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杨猛地转过身,看向情儿,难以置信。
“看来你真不知道。”情儿脸上露出得逞似的笑容。
李杨见此,更加不信了,“你不是对叶孤城很仰慕吗?为什么你说叶孤城死了,豪不伤心?”
情儿撇撇嘴,“我是很仰慕他,但也仅仅是仰慕而已,他和我无亲无故,又不是我丈夫,他死了,我有什么可伤心的,顶多就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唏嘘感慨一番,何况,我仰慕的是傲然绝世的剑仙,不是谋朝篡位的弄权小人。”
这话听着很无情。
明明她过去是那么的仰慕,明明她的名字是叫情儿。
可是再一想想,情儿往日的行事作风就会发现,其实很正常,这本就是一个不依赖男人,只依靠自己的女人,从李杨第一次青楼里见面,到之后的阎府,再到现在,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行动,觉得有利可图时,会一路跟着你,可当看到李杨身上无利可图时,又会果断离开。
不是绝情,也不是无情,只是见得事多了,吃的苦多了,内心强大,太过现实,比起那些柔弱的女子,更难以动情。
李杨沉默了一下,问道:“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情儿耸耸肩,“这还用去听嘛,在有心人眼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别人我不知道,那些昨晚入过紫禁城观战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叶孤城死了……”李杨还是难以置信。
他之前虽然为叶孤城担忧过,但是从没有往死这方面想过,毕竟以叶孤城的武功,就算事败,逃走应该不难,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李杨不禁问道。
“这个嘛……”情儿眼神飘忽,故意又不说了。
李杨并没有追问,甚至还转过身,不再看情儿。
情儿反倒问起来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叶孤城的事了?”
李杨没有回头,语气淡了下来,“你自己会说的。”
“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听话。”情儿哼道。
李杨还是那副样子,“你是不听话,但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说叶孤城的事,我就不会答应你的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情儿这又是传信示警,又是主动上门,想也知道,一定有事相求。
“我……怎么会有事呢?”情儿还在嘴硬。
李杨挥挥手,丝毫不给情面,“你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我……”情儿顿时语塞。
“你不走是吧?我走。”李杨竟直接转身,越过情儿,走出了钱庄。
“不是你……”情儿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不禁呆了一下。
眼看着李杨就要从视线里消失了,顾不上再说其他,连忙追上去。
半刻钟后。
去而复返,李杨就像闹着玩似的,又回来了。
“诶呦客官,您可回来了,可把小的给吓坏了。”钱庄掌柜迎上来,说话间,还作势抹了抹额头虚汗。
“怕什么?我若是不回来了,你们钱庄不就赚钱了吗?”李杨打趣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们这可是正规钱庄,背后的东家可是江南花家,朝廷还有份子的,别说您这会儿不来,就算好几天不来,我们钱庄也会上报官府,找到您,给您送过去。”
说到这,掌柜瞅了一眼门口,当看到门口停着的一辆毛驴大车时,立马明白过来,李杨刚才是取车去了。
再看那驴车的大小,掌柜摇摇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呢,这一辆可不够。”
李杨却信誓旦旦道:“够了。”
“是这些吗?”李杨看到地上有数十口已经装好现银的大箱子。
掌柜点点头,“就是这些,您验验。”
“不必了。”李杨摇摇头,特别放心的上去抬箱子。
掌柜也是很会来事的,立马道:“这种粗活,怎么由您这等贵客亲自动手呢,您稍等,我去给您叫几个苦力。”
说着便进了后堂,把自家钱庄里干活的几个下人叫上,等再回到前堂时,却发现那数十口大箱子,都已经奇迹般的上了驴车,整齐的码放好,摞得高高的,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从后面看过去,根本看不见前头拉车的毛驴。
而李杨此时,正在绕着驴车系绳子,防止箱子掉落。
“掌柜的,您看我们这?”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下人们,看着这幕,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掌柜没有回应,呆呆的望着李杨那人、那车、那马,直到李杨系好绳子,坐上驴车,挥起鞭子,小毛驴发出“嗯昂”一声,驮着身后与自身极不成比例的“小山”,晃晃悠悠的走了。
“居然驮得动??”掌柜的表情就跟活见鬼了似的,小毛驴都走远了,还呆呆的回不过神。
整整一百五十万两啊!
别说一头小毛驴,十头小毛驴怕也够呛。
可眼前这小毛驴是怎么回事?
吃了大力丸吗?
掌柜感觉,自己可能真活见鬼了。
…
驴车缓缓走过街道,它身后驮着的车上箱子,比街道两边个别低矮的民房,都要高出一头。
“嗯昂嗯昂……”小毛驴嘴里哼唧着,也不知道是累还是不累,反正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小小驴躯,似乎承受着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画面还是很有震撼力的,那些迎面走来的路人,都惶恐的退避三舍,生怕那小毛驴从自己身旁过去时,一个不支,带着那小山似的一车箱子压死自己。
只有一个人例外。
情儿。
她气鼓鼓的从街对面走过来,手里不知何时提上了一把剑,仿佛要将李杨当街砍死。
这个杀千刀的!
出了钱庄,也不知去了哪里,叫她好一顿乱找,几乎把这一片街头巷尾都找了个遍,回过头才发现,这个杀千刀的竟然又回到了钱庄。
你说可恨不可恨。
李杨继续向前赶着毛驴,好像没看见前面要杀人的情儿似的,直到毛驴都快亲上情儿时,才道:
“头前带路。”
情儿眉头一动,“什么意思?”
“我向你打听的事,不是小事,你求我办的事,肯定也不是小事,难道你要在这大街上和我谈?”
这显然是要开门见山的谈事了。
情儿要砍人的气势瞬间没了,转过身,在头前带路。
“上车吧。”李杨好心道。
情儿回头看了看“嗯昂嗯昂”的小毛驴,又看了看李杨坐着的小山包般严重超载的大车,别说上车了,她甚至都担心李杨下一刻就会翻车。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情儿一口拒绝,并加快脚步,争取在那小毛驴还没累死前,赶紧将李杨连人带车,带到了一个十分普通的门户前。
该门户其实也不普通了,只是放在这豪宅遍地的京城内,就显得普通极了,除了院墙高一些外,乏善可陈。
在情儿的带领下,李杨连人带车进了去,将毛驴和车随意停在院中,也不拴上,径直进屋。
“喝茶。”情儿给李杨沏了杯茶。
李杨没有喝,随手将茶杯放在桌上,直接开门见山,“是先谈我的事,还是你的事?“
“当然是我的事,男人应该让着女人。”情儿毫不客气道。
李杨却不让,“为什么?”
在正事上,他还是很较真的。
“因为我的事,比较好谈。”情儿忽然走到李杨面前。
很近。
李杨甚至能清楚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
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李杨发问,情儿捏着腰带一拉,衣裳滑落,露出白嫩嫩的胸脯,樱红两点,迎风而涨,近在眼前。
这女人外衣之内,竟然什么都没穿。
饶是李杨,此刻也不禁大吃一惊,“你这是要干吗?”
“自然是谈事。”情儿伸出双手,将李杨的头,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令人迷醉。
李杨的声音都低迷了几分,“看来,你的事一定很难办。”
“那么,你是想先谈你的事,还是我的事?”情儿把选择权让给了李杨。
“还是先谈你的吧,男人应该让着女人的。”
这回李杨让了。