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干什么?”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干什么?”女声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兴趣,“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干什么?”
“我自然就是我,我是陈战,我是军人,我的身体来自于我的父母,我将要做的,是用尽我全部我全部的力量来守卫我的国家和我身边的人。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
陈战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气呵成。如果说开始他有着一丝想要侥幸蒙混过关的想法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说的完全是自己最内心处的声音。
“你是陈战,你是军人,你要守护你身边的人。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你自己的生命吗?”女声响起的时候,周围的灯光也缓缓的亮起,陈战瞳孔一缩,这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只有地面上瘫着一滩的那是什么东西?等等。
那个银色的,像是液体一样流动的东西,对,就像是在极高的温度融化掉了的铁水一样。她竟然……自己缓缓凝固了起来,逐渐的变成了一个……
一个……人的形状?
那滩铁水,逐渐把她称作为铁水,事实上陈战更怀疑那是水银。那铁水现在已经逐渐出现了五官和四肢,虽然还并没有肌肤,但是已经明显看出来是一个人形了。
陈战大脑虽然短暂僵硬了片刻,但是口中依旧是不假思索本能的回答道,“这是自然,我的一切当然包括我的生命。”
“人类中的战士啊,你的回答我还算满意,所以现在我愿意让你看到我的本体。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生命对于人类,应该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为何有些东西可以让你愿意去付出生命呢?究竟是人命不是最重要的,还是你是在说假话呢?”
对方尖锐的问题和面前诡异的一幕这巨大的信息量让陈战觉得有些脑壳疼,不过在见过阿瑞斯和阿拉斯加之后,他觉得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已经算是有些见怪不怪了。
“我并没有说假话。你说的也没错,生命对于大多数来说,的确是最重要,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生命虽然很重要,但是也不是最重要的。”
“我觉得这是一种选择,有些人选择将生命看做是最重要,有些人则不是将生命看成是最终要的。如果将生命看的最重要,那么他肯定会恨惧怕死亡,所以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避免死亡。他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他就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那滩铁水,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一个“人类”,她有自己的五官,有面孔,有手指和交织,甚至连凸起的胸部都表明了她作为一个女子的身份。看起来就像一个变了颜色的,失去了全部表皮的人类。
她的嘴唇动了下,嘴唇里没有牙齿,但是还是有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既然这样说,那么你应该是不怕死了?”
“不,我怕死,而且很怕死!”
女子又是愣了一下,陈战的回答总是让她觉得很意外,“可是你已经说过,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守卫你的国家和你身边的人。你这样自相矛盾,是不是就是欺骗了我?”
女子连常识性都没有的逻辑让陈战觉得解释起来很困难,顿了顿,他酝酿了下语言,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这才又开口道,“我是个怕死,而且很怕死的人,我想要活着,但是我也想要我身边的人安全,我的国家安定。所以如果让我只能在二者之中选择一个的话,我会选择后者,但是我更希望的是二者都能选择。”
“所以,你怕死?但是在特定的情况下,你也可以不怕死?是这个意思吗?那为什么有的人一直很怕死?这是你和他们的区别吗?你又为什么会不怕死?他们又为什么会不怕死?”
面对对方一连串连珠炮弹一样的问题,陈战只觉得口干舌燥,事实上他宁愿再来一场硬仗也不愿意深究这种哲学性的问题,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理解,这是人性,是人的一种本性,你不是人,你是自然不会理解的。”
“生命的权力,是最重要的权力,为了生命的权力可以放弃一切,这应该才是人性。你却可以为了某些东西而选择放弃人性,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个没有人性的人?”
陈战:“……”
到此时,陈战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东西,暂且称之为女人。
这个女人,对他们确实没有主观上的恶意。
到目前为止,根据陈战观察,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特征,像极了一个才来到这个世界,处处都带着好奇心的人。她是一张白纸,她充满了疑问,她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想要有人给她解答。
所以,她才会弄出个什么,考验。
说白了,就是为了满足她心底的好奇心和疑惑。
“你生命的意义,是守护你的国家和我身边的人,那么,我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女子又丢出了一个问题。
事实上若不是陈战估计跟这个不明生物对上没有胜利的把握,他很早就想上去把她的狗头锤爆,给她几个板栗然后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你特么是被人创作出来的,你特么不是就不是人,你要追求什么生命的意义?
不过这种话,陈战当然不会傻到说出口。
“在你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你首先需要知道另外两个问题。”
“你是谁?你是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