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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心想果然如此。
他双手一松，让还没反应过来的燕鸣啪嗒一下倒在地上，宛如一个拔diao无情的事后渣男。
王鑫有些看不过去，上前拉了燕鸣一把，没想到这家伙倒跟自己闹起了别扭，不仅不要自己拉，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站起来立刻就别开脸，将后脑勺对准了他。
王鑫伸手按住自己抽动的嘴角，忍住心中想要将燕鸣按在地上抽一顿的冲动。
“是我在逼你吗？不是啊！你这混蛋小子怎么还跟我闹起脾气来了？”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燕鸣屁颠跑去找姬安，眼神躲闪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什么，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姬安斩钉截铁：“算！必须算。”
大老爷们一个唾沫一颗钉，说出的话怎么可能不算数？
燕鸣随即放下心，悄悄跟姬安咬耳朵：“等下回宾馆，我再跟你说。”
“嗯。”姬安故作冷淡地点点头，实则心花怒放，觉得之前那一顿操作果然有用，不枉费他一片苦心。
嗯马上就要从主角嘴里得到他的秘密了，美滋滋。
王鑫的心情就有点难受，当导师真难，喜欢的学生不需要自己喜欢，需要自己照顾的学生不需要自己的照顾。
贼难受。
在这里待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自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灯泡。
“看这路况，没几个小时是进不了城，我先下去转转，顺便给你们两个弄点吃的。”
丢下一句话，王鑫关闭了飞行法器的引擎，就走了。
燕鸣见王鑫走了，他不需要等到姬安来暗示自己，就着急忙慌地开口了，把开学前自己的遭遇交代得那叫一个清楚，只隐瞒了一点，就是他发现自己能死而复生，很有可能就是个怪物的事。
除了这个，他连怀疑自己进过忘忧仙境的事都说了。
在他讲述这段有所隐瞒过往的过程中，姬安一直很安静地在听，全程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末了才来了一句“酷啊”，让燕鸣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神奇般地平复了。
燕鸣不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重点提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仙院录取，想来想去，大概也就是因为我的眼睛吧。”
他想了想，补充道：“说是天生幻瞳，但我不知道有什么用。”
姬安听到“天生幻瞳”这四个字，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恍然道：“看来咱们这次进城，八成会看到仙院的人。”
他并没有故弄玄虚，解释道：“咱们这次进的山王城正在闹鬼这事你知道吗？”
燕鸣诚实地摇摇头。
他在织网的权限不够解锁社会娱乐板块。
这方面他还真不了解，而且很奇怪的是，他没有别人对于鬼这个字眼的不屑和蔑视，反倒觉得鬼这种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相当合理。
姬安没有多问，三言两语讲解了一下山王城近期发生的怪事，以及怪事亲历者葵老仙的判断。
接着，他向燕鸣稍微科普了一下常识：“道一老祖仙去的时候说这世界没有鬼，并不代表就一直没有鬼，而根据我最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起码山王城中鬼怪是有出现的，而有一个说法就是天生幻瞳的人能看见鬼怪。”
姬安这么一说，燕鸣回过味来：“而仙院的人选择录取我，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有鬼出现，所以需要一个传说能看见鬼的人。”
他解开了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
姬安见他懵懵懂懂，不得不提醒他：“你要做好准备，仙院要的是你，而你却跟你的小女友换了名额，虽说手续合法，他们也没提前给你说清楚，错不在你，但是可以预见，你的小女友在仙院的日子未必会好过。”
燕鸣不喜欢姬安用小女友这三个字来形容谭双翘，所以听他这么一说，第一时间选择跟她撇清关系：“我跟她不熟，她才不是我的什么小女友，那个名额她是拿钱跟我换的，而且她拿的钱不是钱，还是欠条，要等她出名才能兑现。”
闻言，姬安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出现在早期男主的身边，还是青梅竹马这样的身份，说跟男主没啥关系，这谁信啊？
这个谭双翘最少也是个女配。
面对女配，姬安的想法当然是打压她啊！
不然呢？
放任女配成名，然后等她因为点莫名其妙的破事转头搞自己吗？
万般心思按下不提，燕鸣也没兴趣说谭双翘的事，只是犹豫地提起了他的灵兽：“我有一只灵兽，那只灵兽呢，因为实在丑，所以我就给它起名叫做丑东西，你知道的吧，我刚才说了，它得了一种基因病，我主要是想呢，一个亿我这辈子我赚不到，但我至少能在它最后的时间里让它活得稍微不那么痛苦一点。”
燕鸣想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有点善变。
开学前，他满心满眼都是丑东西，觉得死都不要让丑东西离开自己的身边，所以即使觉得赚一个亿很渺茫，但仍旧心存侥幸。
但开学后，姬安逮着机会就抓他去写作业，他没多少时间去想丑东西的事，再加上日夜待在姬安身边，逐渐清醒，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外加跟丑东西的感情因为长久的不见面，慢慢就淡了。
所以他的想法就变了。
选择给丑东西一个体面的死法，让它安乐死。
说实话，这样的想法挺现实的，如果一个月以前，他根本就不能接受。
姬安明白他的意思，他巴不得早点搞死主角身边的隐藏大佬，这家伙心思阴险得很，看燕鸣一脸不忍，他没急着附和，装模作样地当着燕鸣的面打了几个call，跟集团名下的实验室科研人员一番交流。
他低着头心算了一把，三言两语粉碎掉燕鸣最后的希望：“是这样的，我刚才问了一下，像这种罕见病在灵兽身上是不存在科研价值的，要开专门针对这种病症的实验室也可以，即使我做主不赚你一块灵石币，实验室开一天就要烧五十万，还不包括额外的成本支出，以及后续的临床试验费用。”
一天五十万…
相当于直接判定了对方的死刑。
燕鸣听到姬安这样说，完全没有去怀疑他话里面的真假，只觉得自己心中最后一点愧疚也没了，浑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