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微微一怔,紧接着苦笑道:“你怎么也来问这个事情,陈战到底什么来头,这么多人都在和我了解他的情况?”
“还有谁关心陈战的事情?”袁梦有些意外。
“不说这个!他的事很严重,若是你来求情...恐怕我帮不了你!”江怀叹了一口气,给袁梦沏了一杯茶,端了过来,指着沙发:“坐!”
袁梦有些失神地坐下,也没有接茶杯,只是担忧地问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陈战怎么会无端端杀人?”
“你对他了解多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人?”江怀皱起眉头:“当初你父亲走的时候托我照顾你,上次你替他求情,也没什么大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江怀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杀了人,杀了几十个,还涉及赌博、抢劫、贩毒,每一项都死不足惜。”
“什么?”袁梦目光呆滞,根本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你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关系?几次三番为他出头,小梦,千万不要自误啊!”江怀沉声说道。
袁梦突然有些六神无主,她从来没有这般失落过,仿佛有一种东西在心中碎裂了。
杀人?抢劫?贩毒?赌博?
能做的坏事都做了,还有什么陈战不敢做的?
“不!我不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袁梦忽然想起上学时,陈战一脸的灿烂笑意和眼中澄澈的光亮,绝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哎!事实摆在眼前,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他,怎么可能是假的?”江怀看了袁梦一眼。
“那...定案了吗?”袁梦轻声问道。
“还没有,没那么简单,还需要许多取证。”江怀摇摇头。
袁梦眼睛一亮,立即站起身来:“既然没定案,那就还有机会,我不相信他会做这些事,我要请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
江怀愣住了,看了她半天,才无奈地笑道:“小梦!你这态度有些不对劲啊,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同...同学!”袁梦张口结舌。
“仅仅是同学?”江怀一脸不相信:“如果仅是同学,你会这么帮他?谁不知你是冷面女神,会为一个男人几次出头,啧啧...”
袁梦被他说的脸有些红,赶紧转移了话题:“哎哟!江叔叔,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还是想想办法帮帮陈战吧,他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你就这么确定?”江怀翻了一个白眼,沉默了几秒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件事上头很震怒,下令严查,又有这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想要翻案....难。”
“我...我感觉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雇律师替他辩护的。”
“你感觉?”江怀撇了撇嘴,十分严肃地说道:“小梦!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参与,否则对自己不好,懂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江怀语气变的严厉,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颇有些气极的意思。
很少见到江怀发脾气,他和袁梦的父亲是至交好友,相交莫逆,否则也不会将女儿托给他照顾。
可在这件事上,江怀的态度异常坚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行了小梦,你先回去吧,有最新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看着袁梦情绪低落下去,江怀表情变了变,柔声说道。
袁梦点点头,知道自己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先行离开。
回到车上,袁梦想了想,掉转车头朝市区北部行去,她要去一趟临城监狱,当成问问陈战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临城监狱正值午饭时光,教导员训完话后,大家便有秩序地散开排队,开始各自打餐。
“我叫张恒哲,你可以叫我小张!”与陈战住对面的小伙子,拉着他打完餐,坐到了大厅一角。
“陈战!”陈战没什么心思吃饭,目光不断游弋在人群中。
“陈战?名字不错!”小伙子嘿嘿一笑,可能是饿了,忙不迭往嘴里扒拉饭菜。
“小张,这一两天除了我,还有新关进来的犯人吗?”陈战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成的影子,于是开口问道。
小张嘴里全是菜,听到问话,赶紧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没了。”
“没了?”陈战一愣,于成不是被关进来了吗?他人呢?
“你确定?”陈战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
“放心吧,至少南楼没有新人进来,怎么了?”小张擦擦嘴上的油渍,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就是说...有可能北楼进人了?”陈战一愣。
小张抓起一个馒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点头:“有可能,南楼和北楼是隔离的,拥有不同的秩序系统,就连典狱官都是两人,那边进人,我们这里不太清楚。”
“怎么能去北楼?”陈战目光一闪。
“咳咳...”小张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馒头噎死,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围几眼,这才急道:“陈大哥,你小点声,千万别在南楼提去北楼的事情。”
“怎么?”陈战笑道。
“哎哟!”张恒哲将半个馒头放下,低着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南楼和北楼有不同的派系控制着,双方经常互斗,势同水火,要是被人知道你想去北楼,小心被下黑手啊。”
就在这时,几道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陈战感觉到四周有阴影压来,似乎被什么人挡住了光线。
紧接着,三个光头大汉出现在陈战两人面前,当中一人眼中露着凶光。
当!
这人将手中盘子扔到陈战桌子上,怒道:“你刚才说什么?怎么去北楼?你想去北楼吗?”
哗啦!
能放上千人的大厅,本来嘈杂纷乱的声音,顿时被这边的声音吸引,一下子安静下来。
近千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恒哲看到来人,脸都黑了,赶紧摘下眼镜,哭丧着脸说道:“哎哟!王二哥!他就是随口一说,绝不是想去北楼,您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