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脏!
相反,很白,如牛奶般的白,当你埋下头的那一刻,甚至都不舍得再抬起头。
还很滑,如缎子一样滑,当你抱着她的时候,你的手就再也停下了,因为你总会忍不住去抚摸她,最后忍不住叹息:这一夜,过得真快啊!
“这一夜,过得真快啊!”李杨叹道,掀开了床帐。
阳光瞬间在眼中变得刺眼起来。
“昨夜,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最舒服的一夜。”李杨如实说道。
“奴婢也是。”芸娘脸红红的小声说道。
原来,她早就醒了。
“主人放心,昨夜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幽若小姐的。”芸娘趴在李杨怀里,小声道。
“幽若么……”李杨又叹了口气,语气复杂。
芸娘沉默了一下,道:“幽若小姐很聪明,她当时只是气糊涂了,回去想想,一定能明白主人的苦衷。”
“不说她了。”
李杨低头看向怀里的芸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主人、奴婢的叫吗?”
芸娘没有说话。
她能明白李杨的用心。
但这两个称呼,将伴随她这一生,直到死亡。
这是她已经认定的路。
“如果能一辈子住在这里该多好。”感受着肌肤相亲的热度,芸娘痴痴的呢喃道。
这个院子,这间屋内,有她人生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虽然只有一夜。
“如果你喜欢,回头我把这个院子买下来送给你。”李杨笑道。
芸娘却沉默了,良久,道:“奴婢伺候您更衣。”
李杨点点头。
芸娘不舍的从李杨怀里起身,诱人的酮体暴露在空气中。
她就这样下了床,将昨晚被李杨扔到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丝毫不在意身后李杨正欣赏着着自己的身后春光。
穿好衣服后,再服侍李杨更衣、洗脸、漱口、用饭,然后这一天她仿佛成了主角,李杨沦为绿叶。
因为焦点都集中在芸娘身上。
她在练武。
霍家心法、霍家剑法,这是李杨经过再三考虑教给她的。
内功他只有霍家心法,这没有选择,而剑法,李杨选了自己最不拿手的霍家剑法,而不是风神腿、降龙神腿、金刚不坏神功这类更强的绝学。
这些绝学都需要一定高深的内力才能施展,芸娘起步太晚,可能终生都不可能有太大成就,所以这些绝学就算教给她,她也很难发挥出威力,反倒是相对平庸一些的霍家剑法更适合她。
李杨看女人一向很准。
这次依然很准。
准得出乎意料。
“我感觉这步法练得很顺手,奴婢是不是可以开始练剑法了?”芸娘兴奋的问道,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在晚霞的映射下,闪出淡淡的光辉。
“哪有这么快,饭要一口一口吃,你先练步法,再练剑法,内功一道,你的起点太晚,很难大成,所以就先争取成为一名外功高手。”李杨笑道。
这是他给芸娘制定的路线。
武功分内功与外功,外功容易速成,如果练好,一样能成为外家高手。
李杨叹道:“你在霍家剑法上的进步,的确超出我的预料,短短一日,就已经将步法练得有声有色了。”
如果芸娘能一直保持今天的练习效率,必然能在外功上有所作为。
“应该是你的性格,与这套剑法正好匹配,练习起来才事半功倍。”明月在一旁沉吟道。
“什么意思?”
李杨和芸娘疑惑的看过去。
明月解释道:“每套武学都要自己的精髓,一旦体悟到了武学的精髓,练习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这套霍家剑法,虽然招式平平,但中正平和,隐含一股浩然正气,芸娘,你练剑时在想什么?”
“我想的是要练好剑法,保护主人。”芸娘垂首道。
主人?
明月眼底闪过一丝讶然,但并未多问,继续道:“这就对了,保护他人,这是再正义不过的一种念头了,无形中,便契合了这套剑法的精髓。”
精髓……李杨疑惑道:“我一向都练不好霍家剑法,难道说我是一个坏人?”
“当然不是。”
芸娘一口道:“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李杨拍了拍她的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怎么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明月摇头道:“练武一途博大精深,不能用一个道理涵盖全部,人在练武时,总会难免带上功利心,或是其他各种各样的想法,想要彻底抛开杂念,谈何容易?而这些杂念,甚至环境,自身某些因素,都会成为习武的障碍,不能因为说你练不好霍家剑法,就说你是个坏人,好坏,岂是那么分清的?”
明月奇怪的看向李杨,“你武功远在我之上,武学道理你应该懂得比我多才是。”
李杨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的武学道理,都是从武功秘籍上得到的,从没经过系统的学习,怎么可能懂得比明月多。
“谁?”明月突然喝道,抬头看向高阁,人也从门口直接冲了进去。
芸娘提着剑也要冲进去,却被李杨拉住了。
“待在这。”
芸娘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才练了一天霍家步法,进去了只会添乱。
李杨稳稳站在原地,如一颗青松般矗立不动。
稍倾。
“别跑。”明月的喝道响起。
“嘭嘭”摆在高阁栏轩处的两盆海棠坠落摔碎,一道身影突然从高阁的栏杆处跃出。
是断浪!
而且方向正好是冲着李杨这边来。
李杨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家伙居然能找到自己!
芸娘连忙将李杨护在身后,手里紧握着的剑因为紧张都在发抖。
李杨刚要大喊一声,叫出赢汩设置在宅院四周的守卫时,断浪竟在落地后,一转身,逃命似的朝反方向跑了。
这……什么情况?
李杨以为断浪是找自己报仇的,可瞧断浪那转身就逃的架势,分明是害怕自己。
难道说……他不知道我已经中毒?
李杨微微张开的嘴,默默的闭上了。
就这样让他自行退去吧。
这时,
明月却从高阁的门口再次冲了出来,正好与反身逃命的断浪狭路相逢。
唉!一场恶战是躲不过去了。
李杨心叹一声,不动声色的朝近在身前的芸娘低声道:“叫!大声的叫!”
芸娘此刻紧张不已,一听是他的声音,想都没想,张口便发出一声尖叫。
“啊~”
每一个女人,都是天生的女高音……
尖叫声还没结束,四面墙头上突然跃进来八个大汉。
这八个大汉虽然内功不行,但身手不错,个个使得一手好兵器,显然,都是兵器功夫不错的外家好手。
两人用剑、三人用刀,一个使的是镔铁棍、一个用的是黑铁鞭,最后一个两手空空,落在其余七人身后,看着就像是隐形人。
李杨嘴唇不留痕迹的蠕动,一道低声再次传入芸娘耳中。
芸娘连忙照做,冲那八个大汉喊道:“歹人内功在你们之上,切不可近身。”
闻言,本来冲向断浪的八个汉子顿时一顿,齐齐高声回道:“多谢指点”,立刻改换战术,竟是由那名两手空空的汉子打起了头阵。
他一抬手,袖筒里飞出三枚寒光闪闪的飞镖暗器,射向断浪。
断浪这时候正在与明月缠斗。
他武功虽在明月之上,但二十招之内也拿不下明月,刚交手十二招,已经开始站得上风时,那三枚飞镖暗器却已经到了。
他光是听声音,便判断出暗器的位置,连忙侧身躲过。
明月便趁势攻去,断浪连忙招架,这时有突然听到身后喝道:
“看鞭!”
黑铁鞭竟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抽向他下路。
断浪手里的剑反手一挥,挡住了黑铁鞭,正要砍断黑铁鞭时,身前明月的剑也已经刺来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抽回剑再挡,这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看鞭!”
那鞭子竟又来了。
断浪心底恼怒之极。
这厮摆明了是故意说给他听,好叫他即使回防,然后给前面的明月制造机会。
这回,可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
“看刀!”那用刀的汉子,竟直接将刀掷了过来。
“看剑!”
“看刀!”
……其余人有样学样,一时间,两把剑、三把刀齐刷刷朝断浪射去。
明月都不打了,直接往后退一步。
这乱刀乱剑的,她怕伤着自己。
断浪也想躲,但来不及了,正面的退路已经被明月占据,他只要一过去,就等于是往明月的剑刃上送死,身后的退路,也早已被两剑三刀彻底堵死。
“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卑鄙!”断浪大喝一声,转身,全力施展出蚀日剑法中的守招日坐愁城。
他不想全力的战斗,只想全力的逃命,如果力气用光了,还怎么逃?
他只是来偷回蚀日剑谱,可不想和李杨发生冲突,毕竟李杨可是能杀死独孤一方的高手,他除非是不要命了,才会想去和李杨打。
但无奈的是,现在非打不过。
剑光形成一轮,将射来的两剑三刀尽数荡开。
“跟你一个宵小之徒,还讲什么公平正义?”
又是三枚飞镖暗器射了过来,黑铁鞭、镔铁棍也跟着一起出手了。
这时,明月再次近前,剑尖刺向断浪的后心。
“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招。”断浪右手继续使着日坐愁城,挡下射来的兵器暗器,左手闪电般的向后探出,五指竟巧妙的捏住了明月刺来的剑刃。
刚要彻底了结这一切,赶紧逃离时,头顶又响起一声暴喝。
“好个小贼,连我赢家也敢闯,看掌!”
一道身影竟不知何时,爬上了高阁屋顶,从上一跃而下,位置正好是断浪头顶,一双手掌狠狠拍向断浪天灵盖。
该死!
明明已经是九对一了,那边还有个能杀了独孤一方的高手李杨坐镇,居然还有人搞偷袭?
断浪脸上闪过狠色,左手该捏为抓,抓着明月的剑刃,掌心都被剑刃割破了也完全不顾,直接往上一举。
“小心!”芸娘受到李杨提醒,再次大声喊道。
这一声,可真是及时。
赢汩立即发现了断浪的狠毒用心。
如果他再这么大喇喇的跳下去,岂非要被断浪掌中的剑刃刺个对穿?
这下,他也不敢再藏私了,双掌分开,一手变掌为拳,另一掌竟现学现卖,学断浪似的去抓向剑刃。
“噗”
鲜血溅射。
也不知是断浪左手的血,还是赢汩手掌上的血。
两者都有!
赢汩虽然手受伤了,却也将剑刃顺利移开,安全落地。
而重点,却是在他刚才突然变掌为拳的一招上。
“没想到这家伙还藏了一手。”李杨脸上闪过一抹讶然。
“东家居然还会拳法?”八名汉子也是吃了一惊。
连他们都没想到赢汩会突然出拳,何况是对赢汩一无所知的断浪?
于是,这一拳狠狠打中了断浪胸口。
“噗!”断浪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正当赢汩以为胜券在握时,这口鲜血却喷到了他的眼睛上。
他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生怕被断浪偷袭,连连往后撤退,被高阁门口的门槛绊了一跤,跌入门内。
虽然狼狈,但侥幸逃过一劫。
而断浪也在挡下所有暗器兵器后,抽回右手,手中的剑朝明月劈去。
明月刚才也是被断浪的狠劲和奇招惊得失了神,现在反应过来,在后退避开断浪劈来的剑时,手里的剑硬是扭了一下。
别忘了,她的剑刃还抓在断浪左手掌心中。
断浪在十人之间来回攻防,又一心只想逃命,慌乱间也忘了这一着。
所以明月这一扭,被抓在断浪左手里的剑刃,也跟着扭了一下,顿时将他左手上剜下一圈掌心肉。
“啊~”断浪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连忙松手,也顾不得去看惨不忍睹的左手掌心。
趁赢汩退入门内、明月的下一招还没使出、那八名外家汉子的兵器和暗器也都射光的空档,本就急于逃命的他,立刻趁机跳上屋顶,向远处逃去。
“唉。”
“可惜。”
“差一点就抓住他了。”
……八个汉子懊恼不已,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芸娘如释重负的松开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竟虚脱的倒下去了,幸好身后有一个人及时抱住了她。
明月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赢汩举着水壶,一点一点的接着清水,清洗着眼睛。
唯独李杨依旧站在原地,拥着无力的芸娘,如一颗事不关己的青松矗立着,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