩云,悦悦不是说了吗?是你弟弟先动的手,而且悦悦手臂上,不也被你弟弟抓了?”
沈彩云冷声道:“我弟弟乃是主脉子弟,金贵得很,岂是你弟弟这种支脉能比的?”
沈凝儿眸子当即冷了下来,说道:“沈彩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明确告诉你。在我眼里,我弟弟比你弟弟,金贵十倍,百倍。若悦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找你!”
沈彩云恨恨地瞪了眼沈凝儿,道:“好你个沈凝儿,我们走着瞧!”
说着,沈彩云头也不回直接转身就走。倒不是她不想计较,实在是沈凝儿懂武功,若是现在直接发生冲突,吃亏的十有八九还是她。
因此,沈彩云只好先暂时离去,等以后找机会再报复。
“唉,沈姑娘,悦悦,你们以后要多加小心了。”旁边驾车的老者忽然叹了口气道,“沈彩云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今日你们得罪于她,以后她定然会找机会报复你们。”
沈凝儿点头道:“多谢陈伯提醒,我们姐弟俩,会多加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